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祝南山抽空給咪咪洗了澡，小貓還不太會用貓砂盆，沒幾天就髒髒的了。

貓害怕吹風機，祝南山就用毛巾裹成貓貓卷，本就計劃着今天給它洗澡，祝南山特意穿了件肚子上有大口袋的衛衣，貓貓卷就放進口袋裡。

正挺着肚子在茶水間給自己和越明燭準備下午茶呢，越明燭拿着他的手機進來說：“剛才劇組給你電話，我接了，他們說來枇杷視頻掃樓，讓你也去。”

“掃樓是啥？”祝南山不太了解這些圈内用語。

“我也不知道。”越明燭說，他接電話的時候隻說祝南山暫時不在，沒有表明身份，對面也就沒給他解釋。

“是一種宣傳手段，劇組主演到合作平台參觀，給平台員工發福利什麼的。”章凡從越明燭身後探頭說。

“直播嗎？”越明燭問。

“可能會，”章凡說，“我去問問枇杷那邊怎麼安排的。”

“行，那我這就過去。”祝南山将剛煮好的枸杞百合蓮子茶端到越明燭辦公桌上，轉身就要走。

“貓。”越明燭在背後提醒他，語氣十分無奈。

“哦哦。”祝南山掏出貓卷，放到他手裡。

“人家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你就穿這個？”越明燭嫌棄的看了眼他身上的卡通衛衣，放在以前這種衣服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層樓，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衣帽間，“去換一身，起碼正式點的。”

祝南山又去換衣服，越明燭辦公室裡常備的衣服就沒有不正式的，他随便挑了一套，換上出去問越明燭行不行。

幸好他們的身量相當，越明燭點點頭，認可的放他走了，靠在辦公室門口目送祝南山離開，一種莫名的怅然湧上心頭。

跟送孩子上學似的。

身旁先他傳來一聲歎息。

“你歎什麼氣呢？”越明燭問章凡。

我想歎氣都沒歎。

章凡擋了下嘴，為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笑笑，說道：“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祝南山要開始去忙劇的事情了，最近這段時間他在，我的工作輕松了不少。”

越明燭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進辦公室。”

章凡意識到自己的說辭不太對，抿起嘴跟進去，但也就是因為老闆越明燭，換個老闆，誰敢和老闆說自己工作輕松。

“你考不考慮當副總？”越明燭開門見山的問。

章凡傻眼，原本還以為是叫他進來批評的。

“我知道有些突然，但你跟我這麼些年，咱倆一路走到現在走得也不是尋常路，我需要處理的工作你都了解，現在職位空缺，感覺你直接接任也不是難事。”

章凡被突如其來的大餅砸蒙了，他當年和越明燭是同期實習生，偶然相識，完全想不到這個和他一起吃便利店的人之後會取得如今的成就，連帶着自己雞犬升天。

剛進越氏的時候，目标隻有努力轉正，不被裁員，這才幾年，就要當副總了？

“其實我有考慮讓祝南山和你一起，雖然他說要給我當助理，但有些屈才了，但他畢竟剛來沒多久，難以服衆，而且，”越明燭舉舉貓卷：“完全是小孩性子呢，我剛才還看見他給貓洗完澡，把貓頭往嘴裡放。”

“那不是，挺好的嗎。”章凡撓撓臉，察覺現在越總是在和他朋友之間談心，說道：“總比彎彎繞繞多的好。”

确實，越明燭也明白，對他來說，身邊人沒有花花腸子是好事。

何況他沒說出口的，還有姚家那一層，姚家對祝南山再怎麼嬌寵，繼承家業也輪不到他。越明燭就總想着把祝南山推上去，去娛樂圈大紅大紫也好，在公司運籌帷幄也好，既然祝南山本身出類拔萃，他就想看祝南山事業有成。

但祝南山好像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總感覺是來人間玩的。

越明燭既想和祝南山頂峰相見，又希望他能随心所欲。

越氏給枇杷視頻分了棟樓，祝南山在大門前等了很久，劇組還沒有到。

娛樂圈尋常的掃樓主要是為了宣傳劇，主創們去給合作平台的員工送溫暖，員工們拍照上傳社交網絡，但《山河本紀》是枇杷視頻被越氏收購後的第一部劇，這次的掃樓同時也有展現枇杷視頻新氣象的任務在，讓大家看看我們沒涼，我們蒸蒸日上，所以枇杷視頻的攝像人員也早在此等待，準備從劇組到達開始拍攝。

今天的掃樓沒有提前通知祝南山，可能是前幾天導演問過他平時在哪裡工作，他随口一答枇杷視頻，他們便以為他一直在枇杷視頻搞直播，沒必要提前通知。

掃樓影響到了他下午的工作安排，祝南山心中暗自盤算，如果掃樓一個小時之内能結束的話，他晚上多加一個小時的班，也能把文件處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