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其實是照得更透明了,跟要把我帶走一樣。”
“真是太不會說話了!”我斥責。
耳機中剛好一曲終了,切到下一首歌,是愛樂之城的配樂,隻聽幾秒鐘前奏就能反應過來。
這樣莫名重合軌迹的瞬間總讓人有些恍惚的感覺,就像即使是相隔着“遊戲”,我們也依然經曆過類似的事情,可能對同樣的情節也有一樣的體悟。
我不知為何突然想到另一部電影中的一個情節。
“喂,研磨。”
他看向我,歌曲剛好放到歡快的部分,我靠近了些,擔心他聽不見,指了指耳畔的耳機:“之前看過一部電影,男女主這樣戴耳機被某個做音樂的混音師斥責了。”
我記得不是很清晰:“大概就是說這樣打破了他們精心調試的音樂,不僅聽不到完整的音樂效果,連兩個人聽到的音樂都不一樣。”
“研磨是怎麼想的?”
“我又不是調音師。”他稍稍揚起嘴角,“這些歌自己也循環了好多遍了。”
“和千流在一起,聽着和平常有些不一樣的歌,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
好意想不到的回答。
就好像在說着,重要的不是什麼歌,而是一起聽歌的人。
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當然可以如此理解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心裡的小人一陣雀躍地歡呼,這麼看來我和研磨的友情進度條大概已經推進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
研磨看着明顯陷入沉思的千流。
——我剛剛那種說法一聽就很有問題吧。
少有的忐忑打亂了他的思緒。
眼看着面前的千流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咧着嘴角飄飄然地擡起頭。
……我果然還是高估她了。
研磨心想。
果不其然,千流一隻手捂着嘴樂呵着,另一隻手戳了戳一臉無奈的研磨:“沒想到我在研磨心中是這麼重要的朋友,好了好了,快點承認吧。”
他才不要承認這種東西呢。
研磨佯裝要摘下千流那一側的耳機,她眼疾手快地避開了,還吱吱吱地直笑。
好傻。
他壓平自己企圖上揚的嘴角:“笨蛋千流。”
千流眯眼:“膽大包天!”
随後年齡加起來都快四十歲的兩人揮舞着手扭打成一團。
被笨蛋誤解的自己,還能開心地笑出來,其實自己才是無可救藥的笨蛋吧。
但一顆心無可救藥地雀躍着。
*
打累了。
我癱坐在座椅上。
即使是鬼,我的體力還是不如可惡的研磨,誰知道他是怎麼做到把身體扭成那個樣子躲避我的攻擊的。
我比個暫停的姿勢。
千流慘敗。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研磨聊着:“烏野有很有趣的人嗎,研磨有交新朋友嗎?”
我幾乎可以猜到那句“一般吧”。
不過這次猜錯了。
他說:“烏野的翔陽,很有趣。”
我怎麼總覺得聽過這個名字。
是錯覺嗎?
“為什麼?”
“很開朗,不知道什麼是灰心的排球笨蛋,更重要的是,就像身懷絕技但自身其他屬性都不高的成長型選手。”
“看他那樣的發揮,就會很好奇,他到底會抵達什麼樣的高度。也會想要跟他交手。”
描述得跟遊戲裡的最終boss一樣,是相當高的評價啊。
“有照片嗎?”我好奇地詢問。
耳機裡此時傳來消息的提示音,研磨低頭查收着消息,他笑了笑:“這下有了。”
[翔陽:研磨!忘記把這張合照發給你了,你也保存一份吧!]
好明媚的刺眼陽光。
光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對面活力滿滿的氣息。
焉了吧唧的貓貓和活力滿滿的小狗,如此搭配的友情,我的腦海中一下就浮現了這樣的畫面。
研磨敲了敲(實則敲不到)我的腦袋,讓我雜七雜八的思緒回攏,我看向手機。
有些愣神,随後很快地反應過來:“我見過他哦。”
這種橘子頭腦袋,很難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