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東君想了想,他也走到陽光下,學着剛剛百裡西瑤的樣子,可是什麼也沒發生。
百裡西瑤圍着他走了一圈,而後一拍手,“對了,這裡沒有靈氣。”
而後她将手放到百裡東君背上,一道金光注入百裡東君體内,他頓時感覺一股暖流流遍全身,身體頓時輕盈暢快。
百裡西瑤放下手,“你再試試。”
百裡東君閉上眼,仔細沐浴着陽光。
可是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百裡西瑤看着百裡東君的樣子,輕輕搖了搖頭,“那看來,哥哥你是學不會了。”
百裡東君垂頭喪氣地坐回到椅子上。
“這樣吧。” 雷夢殺挺了挺身子,“我呢先教你一套吐納的内功心法,你先練着。”
百裡東君擡頭看向雷夢殺,他咧嘴一笑,“這套功法可是我們雷門基礎的内功吐納,算你小子走運,這可是不外傳的。”
臨走前,百裡西瑤叫住雷夢殺。
“什麼!?你也要參見參加學堂大考!” 雷夢殺的聲音回蕩在院子裡。
百裡西瑤輕輕點頭,百裡東君掏了掏耳朵,“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在激動啥呢。”
雷夢殺張了張嘴,也對,還是他早膳時主動提起的。
“行吧,我一會兒去和他們說一聲。”
“對了。”
剛要邁步離開的雷夢殺回過頭,“咋啦。”
“參考的人叫張濟慈。”
雷夢殺震驚地瞪大眼睛,他想了想而後點了下頭,離開院子。
站在一旁的蘇辰好奇地看着百裡西瑤,張濟慈又是哪個?
當天下午,百裡東君就開始在院子裡練習這套吐納功法。可是一連練了三天,他體内那股在醉酒之後才出現的内力仍然悄無聲息,仿佛從未存在過。
“狗屁!” 百裡東君終于是忍不住了,他往後一仰,憑躺在草地上,聲音低垂,“看來我得收拾收拾回乾東城了。”
蘇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看了看定定喝茶的百裡西瑤又看看喪氣的百裡東君,暗自感歎這小姑娘真是一點兒不着着急。
根據蘇辰的觀察,百裡西瑤每日起床後先去找百裡東君用早膳,他們吃,她就在一旁吃果子喝茶,偶爾後來上幾口點心。然後就坐院子裡看百裡東君練習吐納。自從那日她說也要參加學堂大考,蘇辰就沒過小姑娘修煉功法,每日都是在院子喝茶曬太陽,看百裡東君練習。
百裡西瑤除了有一隻雪狼和一隻雪雕,還有一隻名叫阿彩的紅鳥,但是很少能看見它的蹤影。
蘇辰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道:“小姐,那些學子都在為學堂大考做準備,你不準備一下?”
百裡西瑤眨眨眼,“準備什麼?”
她扭頭看向眼中帶有擔憂的蘇辰,“你放心,沒事的。”
而後繼續喝茶。
不多時,百裡東君坐起身,“看來要被世子爺嘲笑了。”
他看向喝茶的百裡西瑤,“妹妹,咱們收拾收拾回去吧。”
“儒仙的徒弟,竟然是個輕言放棄之人嗎?” 一個帶着幾分戲谑的聲音忽然從上空傳來,百裡東君一驚,随即擡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着紅衣,臉上帶着一副惡鬼面具的男子,正輕輕落于屋頂上,他手中拿着一個短棍。
百裡東君頗有些無奈, “你誰啊你。”
隻見那鬼面男子一擡手,手中短棍瞬間飛出,朝着百裡東君而去。
一旁的蘇辰站起身剛要将長劍拔出,就見百裡西瑤輕輕拉住她的衣角,“喝茶吧,沒事的。”
蘇辰将信将疑地坐下,隻是目光一直看着屋頂上的鬼面男子。
說話間,百裡東君飛身躲過。他站在院中看着那鬼面男子。
隻見那男子從屋頂一躍而下,他俯身撿起短棍,而後放于腰間,語氣輕蔑,“說了你也不懂,何必多說。”
百裡東君手中長劍瞬間出鞘,隻見一道白光閃過,他步伐輕盈,幾個身影變化,招式隽永飄逸,劍尖直指那鬼面男子。那鬼面男站于原地不動,隻見他伸出兩根手指,一把别住了百裡東君的長劍,“果然,你記得這些劍招。”
百裡東君長劍揮起,轉身回旋又是一劍。
那鬼面難聲音清朗,“這些劍招果然精妙!”
“知道精妙就好。” 百裡東君輕輕一笑,長劍舞動,身形變幻間,鬼面男側頭閃過。
“可惜,空有劍招,沒有内力,也是不堪一擊。” 他雙指一伸輕輕擋住了百東君的長劍。
百裡東君收回長劍,一拳向那鬼面打去,又被輕輕攔住,“都說了,沒有内力,拳頭又有多大能耐。”
百裡東君輕輕一點腳往後撤去,那鬼面三掌打向百裡東君,均被他看看躲過,隻是院中的盆景被打碎了。
百裡西瑤輕輕蹙眉看着碎掉的花盆和濺在身上的花泥,像是不太高興。
“停!” 百裡東君一伸手,制止住了鬼面難的動作,“不打了,不打了,你也别考驗我了,我的武功真就這樣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喘着粗氣,走向百裡西瑤,在她身旁坐下,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鬼面難看向百裡東君,“考驗?你以為我是誰?”
百裡東君扇了扇風,“你?你難道不是那些個外院弟子之一嗎?可是你更他們比要強上許多。”
“雷夢殺說的沒錯,這天啟城藏龍卧虎,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他看向一旁的百裡西瑤,“妹呀,咱收拾一下,準備回家了。”
鬼面男看了看百裡西瑤又看了看低垂着頭的百裡東君,輕輕笑了一下,他似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此前聽聞你的事情,我還是頗有些神往的,這才過了幾日啊,竟是這般垂頭喪氣的。”
“小姑娘,你就看着你哥哥灰溜溜地回去乾東城。”
聽到那人在叫自己,百裡西瑤放下茶杯,她右手握拳,“哥哥加油。”
百裡東君看了眼沒什麼表情的妹妹,笑的更苦了,“謝謝你啊,綿綿。”
鬼面難看着兄妹倆的互動,輕笑一下,“你身懷絕世劍術,就因為一些凡夫俗子的一些話,就失去信心了?”
百裡東君擡頭看他,“你不是學堂的人?”
“你知道你師父為什麼以藥酒培養你,硬生生将你煉出了金剛體魄,可滿身的内力,你卻一點都用不出來嗎?”
百裡東君微微皺眉:“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哈哈哈,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這些。” 鬼面男走近百裡東君,“我還知道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師父害怕這件事沒到時機就被人發現,所以給你下了一道禁制,封住了你體内的内力,除非當你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時候,才會顯露一些。”
他頓了頓,例如醉酒。”
百裡東君一愣:“你是師父的朋友?可你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啊。”
鬼面難輕輕搖頭,“年輕不代表弱,學堂李先生,西楚劍儒二仙成名時也不過是年輕人,況且。”
他看向一旁默默喝茶的百裡西瑤,“你妹妹甚至比你還小,确也是十分厲害的。”
百裡東君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頗為在理。
“我還沒有資格和儒仙做朋友,不過我們确實有一段機緣罷了。我欠他一個人情。” 鬼面男又往前走了一步,“現在是時候還他了。”
“你能幫我解開禁制?” 百裡東君期待地看着他。
鬼面難輕輕搖頭,“貿然解開禁制,被封多年的金剛内力瞬間湧遍全身,你不死也是個殘廢。你醉酒之時所散出的内力不過十之三四,就能暈過去三四天,更何況是現在。再者說了,我才不會用這麼粗暴的方法。”
“現在有一個唯一,也是最好的方法,可以讓自你内力一點點,慢慢地融到身子中去。”
“什麼方法?” 百裡東君雙眼放光。
“學習内功。” 白發男說道。
百裡東君雙手一甩,“切!搞半天和雷夢殺一個套路!”
他擺了擺手,“滾滾滾,沒時間和你們浪費。”
“就剩幾天時間了,真要是内力幾天就能練成,那天下豈不都是絕世高手了。”
“可你和他們不一樣。” 說話間,鬼面難看了眼百裡西瑤。
“而我說的内力和雷夢殺的也不一樣。”
鬼面男子拍了拍百裡東君的肩膀,“今晚我再來。”
百裡東君揮了揮手,“今晚我沒空。”
鬼面難一邊起身離開,一邊回道:“弱者沒有資格說不。”
看着鬼面男離開,百裡東君憤憤喝下一口茶,“這都是什麼人都。”
百裡西瑤放下茶杯,“哥哥,你晚上打算去做什麼?”
百裡東君沖着百裡西瑤咧嘴一笑,“我打算帶你去見我的一個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