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不是想象中公式化精英教育出來的古闆性格,要有意思得多,怪不得祝南山能跟他走的近。
今天的提議,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合作,姚遙倒覺得像是自己能搞出來的事情。
合作與枇杷視頻相關,姚遙先是口頭應下,然後狀似随意的問道:“枇杷視頻正在拍的那部劇,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現在看樣子越總是沒打算播?”
“不,”越明燭沒想到姚遙還關注這些,解釋道:“一開始是沒想播,最近看劇組大熱天那麼辛苦拍戲,決定了不辜負大家的心血,無論如何也要播,所以還想請姚總,等劇播完了在動手。”
“嘿,”姚遙莫名笑了,張口剛想再說些什麼,放在桌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屏幕亮起,彈出了一連串消息。
祝南山:晚上要加班晚上要加班要加班要加班
祝南山:幫我搶外觀幫我搶外觀幫我搶外觀
姚遙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發過去一個行,對越明燭說:“越總,見諒,我弟玩心有些重,不回他就還得再震一陣子。”
“沒事,”越明燭垂眸抿了口咖啡,感慨道,“你們感情真好。”
姚遙哼笑一聲,手指點在屏幕上,示意他來看:“小吉祥物。”
本來随便敷衍一句,竟然開始顯擺上了,越明燭腹诽,面上配合的看過去。
姚遙的手機壁紙是一張照片,像是多年前流行的那種兒童藝術照,上邊一個身穿道袍手拿拂塵的小孩,頭頂小揪揪,眉間點紅點,粉雕玉琢,看着就喜慶。
怪不得說是小吉祥物。
張嵘峰就是職場中那種喜歡過度揣測領導想法的員工的典範。
他認為自己作為總裁辦的實習生,讓他屈尊給一個小主播當助理肯定隻是一個幌子,雖然這個小主播是主演,但這部劇的其他主演也都是糊咖,誰也不比誰高貴。
所以他有特殊的任務。
賈仁董事被處理了,但還在調查當中,賈仁的妻子卻還在劇組拍戲,越總一定是想通過曾傲玉,得到賈仁更多的信息。
所以張嵘峰就認為自己表面上是助理,實際上是替越總調查曾傲玉來的。
再加上祝南山十分的自力更生,基本沒有需要他的地方,張嵘峰就借口想要看童年女神,抛下祝南山,總往曾傲玉身邊湊。
章凡知道自家老闆最近氣不順,隻有提到祝南山的時候還算平和,親自監督讓人迅速的拟好了祝南山的合同。
這天上午早會結束,直接帶着合同跟在越明燭身後走進了辦公室:“越總,祝南山的合同拟好了,您看看。”
越明燭心想我哪裡看得懂演藝合同,接過來随意翻了翻,重點看了片酬,覺得數額還行,就遞回給了章凡。
越明燭:“行,抽空去找他簽約吧。”
随後就拿起手機,問祝南山什麼時候有空。
這幾天他們發消息,都不用再先拍一拍了。
祝南山很快就回:今天
于是章凡前腳剛邁出門,後腳就又被越明燭喊住了,越總說,想起來今天沒什麼日程,要直接去片場。
越明燭問過祝南山是否有空後,也沒有跟他說自己要來,以至于到片場的時候一時沒找見人。
倒是看見了自己的實習生,湊在曾傲玉身邊說說笑笑。
章凡也看見了,眼皮瞬間就開始跳,馬上打電話喊張嵘峰過來找他們。
張嵘峰見到越明燭,還開心地認為自己真的猜對了,不到三天越總就親自來了劇組,還剛好撞見他在曾傲玉身邊努力工作。
他笑着喊了聲越總,想直接彙報這兩天跟在曾傲玉身邊打探到的信息,雖然都是些家長裡短,但指不定哪句對越總來說就有用。
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越明燭就先問道:“祝南山呢?”
張嵘峰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自從來到片場,祝南山就從未主動找張嵘峰做些什麼,張嵘峰還以為是在配合他工作,他一直在曾傲玉身邊噓寒問暖,幾乎忘了自己來這的名頭是給祝南山當助理。
這時曾傲玉注意到了這邊,也走過來和越明燭打招呼,看到張嵘峰拘謹的站在越明燭面前,還親昵地拍了拍張嵘峰的背,笑着說:“越總,他是你們的員工嗎?小夥子可好了,又機靈嘴又甜。”
越總的臉上,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張嵘峰張了張口,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判斷失誤了。
導演也過來了,越明燭在他寒暄之前搶先開口:“祝南山呢?”
趙導演看看四周,也沒有看見人,“今天他沒什麼鏡頭,他拍得又快,我說讓他歇着去,有事兒再找他。”
“會不會是,回酒店了?”張嵘峰試探着問,他覺得如果祝南山回酒店休息了的話,他不跟着就還算合理。
章凡心說你快别吱聲了,祝南山不管去了哪,你身為助理都不可以不知道去向。最近越總的情緒比較外露,氣急了真有可能當衆罵你。
馬上就要入秋,天還是又悶又熱,越明燭覺得喘氣都費勁,沒心思和他們說話,直接給祝南山發消息。
Z:在哪?
祝南山:等外賣
Z:定位
祝南山:[定位]
祝南山:你過來了?你喝奶茶不?
定位在影視城外,離片場比較近的某個出入口,越明燭轉身就走。
遠遠的,看見祝南山的背影,胳膊上搭着脫下來的外衫,裡衣是深灰色的,正好接過外賣員遞來的奶茶袋。
越明燭走進了才看清,他背上的深色陰影,并不是衣服被腰帶勒出來的褶皺,而是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祝南山想先喝一口涼快涼快,但他右手小指勾着奶茶袋,手裡拿着手機,左胳膊挂着衣服,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越明燭走上前,一語不發地拿過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