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卓爾不知為何，竟感到口幹舌燥。

胡亞林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你要學的事還很多。”

“喵嗚～”懷裡的之夜不耐蹭蹭，嫌他們說話太聒噪。

卓爾打了個噤聲。

“其他的回去再說。快點借積分吧。”

卓爾猶豫，“萬一她不借我怎麼辦？我和她也沒什麼交情。而且，她好像還很高冷。”

胡亞林忍不住敲他的頭，“真是塊木頭，你的厚黑學都拌飯吃了！”

“你這樣說。”胡亞林一句句教他，“上來先感謝引薦，然後說向您彙報工作情況，重點介紹咱們的工作成績，尤其是，不僅進入心籠找到執念，還見到日遊神。馬上就能解救日遊神。最後，再說遇到一點小困難，請求幫忙。”

卓爾怯生生撥通電話。一連串“嘟嘟”聲過後，電話接通。卓爾面前出現一個泛藍的虛影。

“你找我？”還是那個标準的禮貌微笑，左膝略彎，雙手環胸站在面前，如河間一朵優雅的白蓮花，不是他能亵渎的。

卓爾眉眼微微垂下，腦袋裡空得一貧如洗，“雪七爺，您好，我想向您借點積分。”

說得口幹舌燥的胡亞林當場暈厥。

雪無宜在地府那麼多年，怕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開門見山的。她長長的彎眉一蹙，複又微笑以對，

“你想借多少？”

“1個億。”聲如蚊蠅，說出來，卓爾半點底氣沒有，可日遊神說要買SS級裝備，就是這個價錢。這還是最低級SS級裝備的積分。

一片令鬼窒息的死寂。

雪無宜靜靜看他沒有說話，探究審視的視線讓卓爾渾身發毛。

“那個，我，我也知道把我賣了也賣不出這個價。您不借給我也正常，畢竟，我連第一單任務都沒能完成，以我的能力，可能好幾百年都還不上您這麼多積分。”

卓爾摳着手指甲，越緊張局促，話越多越快。

之夜肉墩墩熟睡的小臉上慢慢拉出長長的黑線，被吵醒，他的起床氣可是很大的。

之夜面無表情，踏到卓爾左肩上，抖了抖身上黑鑽石色的毛，幾乎要炸成肩背龍，一爪子呼上去。

卓爾左臉印上一朵小梅花，标準的粉紅色。

“咪嗚——！”閉嘴。

卓爾委屈巴巴揉揉臉，“跳太高，莫摔着。”伸手托回他，之夜立即揮舞小爪子再次撓他。

之夜蹦到卓爾頭頂，來回踩踩軟塌塌的頭發，盤圈窩下，尖耳朵垂下，貓腦袋搭在生了一層細碎暖柔的前爪上，不喵一聲合起眼。

卓爾傻呵呵笑道，“雪七爺莫怪，小黑其實很好相處的。”

雪無宜耐心等他們打鬧完，“我可以借給你，但我有個條件。”

“簽賣身契嗎？我可以。”卓爾的聲線壓得很低，身體一動不敢動。

賣一億，也不是不行。

雪無宜輕笑，“區區一億，不必如此興師動衆。隻要你答應在以後記得還我一個人情。”

“就這？”卓爾簡直難以相信，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我能幫您什麼？就算是再過百年千年，我都怕我沒能力還您這個人情。您确定一個億就換一個人情？”

“你沒有聽錯。”雪無宜笑了，白蓮在以一種極速綻放，她解釋，“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定會物超所值。”

甚至多一點啰嗦的話都沒有，還沒挂斷電話，“叮咚”一聲，積分到賬了。

不是一億，是兩億。

能買到最頂級的SS級裝備。

就算不是積分，卓爾也沒見過這麼一長串數字，透着一股不真實感。

卓爾仔仔細細翻着SS級裝備頁面，停在最便宜的鎖魂塔上。

“這個節骨眼上，你确定要買個輔助裝備！”

“輔助？啥意思？”難不成都是SS級裝備還分三六九等！

“當然。鎖魂塔隻能把水鬼困在塔裡，沒法引渡啊，不引渡沒有積分，你說有沒有用。”

可是卓爾不想一下子把積分全花光了，他肉疼。

“要這個。”胡亞林指着界面上的一個兩億積分的裝備，“鎮魂錘。霸氣十足的裝備，這錘子暴力得很，一錘子下去，方圓百裡千裡的鬼魂都會被震得七葷八素。剩下的就是收割鬼魂。回血最快。”

“那就這個，能回血也不算虧。”點了兩下，積分清零，一個錘子握在自己手裡。

他上上下下摸着鎮魂錘，“這就是兩億的觸感嗎？”

甚至都沒捂熱。

之夜眯開眼睛，目光透過鎮魂錘看向不遠處緩緩逼近的水鬼，倆鬼渾然不覺，之夜完全沒有提醒的意思。

殷紅的小舌舔舔鼻尖，這次外出覓食終于能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