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山連歎氣都隻敢悄悄的,生怕被聽見了聲音。
越明燭感覺到祝南山起身,坐到自己身邊,又睜開眼看向他:“你别管了。”越明燭輕聲說,拍拍祝南山的手臂,“我也就出現過那一次幻覺,最近一直都很正常,而且有你在,我輕松不少。”
祝南山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在問“正常嗎?”
“那我還能怎麼辦?”越明燭爬上床,躺平了,平靜的看着天花闆,反問道:“你難道還能給我找到靠譜的醫生?”
眼皮一跳,越明燭迅速補充:“别說堯盛。”
他剛才猛地想起,堯盛旗下還真有一家療養院。
祝南山張張嘴,又閉上了。
“你不是真想說堯盛吧?”越明燭坐起來,剛才那點被質問的委屈全沒了,隻剩下對祝南山和姚遙關系的質疑。
“我記得那是姚家私人的療養院,你連這個關系都有?”
祝南山心想要不直說得了:“我要是真有你會去嗎?”
“不會!”越明燭邦當一聲躺下,翻身背對着他,裹上被子,用後腦勺表示此事免談。
祝南山隻當他是諱疾忌醫,煩躁的撓撓頭,勸道:“我沒有在逼你去治病,我隻是想你開心,如果這個病能讓人一直開心我才不會讓你治,問題是……現在不是那樣。而且你爸的手再怎麼長也伸不進去姚家的醫院。”
“那醫院裡關的全是姚家人,我進去算什麼!”越明燭言辭激烈。
“哪有,你别被信外面的風言風語,人家平時也對外開門營業的,就是沒什麼人知道……”祝南山的聲音越來越小,“怎麼能說是關呢,他們搶家産失敗了怕被報複,謊稱精神出問題進去頤養天年不是挺好……你看這保密程度多好,外面都說他們是被姚鴻業送進去的,一點真實情況都沒傳出來。”
“哦~你還知道真實情況~”越明燭陰陽怪氣,又彈坐起來,盯着祝南山的臉,眯起眼問:“那姚遙的真實情況你知道嗎?”
祝南山被他盯得卡殼:“他什麼,他怎,他,我……”
“他家那麼多人都進去了,那他是遺傳的瘋嗎?”
祝南山完全不懂越明燭想問什麼,越明燭要是問他和姚遙什麼關系,他就直接說了,但越明燭問這個,聽上去就很像在找病友。
“他不是,他純純後天導緻。”
“呵。”越明燭連連冷笑,“你連這都知道。”
“我才不在乎你和姚遙什麼關系。”越明燭冷哼一聲,闆起臉,抱起雙臂,說,“你不是說它對外營業嗎?那我自己會去,不用你找關系。”
他思考片刻,補充道:“你那個手表我也不稀罕,你不用找人要。”
祝南山滿腦袋問号,你問了半天姚遙的事情,我都做好了自爆的準備,你來一句不在乎我們的關系,你的重點在哪裡呢?
唯一還算好的就是結果,越明燭總算願意去看醫生了。
祝南山也不用再擔心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為人家根本不在乎。
但他還是不懂越明燭的點在哪裡,思來想去,祝南山推測越明燭可能就是單純不喜歡姚遙。
要真是這樣可就麻煩了,畢竟那是他哥。
“那個,你對姚遙有什麼意見嗎?”
“關你什麼事?”越明燭瞪眼問他。
“沒事,沒事。”祝南山賠笑道。
“你很在意别人對他的看法嗎?”越明燭先是客觀的說道:“我對他本身沒有什麼意見,甚至很敬佩他,因為他從不主動招惹别人,一旦被招惹就必定咬死,我們之間還有合作。”
見祝南山明顯松了口氣,越明燭眯眼冷笑,挑眉說道:“我對他更多的印象來自高中,我們兩個同一年級,同一個物理老師,那時候物理老師總是說,他帶的另一個班有一個很有物理天賦的學生。”
越明燭停頓,側過頭哂笑一聲,接着說:“老師說這學生什麼都好,就是名字不好。”
祝南山幾乎瞬間猜到越明燭要說什麼,類似的話以前很多人說。
“老師說他叫姚遙,以後找不到對象,因為姚遙無妻。”
聽見沒,姚遙找不到對象,别再想着姚遙了!
但祝南山眨眨眼,沒有憤怒,也沒有破防,表情還有點想笑,讓越明燭看不懂,開始懷疑自己想錯了。
他不在乎自己對姚遙的毀謗,是不是,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姚遙,他們就真的隻是普通的關系好?
“那什麼,”祝南山撓撓頭,從床邊趴到床邊,隔着被子碰了碰越明燭的腿,說道:“你都在講笑話了,是不是不生氣了?”
越明燭垂眸,嘴硬道:“本來也沒生氣。”
祝南山笑了一聲,說道:“那我告訴你個秘密吧?”
越明燭警惕的眼神甩過來:“什麼秘密,非要在咱們談論過姚遙之後說?”
“呵呵。”祝南山幹笑兩聲:“我感覺這事兒挺重要的,又正好聊到姚遙了嘛,再不說以後怕沒機會了。”
短短一天過去,祝南山又決定自爆了,之前的對話讓他看出,越明燭對姚家并沒有多大意見,對姚家的觀感也沒有被圈内流言影響,或許他并不會在乎自己是姚家的孩子?
更何況,就算他現在瞞着,能瞞到什麼時候去,早晚爆雷,與其日後爆個大的,還不如現在主動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