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鍊一爪貫心，與卓爾相擁的羅淵消失。

眼前是他住的賓館房間，卓爾坐起身，看了眼周遭的一切，沒什麼氣息波動的樣子，應該不是幻境。

他心有餘悸，正要給羅淵打電話，手腕被拉住。擡眼，羅淵目色溫柔，浸潤着無限的寵溺，正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沒有說話。

卓爾不确定地試探問，“羅淵？”

“是我。”對方言簡意赅，盡量保持着克制、矜持與冷靜。

“你怎麼來了？”卓爾稍稍安心，拉過羅淵的手，讓他坐下後絮叨，“剛才有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竟然變成你的樣子，吓死我了。”

好似又想到什麼，“你這樣來他們感覺不到嗎？你快走你快走，鬼帝親臨，竟然是偷偷摸摸來，被發現了豈不是很尴尬。”

卓爾推着他往房門外走。

羅淵身旋避開卓爾催促的手，望了眼不遠處套房的廚房，找了個合适的理由，“想你做的魚幹餅了。”

“哦，你等會。”卓爾反反複複看了遍自己幹淨不髒的手，繞過他走向廚房，隻是擦肩而過的一瞬，勾魂鍊再次貫穿了羅淵的心髒。

沒着片刻功夫，羅淵再次出現，隻是這次，是那個冷漠而高傲的之夜，“我到底哪裡出現了破綻。”

“羅淵從來不會躲開我的手，我牽他的手他也不會就這麼平靜，還有他不會說我想你，隻會說……”卓爾咬着唇，沒再說下去。

“之夜”臉上陰雲密布，“說什麼？！”

我想上你！

白皙的臉上暈紅一片，從殷紅的嘴角一直蔓延到耳根。卓爾沒有回答他說的話，但那含着幾分嬌羞的表情已經做出了極緻的回答。

越是這樣，“之夜”漆黑的的眼眸越是陰鸷地充滿了仇恨。

“我本來想讓你死得不那麼痛苦，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闖，那就不怪我了。”話音剛落，“之夜”掐住了卓爾的脖子。

窒息感瞬間傳來，卓爾再次拿出勾魂鍊攻擊，可這次，被“之夜”輕松擋掉，雙手雙腳被魂力桎梏，無法動彈。

“你知道我最喜歡用什麼方法将獵物弄死嗎？”

卓爾連呼吸都困難，根本無法回答。

“之夜”嘴角勾起冷然一笑，“我喜歡就這樣掐住獵物的脖子，看着獵物用力地掙紮，直到一點點失去力氣，慢慢窒息而死，這種感覺，我會高C的，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誰！”

對方一直沒露出真面容，可卓爾并不想看着之夜的臉死去。

“還真是頑強，現在還能吐出幾個字。”看着卓爾的臉已經漲紅，“之夜”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傑作，“聽說成了仙後，也有了血肉，血也會變成紅色的，等你的臉慢慢漲得發紫發黑，我再用一個小刀在你臉上劃一刀，你猜會怎樣！”

“之夜”現在幾近癫狂，全然沒在聽卓爾問了什麼。卓爾覺得自己的喉嚨就要斷了，呼吸已經凝滞了不知多長時間，眼睛朝外翻湧，“你、是……”

“我？就這麼想知道？好，看在你這個獵物死得頗合我心意的份上，我可以大發慈悲給你點提示。”

“之夜”噙着陰郁笑意的嘴角下撇，眼中的森冷仿佛要撕碎卓爾的血肉，“怪就怪你命不好，非要和之夜扯上關系，他殺了我的鬼，我也要殺了他的人，讓他感受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覺。所以，用這張臉殺你是不是特别合時宜。”

這段話觸動了“之夜”失去的痛苦，“我改變主意了。”

“我要把你的血肉一點點割下來吃掉，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話音未落，“之夜”的手裡出現一把黑色短刀，刀刃鋒利，“嗖”得一聲可劃破空氣，逼近卓爾，貼在慢慢發紫的臉頰上，“真是可惜了那噴湧而出的鮮血，我都好像能聞到屬于它的香甜味道。”

“之夜”過分陶醉地猛然吸了一大口，再次睜開雙眼，已是野獸般的兇狠猩紅，“可是，我等不了了，從哪裡吃好呢？！不如，就從你的心肝開始，我隻要把刀子捅進你的心口，再輕輕下滑，就能讓你的心肝淌出一地。”

“我必須讓你，讓羅淵付出代價！”

短刀在空中翻轉兩個三百六十度後，被“之夜”反手握住，一刀捅進了卓爾胸膛。

隻是，卓爾沒感到任何痛感。

“敢動我的人！”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腔調、熟悉的台詞！

卓爾艱難轉動翻成白眼的眼珠子，看見羅淵一身古風寬松西裝站在他身側，單手握住“之夜”手裡的刀刃，眸光覆了一層冰霜，像是嗜血而生的野獸，比“之夜”更陰森、更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