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涵捏着張牌,不知該放到哪裡。
自己身上蓋着祝南山的外套,暖烘烘的,動了動腿,發現活動受限,低頭看到小腿被夏韻涵巨大的裙擺遮擋。
一點縫都沒漏,保暖程度超高。
秦安傑坐在越明燭對面,見他醒了,伸手指了指示意大家,擡手間帶起的風卻剛好吹塌了埃菲爾鐵塔。
宋偉澤和邵臨齊齊抱頭發出無聲尖叫,祝南山則回頭,笑着說你醒啦。
“醒了。”越明燭動作不大地伸個懶腰,說道:“還睡得挺好。”
“你到趕巧。”秦安傑打個哈欠,揉揉眼睛,“也快到零點了,我們還糾結要不要喊醒你呢。”
越明燭:“喊我去哪?”
秦安傑:“上樓看煙花。”
他們就近選了越氏周圍的KTV,這會兒又回到了越氏,越明燭的專用電梯少有的擠進這麼多人。
乘電梯上天台停機坪,電梯門打開,冬日的冷風一吹,喝沒喝酒的都清醒了。
宋偉澤脫下外套給夏韻涵穿上,自己牙都打顫還嘴硬說不冷,秦安傑笑話他裝,最後宋偉澤又下樓,借穿越明燭的備用衣服。
自從站上天台,祝南山便一直站在越明燭側後方,手臂若即若離地環着他的腰。
越明燭懷疑,祝南山這個姿勢是在防備他突然暴起跳樓。
果然,他才試探着朝樓頂邊緣邁出一步,祝南山就直接緊貼上來,一手攬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限制了他的移動。
越明燭往後仰頭,後腦勺在祝南山的肩膀上輕輕撞了一下。
這樣的力度撞不疼祝南山,但可以把自己撞得懵懵的,算是一種自我懲罰。
然而祝南山卻緊張的說:“難受嗎?”
也就在此刻,應該是到了零點,這座城市裡有無數人在盯着時間,祝南山話音剛落,煙花便從城市各處升起,砰然作響,掩蓋了越明燭的“不難受”。
“我就說有煙花吧!”秦安傑大喊。
不僅有,而且來自四面八方,越氏的主樓比大多數煙花要高,站在天台,就好像他們被煙花包圍了,絢麗光影自腳下綻放。
秦安傑不知從哪掏出個小型望遠鏡,四下張望,忽然大笑一聲,指着一個方向喊道:“那邊的小倒黴蛋被警察抓住了哈哈哈哈!”
果然限放令也阻止不了人們對迎接新年的熱情,這些煙花都是卡點偷着放的,警察迅速出動,哪個方向的煙花停了,就說明放煙花的人被抓走了。
其他幾人原本都繞着圈,追着看煙花,隻有越明燭被祝南山摟着,一直站在天台中央。
十幾分鐘後,幾人都聚集到越明燭身邊。
借着最後一點零星的煙花,宋偉澤和夏韻涵十指相握,振臂高呼:“願年年有今日!”
邵臨跟着仰天長嘯:“新年快樂——”
秦安傑:“新婚快樂——”
邵臨:“早生貴子——”
宋偉澤:“财源滾滾——”
“事事如意——”
“洪福齊天——”
一人一句,很久吉祥話就說完了,但誰都不服輸,誰都不願意在自己這裡停下,就開始瞎喊。
“生日快樂——”
“中秋快樂——”
“國慶快樂——”
“兒童節快樂——”
祝福聲裡,祝南山晃了晃越明燭的手腕,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願每一天都更好。”
越明燭不能年年有今日,他現在過得不太好。
外面的氣溫很低,祝南山說話間的熱氣呼在越明燭耳朵上,令他不禁心猿意馬了起來。無聲的笑了一下,但胸口的顫動被緊貼着他後背的祝南山感覺到了。
“你的朋友們都挺好的。”
越明燭擡頭看看喊無可喊,開始猴叫,已然返祖了的朋友們,心中感慨,他以前朋友挺多的,這些年過去,就剩下這三個。
祝南山:“你和他們相處挺放松的,感覺咱可以多和他們出來玩。”
越明燭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很惡趣味的咧嘴一笑,說:“之前是我先孤立了他們,他們總喊我出來,我沒時間,漸漸地連消息都不回複了。”
祝南山的反應很有趣。
他的手從背後環過來,攏了攏越明燭的衣服,問越明燭冷不冷,又說他們這麼吵,确實不能長時間相處。
最後建議道:“太晚了,咱下去吧,今天就住在辦公室吧,明天早上能多休息一會。”
越明燭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我不。”
以前就沒少睡辦公室,現在他的底線就是不能睡在辦公室,不論是不是工作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