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老李呀。” 百裡西瑤很是無奈。
“來吧。” 她朝着司空長風揮了揮手,二人走到武場之内相對而立。
“隻對招,不使用内力。”
說話間,百裡西瑤手一擡,一個玄黑長槍便出現在她的手中,隻見她輕輕一轉,反手持槍身姿如松,倒像是一個小将軍。
司空長風輕輕點頭,他手持銀色長槍率先一點腳,朝着百裡西瑤襲去。
長槍舞動間如銀白蛟龍,其形流暢靈活,卷起一片塵土。
百裡西瑤持槍向前,一個橫掃,隻聽‘叮’的一聲,兩槍相碰,她往上一挑,司空長風急速回身,而後往前刺去。玄黑長槍于手中轉動,攔下了這一刺。百裡西瑤一個轉身,以一招回馬槍長穿而去。
司空長風不敵,隻得擡槍去擋。百裡西瑤回手一拉,黑色長槍如鞭子般在她手中旋轉一圈,而後向司空長風劈去。
對戰間,像是黑白雙龍相互纏鬥,百裡西瑤輕輕一點腳,她飛身而起,由上至下向刺向司空長風,落地後一個橫掃,銀白長槍便飛向空中。
司空長風飛身接住,他手持長槍落在地上,微微喘氣看向對面的百裡西瑤,“受教了。”
百裡西瑤輕輕點頭,“槍法在于變幻莫測,行動間如遊龍戲水,進退得宜。”
“司空大哥,你有時候會純靠内力與人硬拼,可總會碰上内力比你高深的,還是多注重一些招式變化的話。”
“這不是之前隻學了八招嘛。” 司空成風撓了撓頭,“之前在西南道,我還硬生生揮出了第九招。”
“司空大哥,你會成為槍仙的。” 百裡西瑤微微一笑,她輕輕一擡手,玄黑長槍消失不見,“我期待你成為槍仙的那一天。”
司空長風長槍觸地,他爽朗一笑,“一定會的!”
“行啦,我們都看半天了。” 百裡東君走上前,他一拍司空長風的肩膀,“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司空長風有些為難地看着他,“你?也不是不行吧。”
下方,四個少年,有兩個在對練,還有兩個在旁觀看,上方的李長生感歎一聲:“年輕真好呀~”
大雨瓢潑,師徒二人看着平靜的洞月湖湖面。
“徒兒,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句話嗎。” 雨生魔輕聲問道
葉鼎之扭頭看他,“哪句啊?”
“看好我出的每一劍,除了。” 雨生魔看向葉鼎之,“最後一劍,不然功虧一篑。”
葉鼎之看向湖面,“我不想錯過那一劍。”
雨生魔輕輕搖頭,“我的傻徒兒。”
“料峭淩波來,舟上玉生煙。”
随着清脆的聲影響起,一黃衣女子打着一根竹子,手持長劍随水而來,此人便是刀仙煙淩霞。
她紅唇輕啟,“雨生魔,你還是來了。”
雨生魔手一揮,竹筏瞬間而出,他一點腳踏上竹筏,朝着煙淩霞而去。
二人立于水上四目相對間,煙淩霞眼神一冷,“雨生魔,這一面我們不該見。”
“啰嗦。” 雨生魔面色一冷,他手中長傘急速旋轉起來,黑傘飛起,他手持長劍重重一揮,劍氣卷着雨水向煙淩霞襲去。
煙淩霞長刀瞬間出鞘,瞬間幻化出無數柄刀同時飛向雨生魔。
幾吸之後,湖水瞬間歸于平靜,煙淩霞手中長劍折斷,衣袖之上滿是斑斑血迹,她
單膝跪地,擡眼看向岸上的雨生魔,面露嘲諷,又帶着不甘,“我輸了。可你卻要死了。你求的,不該是這南訣第一高手的虛名。”
雨生魔笑了笑,他看着煙淩霞眼神認真,“我求的從來不是這樣的虛名。既然世間都這樣認為,那就這樣認為好了。”
他身形晃動,葉鼎之立即上前扶住雨生魔。
雨生魔扭頭看向葉鼎之,“徒兒,我不讓你看那最後一劍,可你,還是看了吧。”
“師父。” 葉鼎之點了點頭,臉上淚水縱橫,說不出話來。
“好徒兒,不哭。“ 雨生魔輕輕撫摸葉鼎之的臉頰,此時的他像是一個父親般慈愛,“不要難過,也不要找煙淩霞去複仇,我練魔功那麼多年,身子早就被反噬得差不多了。就算今日不來此求死,我也活不過半年了。”
他看向手中長劍,“這一路,我一共出了十三劍,每一劍都是對你的指點。我身為你的師父,最後也隻能做這麼多了。徒兒啊,我不想你看最後一劍,是不想你步入我的後塵。”
“但。” 雨生魔看向葉鼎之,眼神堅毅帶着心疼,“你既然看了,就要當得起這一劍的傳承。”
雨生魔放開葉鼎之緩緩前走去,他看向平靜的湖面,“走吧,去找那個小姑娘吧,你之後的路會很難走,但是有朋友,總歸是件好事。”
葉鼎之淚眼模糊,哽咽道:“徒兒記下了。”
雨生魔頭也不回,他飛身向前,縱身一躍,踏浪而去。
“江湖人不知我雨生魔從何而來,我亦不想江湖人知道我雨生魔歸于何處。”
最後雨生魔還是回頭看了眼岸邊的葉鼎之,他隻留下這一句話,而後踏過湖面向着遠方飛身而去。
葉鼎之雙膝跪地,朝着雨生魔離開的方向重重一磕頭,“師父!”
隻是在遙遠的北離,坐在屋頂上喝酒的李長生突然看向南訣的方向,
“先生在看什麼?”
“似有故人離去。”
百裡西瑤擡頭看向屋頂上的王一行和李長生,她眨了眨眼,而後順着李長生的視線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