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越明燭三點還沒睡是因為失眠。
姚遙知道祝南山這話是刻意解釋給自己聽的,他們哥倆别的不說但确實默契,姚遙也聽出來了,祝南山早猜到他想歪了什麼。
“你才體虛,”姚遙白祝南山一眼,心想既然你們什麼都沒發生,那我還生不生氣?
淺生一下吧,畢竟老弟都胳膊肘往外拐了。
随即轉頭對狀況外的越明燭扯出冷笑,陰陽怪氣說:“見笑了越總,我們家對孩子看得嚴,那塊表的數據可不止是傳到我手機上,我們父親也看得到,您以後還是注意些,别萬一哪天把我們父親招惹上門了。”
越明燭,越明燭不知道該說啥,信息太多太雜,他聽不懂。
“得了吧你。”祝南山彈起來,十分不給面子的把姚遙往外推。
“對了還有。”姚遙在被推出門前終于想起了另一件可以诘問越明燭的事情,死命扭頭,沖越明燭說:“越總您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弟放假!”
祝南山:“放放放今天收拾收拾明天就放!”
姚遙:“告辭!”
祝南山終于将姚遙推出了辦公室,關上門,心累地長出口氣。
“我去送一下吧……”越明燭遲疑的問。
“别别别甭管,他好不容易自己告辭了。”
越明燭:“……他是不是,知道咱倆的事?”
“知道,而且知道很久了。”
“哦。”越明燭抿抿嘴,他還未做好見家長的心理準備,家長就直接殺上門了,雖然說了好些聽不懂的話,但越明燭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也不是很好。
是哪裡惹到姚遙了呢?
越明燭看了看手腕,是因為戴了祝南山的表嗎?姚家的表有什麼血統識别功能?隻有他們家的人能戴,外人戴就報警?但祝南山不是養子嗎?
祝南山想了想,編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表能監測睡眠質量,你昨晚是不是又失眠了?我哥可能是看到我很晚沒睡,以為你讓我熬夜加班來的。”
“哦。”雖然還有搞不明白的地方,但越明燭也接受了這個說法。
見越明燭神情略顯低落,鑽進貓房,祝南山跟過去,用肩膀碰碰他的肩膀:“别多想,我家就是,就是……”
他原本想說就是管得嚴,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一個手表而已,算不上監視,但又一想越明燭早知道這表的功能多,肯定不是因為這個低落。
祝南山想起了越明燭父親對他的仇視态度,剛巧姚遙方才又提到了他們的父親對孩子有多重視,越明燭兩廂一對比,難免會有心理落差。
偏他來時不逢春什麼的。
但又一時想不出該怎麼安慰,總覺得說什麼都是在站着說話不腰疼。
“嗯?”越明燭給貓喂零食,發現祝南山話說一半不說了,一回頭見他面帶糾結,很快便猜出他在想什麼。
越明燭笑道:“你還勸我别多想呢,你不也想多了?是不是怕我覺得你在顯擺你的家庭氛圍?”
“我沒……”
“我也沒有,”越明燭說,“不用擔心我會覺得你是在我面前炫耀啦,我确實很羨慕,但也很向往,也很期待,你的家庭氛圍越好,你的家人越在乎你,接納我的可能性就越高,總有一日你的家人會變成我的家人,我也會努力被接受的。”
總有一日你的家人會變成我的家人。
越明燭真的好會說話,祝南山心髒酸軟到作西子捧心狀。
“我有點不開心是因為……剛才你哥提醒我該給你放假了,要過年了,我不想回家過年。”
他撇撇嘴,手上加重了力氣撸了兩下貓頭,貓被帶的在墊子裡打了個滾,翻個身還往他手上蹭。
越明燭沒能讓自己高興起來,倒是把貓摸爽了,更難受了,轉念一想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還矜持個什麼呢?轉身上前一步,往祝南山身上栽。
祝南山托住了他。
越明燭下巴挂在祝南山肩膀上,身體幾乎一點力氣都沒用,全靠祝南山支撐,并發出長長的一聲,洩氣了似的歎息。
祝南山:“我……”
越明燭:“等我給你打視頻吧。”
自己的家庭問題,總要自己解決,總不能為難祝南山給他想辦法。
祝南山:“好。”
“我要不要給你爸你哥他倆買點禮品?他們喜歡什麼?”越明燭在祝南山身上靠了會兒,恢複了些精神,躍躍欲試。
“他們……沒啥特别喜歡的,想要的自己就買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祝南山緊了緊環在越明燭腰上的胳膊。
“……你爸知道咱倆的事了嗎?”越明燭問。
“應該不知道吧,姚遙嘴挺嚴的。”
“……那我暫時不是很敢直接上門。”越明燭悶聲悶氣道,都是見家長,姚遙起碼是同輩,見長輩,還是在過年期間,壓力太大了,越明燭焦慮得用鞋尖敲地,光是這個念頭帶來的壓力都比他回越家過年還要大,他都要被壓扁了,整個人往祝南山身體裡陷。
“好。”祝南山悶笑兩聲,輕聲哄他:“那我回去先潛移默化的暗示我爸一下,我跟你說,我們家人都可會腦補,給他個苗頭他就自己把什麼都猜出來了,還會自我攻略,很容易就接受你了。”
在這方面祝南山一點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