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角相繼離場,看戲的觀衆登上了自己的舞台。
于是流言開始變得正規,揣測開始成為真相。
“聽說小天狼星·布萊克曾教給了她好多黑魔法,所以她才不怕斯内普。”
“你們聽說了沒,她是小天狼星安插在學校的間諜,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毀滅霍格沃茨!”
總有人單槍匹馬對抗着全世界,咬着牙撞地頭破血流也不妥協,我們都叫他們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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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我都煩的睡不着覺。
“真瘋了,假瘋了,讓我看看。”
我正坐在休息室發呆,擡眼便看到了那張慣是玩世不恭的笑臉。
“啧,還是這麼好看,看來是他們瘋了,竟然會說一個這麼好看的淑女壞話。”見我不理他,他接着笑眯眯地說。
“布雷斯,我現在不想說話。”
“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我認識了幾個特有意思的人,去不去?”
他湊得更近了些,我突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
“梅林啊布雷斯,你怎麼這麼騷包,你今天到底噴了多少香水?”我捏着鼻子嫌棄地說。
布雷斯笑地更燦爛了:“這你就不明白了,我打扮地這麼好看,當然是為了來見你呀。”
“西奧多告訴我,這叫“女為悅己者容”。他突然拽了一句蹩腳漢語。
“哈,西奧多可真是一個好老師。”
“别愁眉苦臉的了,你看看我。”
“?”
“多看看帥哥,心情會變好。”他做作地朝我挑了挑眉又眯了眯眼,屬實賤兮兮的,我一下子笑了出來。
“可是我還得寫斯内普罰的檢讨。”
“檢讨以後再說,我幫你寫,先出去透透氣。”
“走。”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去喝個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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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天天是在宿醉中度過的,因為我實在無法面對真實的現實。
我不想看見别人都對我指指點點,說我是一個如何如何壞的人,我不想上課,我不想看見斯内普,我誰都不想見。我想躲起來。
我想回家。
天也越來越冷了,今天好像是萬聖節,酒吧裡擺滿了南瓜頭,小蝙蝠,連每一瓶酒的主題名都變成了吸血鬼與亡靈。
“再喝今天最後一次,我就不喝了。”我跟布雷斯一本正經地發誓,“再喝我就是布雷斯。”
“真的嗎小姐,你眼睛都喝迷瞪了。”他忍俊不禁地捏了捏我的臉。
“我沒有!”我為了證明我很清醒,扒拉着我的眼睛給他看。
他把我按回了卡座上,“好,好,好,清醒着呢,希望你明天還記得你說的話。”
聽了他的話,我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其實我也不是酒品差,我就是最近心裡堵的慌想發洩一下。但是一哭我就控制不住了,越哭越厲害,我抱着他就不想撒手了。
布雷斯隻好一邊安慰我一邊給我擦淚。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我好難過。
“沒人會離開你的。”
“你騙人!你們都是騙子——”我推開了他,抱着自己的膝蓋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走,出去吹吹風。”他說。
布雷斯把我拽了起來,我好像中途還撞到了人,他一路攬着我一路給别人說對不起。
我們來到了一處空地上。
背後是酒吧裡聲色犬馬的男男女女,音樂的律動聲即使隔了老遠也聽的分明,好像整個人生的力氣都盡情宣洩在了眼前小小一隅酒吧裡。而眼前又很靜很靜,仿佛整個世界都是銀白鎏金,美的不太真實。
“布雷斯,救救我吧。”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桃花眼,也不賴這家夥經常吹噓自己,其實實話實說确實很好看很迷人,會給人一種介于深情與無情之間的錯覺。
就像現在,他的眼裡倒映的是一個完整的我,在他眼波的柔光下,我恍惚覺得在他眼底,我也可以和遠山群鳥平分秋色。
他把皮衣脫了下來披在了我身上,然後握住了我的手,掌心很熱,好像在我身邊坐着的,不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而是一個妥帖沉穩的陌生男人。
“我永遠都在的,凱瑟。”
“隻要你需要我。”
他眼神清明,笑意裡帶着無盡的哀傷。
好像流淌着潺潺流水纏綿,好像隐藏着座座春山錯落。
“布雷斯,你不讨厭我吧。”我雙手撐在他面前,“你實話實說,不要诓我。”我威脅地指着他。
“真是喝傻了,我怎麼會讨厭你?笨蛋!”他揪了揪我的頭發。
“那就好!”我開心地站了起來。
月光白茫茫地照着有些空曠的大地,整個地面好像一面銀鏡,我拉着布雷斯跑去踩水玩。我跳的跌跌撞撞的,但是這感覺就像在夢裡一樣。
正跳地起勁,一雙陌生的手突然扶住了我的肩膀。
笑聲戲谑又疏離。
“布雷斯,你就帶她這麼胡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