老闆說甭管的事,自然不是他能考慮的。
祝南山走到放發宵夜的地方,還沒看到有什麼,趙導演喊了他一聲,塞過來一盒蝦餃,一盒紅米腸。
還是熱乎的。
“跑這麼慢呢你?夠吃不?”
“夠了夠了,謝謝導演。”祝南山連連道謝,也不知道為啥導演對他這麼熱情。
趙導演看他辛苦了一天一宿,毫無怨言,困到拍攝間隔全用來閉目養神,一喊準備還是能立馬進入狀态。
身邊連個拿東西的助理也沒有,飯都搶不上。
再看被簇擁着的羅杭,身邊被助理們圈出了一片空地,不讓别人靠近,由着他挑選宵夜。
祝南山雖說是空降的,但越總好像不是很關心他,兩人應該就是普通藝人和老闆的關系。
羅杭那種,才是真正有靠山的待遇。
趙導演看祝南山的眼神愈發憐愛。
“你住哪個酒店?離得近嗎?”趙導演問。
“Z……越總讓我跟着您走,您看能讓我蹭個車不。”
趙導演一愣,笑了:“我就在影視城門口那間酒店,走着就到了。”
羅杭注意到了他們這邊,揮手趕走自己的助理們,走了過來。
“導演,聊什麼呢?”
“沒什麼,”趙導演對他早有不滿,面上不太顯露,“沒事兒就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羅杭肩膀輕巧一扭,紙片一樣的單薄身軀就擠進了祝南山和趙導演之間。
“導演,我有房車,不着急回去,您再給我講講戲呗。”
趙導演眉頭緊皺,心想就這情商是怎麼傍上大款的,這都大半夜了,誰樂意給他講戲。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嗎?”他沒忍住說。
祝南山站在旁邊等,也不湊這個熱鬧,聽見這話嘴角勾了一下,掀開餐盒蓋子的一角,低頭叼了個蝦餃進嘴裡。
羅杭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尴尬的到處瞟,想轉移話題,剛好看見了這一幕。
“他儀态到底哪裡好了?”
不是哥們,你當面說啊?
祝南山嚼着蝦餃,驚疑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羅杭被導演說了一晚上儀态的問題,回回都讓他參考祝南山,十分不服。
因為行事十分高調,助理又時刻圍在他身邊伺候,劇組沒有人願意主動跟他交流,他自然沒有機會得知祝南山是越總親自安排進組的,見祝南山身邊連個助理都沒有,隻當他是普通的新人演員。
被當反面教材對比了一整天,對祝南山的态度自然不好。
趙導演歎了口氣,十分無語。
連這種話都當面說,不是沒情商,單純是傻。
“我們先回去休息了啊,你要是還不困,就多自己琢磨琢磨劇本。”趙導演快步離開,還不忘喊上祝南山:“南山,走了。”
祝南山跟上,見導演手裡沒拿夜宵,把紅米腸遞了過去。
趙導演搖搖頭:“歲數大了,半夜吃東西積食。”
祝南山又把手收了回來。
身後,羅杭看着他們的互動和并肩離去的背影,嘲諷的哼笑一聲。
“我說怎麼一直誇他呢。”
不過兩三天,越明燭在《山河本紀》裡的高投入就得到了期待中的反饋。
例會後,越明燭剛離開會議室,就被一位董事叫住了。
這位叫賈仁,老毒瘤之一。
聽到他喊自己,越明燭挂上标準微笑,轉身問道:“什麼事,賈叔?”
“哈哈哈。”賈仁幹笑兩聲,伸手想假模假式的拍肩以示親切,奈何比越明燭矮兩頭,拍肩好像摸高。
最後手落在了越明燭後背上,推着他走:“有點事兒,咱去你辦公室聊。”
進了辦公室,賈仁先一步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章凡端上茶水來,賈仁看了一眼,聞都沒聞。
越明燭的茶都是好茶,他就是在擺譜。
等越明燭關好辦公室的門,還未來得及坐下,他先開口:“明燭啊,聽說你最近,有一部戲投入不少?”
“是的。”越明燭坐的端正,放低了姿态,以免又被說不尊重長輩。
賈仁哼了聲:“越氏才剛開始涉及文娛産業,僅是一部劇,就投入這麼大,明燭啊,别是在玩物喪志吧?”
越明燭心中冷笑,不過隻送了次夜宵,哪比得上您直接包養小明星的投入大。
他面色不變,好聲好氣的解釋:“但是這部劇的版權費很低,尋常占大頭的演員成本也低,自然就能勻出資金來放在劇組和制作上,總體算下來,還是省錢的。”
賈仁又哼了聲:“演員成本低,是因為沒幾個好演員吧?”
越明燭裝出為難的樣子,沉思片刻才說,“确實,因為之前主演的事情,有名氣的演員怕被影響,都不敢接。”
賈仁笑了:“你看,還是想少了吧?沒有挑大梁的人氣演員,制作投入再多,難道會有人看嗎?”
“是是是,其實也還有幾個重要角色沒有定下來演員,劇組還在聯系,但是……唉,片場租一天就是一天的錢,拍攝又不能停。”
越明燭遞出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