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女兒醒了,整個病房可以說換了一番景象。
從前凱瑟還在昏迷的時候,整個病房冷冷清清的了,熟面孔就那幾個,還都是些斯萊特林。但出乎意料的是,除了那個小馬爾福,其餘的人竟然都還不錯。
現在凱瑟醒了,各式各樣的人都湧來了病房。小天狼星很納悶,這個時候學生不應該在上課嗎?難道是鄧布利多組團把他們打包這裡來的?
但漸漸地,他就意識到不對了,他懷疑這些人都對自己的女兒有意思。
凱瑟剛醒的第一天晚上,天已經黑了,一個家夥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小天狼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把他抓了個正着。(凱瑟住在最裡面的那間卧室,小天狼星住在靠門那間,目的就是為了抓住這種幹壞事的家夥)
小馬爾福氣呼呼地在小天狼星手下掙紮。
“說吧你小子,偷溜進來想幹什麼?”小天狼星揪着他的領子,皮笑肉不笑地問。
“我要送信,送信!”馬爾福尖聲說,蒼白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紅暈。
小天狼星發現他手裡确實有幾封信,還有一封信破破爛爛的,像是粘一塊似的。
“可以松開了嗎?”馬爾福不耐煩地拖長聲調。
小天狼星剛一松開手,就聽見馬爾福使勁地哼了一聲,嘴裡還嘟囔着竟然敢這麼對待一個馬爾福。他擡起了下巴挺了挺脖子,開始慢條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領和發型,動作簡直跟盧修斯一模一樣。
小天狼星想起來他上一年級的時候,盧修斯已經七年級了,吃飯時背挺地筆直,紋絲不動的,還總是優雅地捋着那一頭順滑的金發。有次因為什麼事盧修斯給他和詹姆扣了幾分,詹姆罵罵咧咧地問小天狼星要是他是女生,花孔雀和鼻涕精他嫁誰。
小天狼星氣得“爆錘”詹姆的背,“我堂姐真的要嫁給他了!”
詹姆笑得鼻涕冒泡,大喊求饒,“對不起我不知道哥們哈哈哈哈,不過挺配的不是嗎?”
雖然小天狼星不喜歡納西莎,但當時的他還是覺得姐姐該配最好的。
“他才不配!”小天狼星氣哼哼地說。
“哦,我明白了——”詹姆陰陽怪氣地大笑道,“所以你選擇鼻涕精!”
-
“半夜偷偷來,肯定沒這麼簡單。”小天狼星挑剔地看着小馬爾福斷言到。
誰知道馬爾福低下了頭,承認了他的話,“她不願意見我,我隻能這樣了。”
小天狼星忽然對馬爾福的好感從負數變成零了。
“姑且信你,這什麼玩意,情書?”小天狼星調侃地看着他,“你喜歡我女兒啊?”
馬爾福臉上的紅暈變得更深了,他瞪着小天狼星,故作鎮定地理了理領帶,但看起來有些局促,“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小天狼星覺得有些好玩地向前微微探頭,“我是她爸爸,你不應該讨好讨好我啊?”
眼前的小孩雖然行為舉止學的和盧修斯七八分像,但遠沒有後者心思深沉,逗他還挺好玩的,想想一會兒看着他臉紅脖子粗地反駁自己就很好笑。
等了半天,小馬爾福咬着唇,小天狼星很好奇他在醞釀什麼大招。
“那...你要我怎麼讨好你?”小少爺問。
小天狼星忽然就洩氣了,為難小孩有什麼意思?仔細一想,洩氣的原因是他發現自己和小馬爾福沒什麼不同,甚至在她心裡或許自己更糟呢。
“算了。”小天狼星頹喪地擺了擺手,“放她床頭上吧,記得别吵醒她。”
“我會對她好的。”馬爾福沒頭沒尾地說。
-
第二天白天來的是之前來過的那幾個。
一個黑皮膚的家夥,長得還算英俊,小天狼星對他印象最深。因為一年前他變成黑狗時,就是跟在他和凱瑟身後的。他喜歡講些俏皮話,凱瑟每次聽了都樂得直笑。這讓小天狼星有些煩躁,他想挑些這個男孩的毛病,卻發現他說話很讨巧,還很有禮貌,真是沒什麼好挑剔的。
還有一個男孩,高高瘦瘦的,很柔和的五官,貌似是東方人混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和凱瑟是一家人呢。他不怎麼說話,但凱瑟也喜歡跟他玩,看到他來總是很熱情的招呼他。這個男孩更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每次來都會帶着厚厚的筆記認真地給凱瑟講上課學的知識,跟萊姆斯似的,小天狼星兀自笑了出來。
那時候萊姆斯就是這樣,小天狼星和詹姆到處瘋玩,臨到頭要交作業了就抄萊姆斯的,還很聰明地故意寫錯幾個,每到這時萊姆斯都會無奈地搖搖頭,笑着表示下不為例,但下次還是會給他倆抄。
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萊姆斯,他從前分明是最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一起來的還有兩個女孩兒,聽發音還以為是一個名兒。她倆見到凱瑟又叫又跳的,凱瑟也和她們一起跳,小天狼星還沒見過她這麼活潑的樣子呢,過了一會,那幾個孩子說要玩牌,叽叽喳喳地圍了一桌,都特别開心。小天狼星覺得不再看他們,好巧不巧,剛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就瞥見了一個躊躇的身影。
是哈利!
小天狼星驚喜地大喊到,哈利也很開心,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他們坐在小天狼星的房間裡寒暄了許久,看着眼前的好孩子,小天狼星真的忍不住眼睛酸澀,他多想讓詹姆也看看呀。
褪去了最開始強烈的内疚與後悔,小天狼星的内心逐漸生出一絲懷疑與割裂來,哈利這麼可愛的小男孩,凱瑟究竟與他多大仇多大怨才會那樣發瘋般的想置對方于死地?他又一想,是布萊克家的人也不奇怪了。
她的血管裡流着沃爾布加殘酷暴力的血。
更何況她是分院帽認定的斯萊特林,那個黑巫師縱行的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