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慘的謹慎入微到了細節的每一步。
就看他現下的僞裝,要不是先前太宰治算計多了一步先是看到了無慘的真正面貌,估計□□這輩子都要被瞞在骨裡。
經過兩位劇本大師才能确認真正身份的人,除了無慘再無别人。
而據太宰治所說,面前的鬼已經不知來過多少次□□大樓,而他們引以為傲的安保系統在真正有能力的人面前就像一道虛線。
一碰就碎,想到這,森鷗外的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被無慘收為下屬是不可能的,森鷗外絕不允許自己的靈魂将會抛棄自己的想法,在另一人手底下效忠。
“我聽聞咒術界所說的束縛,不是同樣有用于合約?”
森鷗外看出了無慘并不想輕易放過港口黑手黨這一塊大肥肉,隻能先一步開口到。
但他深知,這句話賭對了。
眼看着面前的鬼貪婪的神色逐漸收斂,就好像一條餓了許久的鬣狗看到了中意的食物,卻被人驅趕,值得念念不舍放下,但依舊死死盯住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
束縛能對異能者起效還真是讓人不太爽。
但無慘想要吞并港口黑手黨的意圖也隻是裝個樣子,光是它旗下中原中也,無慘就不想橫插一腳。
長久以來,無慘深知一件事——他和“神”犯沖。
短時間碰碰還可以,但做不到一擊必殺的情況下,無慘還是少和“神”沾邊的東西長時間相處。
太不吉利,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你要和我立下束縛?”
無慘想着這個方案,思索下來之後發現并沒有什麼不可行性。
“在特殊力量的合約之下,我想,這對我們來說都将是一種保障。”
森鷗外坦誠撕破了兩人之間的遮羞布。
這倒也是。
束縛雖然比較麻煩,但它所具備的約束力也确實讓人比較滿意。
“将他們趕出橫濱這不現實,換一個。”
無慘雖然同意了森鷗外的提議,但他還是強硬要求港口黑手黨換一個條件。
無他,這件事也确實不是他一個人所能完成的。
再加上港口黑手黨也不行,就算加上背後還有别人的影子,但那也不是正常可以實現的目标。
森鷗外的目的已經達到,隻要無慘松口,完成另一個要求對于無慘來說就不是什麼難事。
“那些詛咒師,我希望您能将他們全部趕出橫濱的地盤,告訴他們,誰才是橫濱真正的主人!”
異能力者的是就交給異能力者,他們也還真不至于廢到那種地步。
自己的家園還是要靠自己來守護,全讓别人幫忙那叫什麼樣子?
不然就算此次能安然度過,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在國外的列強眼中,日本這樣的彈丸之地就如同偏遠的鄉下,隻要不高興,任何人都能上來踩一腳。
而這次,也正好是一次他們反擊的機會,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看着,他們也并不是什麼好惹的地方!
他們也可能靠着自己的實力,反抗他們,保衛自己的城市!
這是要靠自己實力反擊?
這不可謂勇氣可佳,畢竟在情報上可是寫得一清二楚,就日本最強的夏目漱石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異能者,到不了超越者的地步。
但超越者與普通異能力者的區别,甚至與比一級咒術師和特級咒術師之間的橫溝更深刻。
咒術師的能力好歹還有可成長性,但異能力者的異能從出生就以注定,隻能在能力的應用上做一些用法的多樣性。
但這樣正好,對于無慘而言也省下不少事。
對于無慘而言,除了夏油傑以外的詛咒師,連被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更别提要在他們身上下功夫。
“那好,那我們就來定下束縛!”
兩人一拍即合,雙雙同意束縛,束縛成立之後,那種一直環繞在室内的窒息感也消散了不少。
在那之後,無慘也從森鷗外的口中證實了那一點:果然他的突然掉馬和武裝偵探社脫離不了一點幹系。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事,他與港口黑手黨的合作,竟也是武裝偵探社在背後促成的。
與其說是港口黑手黨與他合作,不如說現在是整個橫濱的勢力都在和他打配合。
橫濱的所有人都想要将那個能拿到咒靈書的機會交給他。
為什麼?
這個認知讓無慘有一些害怕,就好像前面的路是深淵,所有人都在推着他向前走,而他自己也萬分配合,一步步走向深不見底的泥潭。
想到這,無慘突然莫名打了一個寒顫。
可那是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咒靈書,他不能抛下青色彼岸花去賭那個風險。
萬一呢?
萬一就是這次是那個機會能拿到青色彼岸花呢?
萬一機會有且隻有這一次呢?
千年以來,無慘第一次離原來遙不可及的青色彼岸花這麼近,甚至可以說近在咫尺,先前他在長達千年的尋找之中,甚至認為青色彼岸花是作者完全沒設定好的物種,因為從來沒出場過,所以一直不存在。
而書不正好有着将不現實之事成為現實。
為了青色彼岸花,無慘願意賭。
賭赢了,他就是這世界之上的完美物種。
賭輸了,無慘的處境也不會比現在更慘。
穩賺不賠的買賣,無慘為何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