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片場酒店,”祝南山不好意思的一笑,“你過生日,我還折騰你這麼久。”
“沒事,”越明燭也不再挽留,隻是試探着說道:“要是以後在家……可以随時上我這來。”
祝南山聽懂他未言明的話語,心想姚家這些年待他算得上嬌慣,怎麼也到不了需要投靠别人的地步,笑着搖頭說:“不至于到那份上。”
越明燭在門口目送他進了電梯,轉身回屋,将袋子裡的月餅拿出來,按照口味一個一個整齊地在茶幾上擺好。
每種口味七個,一共二十一個,他一天吃一個,能吃三個禮拜,如果一天三頓都吃月餅,剛好吃一周。
掰開一個蛋黃蓮蓉的,裡面還是雙黃蛋,蓮蓉的含量極少。
越明燭無奈的一笑,雖然他說了祝南山可以來他家住,但實際上并不是很擔心祝南山的處境。
他一直覺得,能養出祝南山這樣的孩子的家庭,一定很幸福美滿。
今天看到這些月餅就知道,能有生活儀式感自己烤月餅,還能讓養子拿出這麼多送人,祝南山的養父一定是一位很溫柔的父親。
第二天剛做完妝造,導演就讓主演們先去棚内拍定妝照。
女主在上邊擺造型的時候,其他人就在下面聊天,祝南山想起來最開始這部劇還沒被枇杷視頻買下來的時候,還找他畫過宣傳海報,後來因為主演塌房,以為劇不會繼續拍,跑單了。
雖然家裡每個月都會給祝南山打去很多零花錢,但祝南山一直在努力試圖自力更生,基本上不用家裡的錢,全靠當主播那點打賞自然是完全不夠他日常花銷的,他還有個工作是網絡小畫手,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做了,還算有點名氣。
第一次看到劇本的時候祝南山還覺得太巧了,沒掙到畫海報的錢還能掙演戲的錢,他合該給越明燭打工。
之前劇組找他的時候開價不低,祝南山想起這事便随口問導演,還用不用畫海報。
導演說:“畫啊,之前也找人畫過,後來沒成,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而且現在不是有錢了嘛,咱打算找個更有名的畫手。”
不怎麼有名·被放鴿子·回頭草·祝南山:“……”
這錢轉手給别人祝南山要難受死,偏過頭狀似無意地嘀咕:“我覺得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怎麼你又會啊?”男主羅杭湊過來,打量他兩眼,略帶嘲諷的笑着說:“别又跟彈古琴似的,到頭來隻會一首曲子。”
祝南山啧了一聲:“哪都有你!你等着,劇播了我就上微博說劇裡你的毛筆字全是我寫的。”
他那點三腳貓的古琴技術早就露餡了,合作這麼久他也了解羅杭了,沒啥攻擊力,純粹嘴賤加說話不過腦子,祝南山有時候無聊也會陪他吵兩句。
“哎呀别吵,你倆要是宣發的時候還這麼吵可就完了。”導演簡單攔了攔,問祝南山:“你真會啊?這可不跟寫毛筆字那麼簡單,得用電腦軟件畫的那種。”
祝南山剛準備爆碼自證身份,轉念一想導演剛說過之前的畫手是回頭草,他就證明自己是回頭草本草,他和導演都會很尴尬。
這個馬甲不能爆,于是祝南山選擇Boss直聘。
祝南山:這是一條工作申請
越明燭心中大喜:你準備來幫我工作嗎?秘書還是特助?
祝南山:不是
Z:副總裁也不是不能考慮
祝南山:我想給你畫畫
Z:?
越明燭正開早會呢,手機藏在桌子底下偷摸回消息,看到這條就感覺耳根子又開始發熱了。
給我畫畫,也太浪漫了,當了快三十年無性戀的人哪裡受得了這麼浪漫的東西。
好像,在追我似的。
越明燭闆着臉,強忍着不讓自己在一屋子高管面前笑出來,忍到眼皮都在抽搐,看上去更冷酷了。
底下人心驚膽戰,以為越總對彙報十分不滿,瀕臨爆發,馬上臉就要裂開,張開血盆大口把他們這些廢物員工全吞下去。
祝南山:你跟導演說一聲呗,讓我畫宣傳海報
越明燭閉眼,深呼吸,咬後槽牙,雙手支着會議桌站起身,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連正在彙報的人都停下了。
越明燭将手機往桌面上一甩,發出當啷一聲,開始複盤在場所有人近期出現的所有失誤。
按照座位排序,從左到右,從前往後,挨個點名,事無巨細,無一幸免。
會後,越明燭平複了心情。
Z:行,你還會畫畫?有空給我也畫一張
祝南山:麼問題[小貓收到.jpg]
章凡跟見了鬼一樣,看見剛才像煞神附體了的越總轉瞬間滿面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