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越明燭自己開車,故意繞了點遠路,卡着晚飯時間到了老宅。進屋先到客廳,跟越行遠打招呼:“爸,我回來了。”
越行遠正架着副眼鏡看書,擡了下眼皮,淡淡的嗯了一聲。
老宅裡十分安靜,隻有越行遠翻書的聲音,越明燭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心中計算着時間。
今天廚師做飯好像慢了。
越行遠又看完一頁,插上書簽合上書,摘下眼鏡,又喝了口茶開口:“聽說你最近對娛樂圈挺感興趣啊?”
越明燭心中一凜,瞬間猜到是自己去面試的事情傳到了越行遠耳朵裡,小心解釋道:“集團剛開始涉足文娛産業,缺乏這方面的經驗,我得多盯着些。”
“怎麼?專業的人沒經驗,就你有經驗?你跟娛樂圈很熟呗?還親自去面試,你知道該招什麼樣的人嗎?”
越行遠的語氣驟然加重:“我看你就是玩物喪志!”
越明燭抿了下嘴唇,不再反駁,低下頭安靜聽訓。
他很熟練,連低頭的角度都恰到好處,不至于太低擠出雙下巴來,看着瑟縮更惹他爸心煩。
也不會太高不像在反省,眼皮耷拉下來,還能正好掩蓋眼裡的情緒。
事實上,越行遠也知道,真的能算是玩物尚志的事情,越明燭一樣都沒做,無論是盯着劇組還是招人,都有正當理由。
從越明燭大學畢業進入公司,自己逐步放權,到現在全在越明燭手裡,這幾年下來,越明燭很少做錯事。
但越行遠就是覺得自己作為父親,要時刻關注兒子,時不時給他緊緊皮。
“哼。”越行遠說累了,又喝了口茶,管家适時過來提醒,該吃飯了。
越行遠起身去餐廳,越明燭在他身後悄悄活動脖子。
這個低頭的角度好處多多,唯一的壞處就是時間太長的話脖子會疼。
但好在,他家的傳統是不在飯桌上罵孩子,今天他算是熬過去了。
沉默的晚飯結束後,越行遠走進了書房,管家上前來,低聲問:“少爺,一會我去給您按按摩?”
“不用了,我今晚不在這住。”
老宅離公司遠,算上早高峰堵車,住下的話明天需要早起一個小時去公司。
本來就失眠,天天三四點鐘才能睡着,再早起一個小時,他幹脆明天直接買副棺材放在辦公室。
開車回到他自己的家,也快九點了。
他難得無事的晚上,就這麼耗費了幾個小時。
還剩了不少因為下午要摸魚,特意留到晚上的文件沒有處理。
越明燭飛速的洗了個澡,頭發也不吹,抱着筆記本電腦就一頭紮進了床裡。
還不忘在床頭櫃上預備一杯水。
不想工作,他剛挨了罵,應該也算在工作時長裡。
每天工作時長超過十小時了,有沒有勞動局管管啊。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才是總裁,天天想管自己叫牛馬。
越明燭趴在床上,用體重把肺裡的廢氣都擠出去,骨折腮幫子噗噗吐氣。
打開電腦,輸完密碼,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
微信圖标上有紅點,手指習慣性點開了。
大部分是工作的消息,還有章凡發來的明天的日程安排。
切換到私人賬号,依舊有章凡發來的明日日程。
剩下的大多是,他的朋友約他出去玩。
點開朋友圈,看到朋友們三兩組局,越明燭的同齡人,同樣的富二代們,在燈紅酒綠,在徹夜狂歡。
他們也知道他約不出去,隻是禮貌的問一下。
越明燭的心情早就已經不會因為這種差距産生絲毫波瀾了。
他對朋友們的玩樂項目毫無興趣,單純的羨慕他們有自己的時間。
馬上就九點半了,越明燭決定到九點半再正式開始工作。
最後幾分鐘,他點開了祝南山的聊天框。
這個人應該正在拍戲,和他聊不了幾句,不會耗費太多的時間。
看着一連串的“我拍了拍祝南山存款+1”,越明燭又戳了兩下他的頭像。
“我拍了拍祝南山存款-10086”
Z:?
祝南山:哈哈哈哈上鈎了吧!
越明燭被氣笑了。
祝南山:我改回來我改回來
“祝南山拍了拍自己存款+1”
祝南山:試試
“我拍了拍祝南山存款-身份證号”
祝南山:哈哈哈哈哈哈
Z:……
Z:狼來了
祝南山:錯了
祝南山:我改回來
“祝南山拍了拍我存款+身份證号”
越明燭對他失去信任,不玩了。
但被祝南山這麼一折騰,心裡确實舒服了不少。
Z:今天心情不好,能有幸聽到睡前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