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燭也想呵呵了。

姚鴻業甩給姚遙一個眼刀，祝南山搶先一步将姚遙按回車裡，接過越明燭手裡的禮品交給一旁等候的司機，轉頭說：“爸，您先上車，我跟他再說兩句話。”

姚鴻業上了車，還很尊重兒子隐私的讓司機關了門。

祝南山轉身，其實沒什麼要說的，他隻是想讓越明燭趕緊脫離剛才那個被姚鴻業和姚遙盯着的緊張環境。

他想抱一下越明燭，雙臂擡起來半分又放下了，越明燭眼眼神詢問他怎麼了，祝南山壓低聲音說：“我能感覺到姚遙在貼着玻璃偷看。”

越明燭終于笑了一下，拍拍祝南山的肩說：“走吧，有空了給我發消息。”

越明燭目送勞斯萊斯駛出地下車庫，站在原地怅然若失了一會，抖抖渾身的雞皮疙瘩，轉身上樓。

回去偷吃兩片臘腸壓壓驚，祝南山應該不會發現的。

今天很多人一大早就出門拜年，市區堵車嚴重，二十分鐘才挪過了兩個紅綠燈，自從越明燭家的地庫開出來車裡就沒人說過話，姚鴻業臉色灰暗地閉目養神，連姚遙都不嘴賤了。

祝南山看他爸安靜的像是睡着了，探身過去把姚鴻業的座椅放平，姚鴻業眼皮底下的眼珠動了動。

他們要出城去山裡的道觀上香，這也是他們家每年大年初一雷打不動的活動，為此甚至取消了家族内的拜年。

雖然姚家現在除了姚鴻業這一脈，能在外活動的也不剩幾個人。

道觀在隔壁省，為了能在一天之内來回，姚家父子起個大早，先去自家祠堂祭拜過祖宗，再來接祝南山，加上昨晚看春晚，姚鴻業根本睡不了幾個小時，祝南山沒騙越明燭，按往年的經驗，姚鴻業早該一上車就睡着了。

祝南山在手機上給他哥發消息：爸咋了？看上去不開心

哥：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很開心

祝南山：發現了

祝南山：簡直十分不孝

祝南山：咋回事

姚遙神神秘秘：你沒發現車上少人嗎？

祝南山：？

哥：爸跟那劉阿姨都訂婚了，按理不應該帶來給你師父上香嗎？

祝南山：她倆給我師父上啥香？我不樂意她倆給我師父上香，再說我不也沒帶越明燭

哥：……是我沒讓你帶嗎？

祝南山：我以為得結婚後才能，畢竟他還沒正式上門過

哥：啧，還上門，還結婚，你是真一點也不矜持

哥：跑題了，你不是問爸為啥不高興嗎？

哥：昨晚你走後，他跟劉阿姨邊吃飯邊聊結婚的事情，然後就聊到結婚後那小孩要轉學過來，說戶口的事情

哥：爸說本來她們就是要上咱家戶口的，這理所應當，結果那女人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提出要把你的戶口移出去

哥：爸當時都傻了，怎麼也想不到她兒子轉學關你戶口啥事，爸說你都畢業這麼久了，不會占學籍的，而且你當年也不是在京城上的小學，影響不了她兒子，結果那女人說你都成年了該自己單建戶了

姚遙說得含蓄，當時劉卉的原話是：“他本來就是收養的，養到成年就該自己出去了”，難聽的很，沒必要讓祝南山再聽一遍。

但祝南山從姚遙的字裡行間猜出了劉卉可能說了什麼，奈何他完全無法反駁，他一個養子，确實是成年已久還在姚家的戶口本上。

姚遙繼續描述昨晚的情形：爸當時臉就黑了，讓保姆帶小孩先回屋，還讓我也回屋，那我能留他們單獨掰扯嘛？爸都被她哄了這麼久了，又是老房子着火，我擔心他歲數大了頭腦不清晰不是很合理？我就沒走

哥：我就直接問了，我說您這還沒領證就開始惦記我爸那點财産怎麼分配了是嗎?那财産是按遺囑分的您當是按戶口本上人頭分的呢？她竟然還跟我吵，說她沒這個意思，我說那戶口本上多我弟一張紙影響到你啥了？然後爸就發飙了，嚷了兩聲去書房自己生悶氣去了，我也就回屋了，但是我門開着聽了一晚上，那女的沒再去找爸，今早上我聽見爸讓人把她們娘倆送回家去

哥：我估計他倆是黃了，再不黃咱爸怕是沒臉見你師父

哥：就是越明燭進門也得是他上咱家的戶口本！

祝南山把姚遙這句話截圖給越明燭發過去。

祝南山：……

祝南山：那爸個年過的挺累的

姚遙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