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住在辦公室,裡面也有卧室。”昨天回來的太晚,越明燭再次鼓起勇氣邀請他在自己家住一晚,卻又被祝南山以不打擾他休息為由婉拒了。
明明有客房,也不知道他能打擾什麼。
“我不想。”睡在公司也太痛苦了,我才不要一睜眼就上班,祝南山心想,他問:“你什麼時候買的?”
“昨天晚上,等飛機的時候。”越明燭随口答道。
祝南山将貓放進了它的新家,貓房貼着辦公室最裡面落地窗的拐角,180度的全景采光,午後陽光燦爛,純白的毛球被照成了一個小小的光源。
好晃眼,隻适合貓住,不适合人住,祝南山遺憾的想。
“你掃碼鍊接一下貓房裡的監控。”越明燭說。
越明燭在回來後的第一天上午就獨自去了醫院,面對醫生時依舊有所隐瞞,隻說是因為工作壓力大,家庭問題他實在不想說,但起碼測試題是認真答了,醫生建議他常來做心理輔導,越明燭簡單應對後帶走了幾盒藥。
之後祝南山又給越明燭打了幾天白工,見他有在按時吃藥稍微放下心,期間越氏裡沒再發生什麼讓越明燭煩心的事,越明燭深度懷疑C市分公司的風水和他相克。
十二月初,祝南山被趙導演叫去,給之前拍攝時一些收音不清的台詞配音,再次看到趙導演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部劇沒播,甚至答應越明燭的畫還沒畫,估計越明燭也忘了這碼事。
辦公室坐太久,都快忘記自己不是打工的了。
從錄音棚回公司的路上,祝南山一直在想給越明燭畫一張什麼樣的畫。
幾乎是剛進辦公室,才和越明燭打過招呼,人還沒坐下,就收到了成正豪的消息:“你哥發燒了,燒的有點厲害。”
“我要請假,不知道多少天。”祝南山心裡一咯噔,立刻舉手向越明燭申請。
“怎麼了?”越明燭問道,很少見祝南山發愁的樣子。
祝南山:“我哥發燒了,他身體不太好。”
“那快回去吧。”越明燭準假。
祝南山跑回老宅,急匆匆竄進姚遙的房間,卻發現裡面隻有保姆在。
“找大少爺嗎?”裡面正在收拾房間的保姆注意到他,說道:“他中午吃完飯就走了。”
“發燒了還跑亂啥?”祝南山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一陣小孩子尖利的嬉笑聲,回答了他的問題。
保姆說:“劉小姐的孩子周末放假,帶過來了。”
祝南山了然,他聽到小孩叫都覺得吵,以姚遙那個聽力,估計耳朵和被針紮差不多。
都怪成正豪沒說清楚,他給成正豪打電話,問清楚姚遙在哪,又趕往姚遙的房子。
推門進去的時候姚遙剛好輸完液,成正豪正給他拔針。
姚遙仰躺着,見他進來艱難地支起腦袋,聲音嘶啞的陰陽道:“呦~我是要死了嗎?連你都來看我了?”
“你這張嘴,閻王不收。”祝南山問成正豪:“怎麼回事?”
“他說是前兩天出差着涼了,本來沒啥事,養了兩天燒都退了,今天不知道為啥又燒起來了。”
祝南山:“來回燒?光輸液管用嗎?要不還是去醫院?”
“不用,我跟你說就是純着涼,我這回燒退了肯定就沒事了。”姚遙打斷他們說話,嘴硬的移開視線。
“我都化驗過了,就是還有點炎症。”成正豪收拾好藥箱,說:“那你照顧吧,體溫再升高再找我。”
成正豪走後,姚遙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沒想到啊,你這個不回家的人竟然能為了照顧我趕來,我好感動哦~”
“行了你。”祝南山見他雖然看着虛弱,但精神還算好,稍稍放心,跟着拌嘴道:“也不知道是誰讓小孩給趕出自己家了。”
“切。”想到那小孩就煩,姚遙翻過身背對祝南山,生了半分鐘悶氣,又轉過來,信誓旦旦地說:“我跟你講,爸和那阿姨好不了太久,結婚禮物可以先不用考慮了。”
“為什麼?”祝南山心想這不都把人和孩子都帶回家了嗎,難道是同居後發現生活習慣合不來?
姚遙:“因為我不想他們結婚。”
“這是能直接說的嗎?”祝南山連想都不敢想。
“剛才有外人在我就沒提,你知道我為啥反複發燒不?”姚遙神色憤憤,氣急了開始咳嗽,祝南山去找了隻吸管插進杯子裡,湊到他嘴邊喂他喝了兩口水,姚遙才接着說:“昨天夜裡不是下雪了嗎,今天早上那破孩子往我被窩裡塞雪球,給我凍醒了。”
“我可以不跟小孩計較,但是那阿姨就隻是過來把她家孩子帶走了,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我覺得再怎麼樣也得替她家小孩道個歉吧,就算她是我爸女朋友,就算我管她叫阿姨,但比我也大不了兩歲,最起碼的禮貌得有吧?沒必要擺長輩架子吧。”
姚遙越說越激動,又開始咳嗽起來,祝南山給他順氣,他接着說:“包括中午我從家裡走的時候,她也啥話都沒說。就看我那眼神,特别警惕,好像在期盼我再也别回去了,好像是我占了她家孩子家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