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祝老師剛到劇組,我就覺得他形象極好,然後換上戲服做好妝造,上位者的氣場就已經出來了,再後來他單手把130斤的群演甩出去,震驚我們整個劇組,之後的每一天他都能給我們帶來新的驚喜,我可以提前告訴大家,祝南山在這部劇裡完全沒有用替身,也就是說,他的所有打戲、彈琴、書法的戲份都是自己完成的。”
總裁辦公室裡,祝南山在給貓房上粘聖誕裝飾,以往他也不怎麼過這種洋節,但早晨上班來的時候,看到後勤正在往各個樓的大廳裡搬聖誕樹,牆角堆了幾大袋裝飾品,路過的小姐姐們都很感興趣,後勤大哥讓她們喜歡就随便拿,祝南山也跟着要了些。
越明燭見他抱着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側身擠進辦公室,微笑着歎氣,算是默許。
“我感覺你們在捧殺我。”年底工作多,到了晚上祝南山才抽出空來裝飾,聽着越明燭外放的導演訪談,說道。
“避谶。”越明燭用祝南山的話回他。
“嘿嘿。”祝南山一樂,走過來把貓放在辦公桌上,越明燭手一歪就能摸到的地方。
貓脖子上戴着一個紅色的小禮物盒,應該是原本要挂在聖誕樹上的,就是絲絨紙包的泡沫塊,很輕,貓挂着也不會難受。
越明燭撥弄了那個禮物盒兩下,貓低頭想蹭他的手指,被禮物盒礙了事,不滿的叫。越明燭幫它把盒子拿下來,說道:“你是新來的聖誕老人嗎?”
“聖誕老貓,哈哈哈哈。”祝南山接話。
越明燭輕笑一聲,說道:“我之前不是懷疑你穿越來的嗎?就是因為導演說你打戲好,好像真的練過武。”
“哦。”祝南山恍然,“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小時候跟一個道士在山裡住,跟着他練過一些,也不算真的練過武,就是些野路子功夫。”
越明燭沒應聲。
“怎麼了?”祝南山沒有得到回應,從後面扶着越明燭的椅背俯下身,靠近他的腦袋,認真的看越明燭的眼睛。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距離太近了,自制力不夠的話,被這張臉貼這麼近足夠捂嘴尖叫,越明燭繃着臉,吞了口口水,手從祝南山的腰側繞過去,沿着祝南山後背向上。
“哎?”祝南山還未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麼,就被抓住頭發扯開腦袋,“啊!”
看着祝南山揉發根,越明燭心想:我可真是個裝貨。
“怎麼了呢?”祝南山苦着臉又問。
沒怎麼,越明燭在心裡答。
自從大張旗鼓的将賈仁送進去後,老毒瘤們再不敢招惹他,從C市分公司回來後,立刻把分公司的總經理和人資總監換人,雖然林從夢還留着,但态度明确,就連越行遠,這段時間都沒再找過他。
祝南山又一直在身邊,和祝南山越來越親密,對他也越來越了解,也有在按時吃藥,除了日漸習慣的副作用外,工作和心情都輕松不少,。
今夜是平安夜,雖然他不過洋節,但公司各處都洋溢着節日氣氛,大家都很快樂,沒什麼讓他不開心的,總而言之,越明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這樣。
而且感覺有沒有不開心,内心很平靜,但就是很怪,甚至祝南山問他話,都隻在心裡答,不想張嘴,動動嘴皮子都嫌累。
還對祝南山動手了,扯頭發算動手嗎?祝南山看上去很疼,應該算吧。
心中百轉千回,嘴上一句話不說,睜着雙眼睛,就那麼無辜的看着祝南山。
肢體逐漸僵硬,貓發現越明燭一直不摸自己,都有些急了,小爪子扒拉着他的手指,祝南山在的時候它很少叫,現在它都開始叫了,怎麼能拒絕一隻貓的求愛呢?越明燭想要回應,但又無力回應。
虛弱的感覺逐漸明顯,就比如關節,像有人拽着他的手,将手腕和小臂關節拉開一點距離,往骨骼腔隙裡塞了棉花,帶來持續的麻癢和悶痛。
祝南山敏銳的察覺到越明燭不是在生氣,應該是又發病了。
很突然,毫無預兆。
越明燭能感知到所有,包括祝南山焦急的喊聲,不斷按揉自己各處肌肉的手,情急之下還拍了拍自己的臉,貓柔軟的毛和微涼的肉墊蹭在他手指上,甚至空氣裡的微塵和時間的流逝都能感知到。
但就是感知不到自己,好像睜着眼睛睡着了,在做一個夢,并且根本沒有想要醒來的欲望。
直到眼睛睜太久變得幹澀,刺激出了生理淚水,在那滴眼淚即将流出的瞬間,越明燭深吸一口氣,醒了過來。
祝南山慌不擇路地将他的腦袋摟在了懷裡,不住的輕聲說:“沒事,沒事。”
眼淚順勢蹭在了祝南山胸口的衣服上,越明燭才發現原來貓叫的這麼凄厲,原來祝南山的聲音這麼抖,自己之前的感知不清晰,像頭被蒙上了一層塑料袋。
他一手撫上了祝南山的後背,另一隻手的食指勾了勾貓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