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件事情，從俱樂部那邊接到通知要被租借的尤拉米爾事前根本就不知道。

尤拉米爾逐漸安靜下來，大男孩面上越來越冷的神色，馬爾蒂尼沉默的意識到了不可逆轉的一切。

“尤拉米爾？”弗格森的聲音将尤拉米爾從第一次見面的回憶之中拉拽回來，他沖着老人微笑，一旁又跟律師确認過了一次合約的拉伊奧拉沖他點了點頭，尤拉米爾沒再猶豫，在合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過去的十年裡，他隻簽過AC米蘭的合約，每次都是馬爾蒂尼從青訓主管那邊拿回家給他的，好幾次米蘭隊長都無奈的讓他别這種事情還要通過别人，誰知道會不會有壞心的家夥篡改合約？

“但是你又不是别人，保羅。”那個時候的尤拉米爾是被偏愛的聖西羅小王子，想在比賽開始前去當球童就可以去當，想跟着球隊一起遠征就會有人二話不說的替他訂機票。

鋼筆在紙面上劃過的聲音聽上去還挺治愈的，這份在辦公室裡簽署的合約才是正式的，之後對外官宣的時候還有另一份供記者拍簽約照用的。

“我必須承認，你做了一個我沒想到的決定。”在簽約結束之後，尤拉米爾本來以為依弗格森的忙碌程度，對方應該會讓工作人員陪同，沒想到主教練居然親自帶着他來到了空無一人的更衣室，給他指了個位置，“我以為你會想要一個更有象征性的号碼。”

“我有其他的野心。”尤拉米爾毫不客氣的走上前，端詳了下自己的位置，上頭應該挂着球衣的位置空無一物，顯然在他合約完成之後，曼聯方面才會加急把他的背号、名字都印上球衣。

弗格森爵士的眼光像是看着從其他菜地裡挖來的漂亮白菜被移栽到自己花盆裡一樣，那種搶了點好貨的滿足感呼之欲出，對于尤拉米爾毫不掩飾的野心同樣感到滿意。

他并不反感野心這項東西，買來尤拉米爾·格裡芬這個隐形的大刺頭，最大的憂慮或許就是對方可能會跟克裡斯蒂亞諾相處不好，但在尤拉米爾對于背号的要求傳進弗格森耳中後，他就知道這一點根本不足為慮，尤拉米爾已經選好了自己一輩子的勁敵。

他站在更衣室門口沒有進去，跟死胖子拉伊奧拉談了兩句之後就離開了，即便是冬季轉會窗，他要幹的事情一樣不少，好在尤拉米爾雖然被提拔上了米蘭一線隊，但并不在歐戰名單中，就算有歐戰回避原則，他也一樣可以排上本賽季的歐冠陣容。

弗格森還有很多轉會的後續事情需要忙碌，他留下了工作人員協助尤拉米爾跟拉伊奧拉，自己匆匆的離開工作去了。

而拉伊奧拉站在更衣室外頭探頭探腦的看了好幾眼之後，才沒好氣的開口，“你好了沒有，小祖宗？”

“催什麼催，你掙到的錢還塞不住嘴？”尤拉米爾的脾氣一直都挺壞的，但在米蘭的時候向來壓抑的很好，除了馬爾蒂尼跟拉伊奧拉之外很少有人體會過他噴灑的毒液，拉伊奧拉倒是早就習慣了，因此隻是嘿嘿的笑了兩聲，“那還是夠的，可是你還要看多久，衣櫃在那裡又不會自己跑掉，那個号碼已經是屬于你的了。”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讨厭他還是喜歡他，天天恨得咬牙切齒的，但是一提到背号……”

“你能不能别惡心我，我能喜歡他嗎？”

尤拉米爾退後了兩步，左右兩邊分别是21号烏拉圭球員弗蘭跟23号曼聯青訓理查德森，夾在中間的22号櫃子沒有挂球衣，但尤拉米爾已經滿意的笑了，他嘲諷的輕哼了一聲，他前半個賽季在米蘭的背号是11号，上個賽季屬于巴西傳奇巨星裡瓦爾多，足以看出球隊對他的偏愛，但或許這個背号在紅黑軍團已經被詛咒了，拿到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也不知道接下來拿到那個号碼的會是哪個倒黴蛋。

“他們總說卡卡賦予了22号球衣不同的意義，要我說簡直可笑至極。”尤拉米爾輕聲說道，門口的拉伊奧拉光是聽見卡卡這個名字腦袋就很痛，好在一旁的工作人員正在講電話，根本沒有注意到尤拉米爾說了些什麼，他匆匆的沖着對方點了點頭，然後三步并作兩步的竄進更衣室裡把門帶上，悲哀的開口，“算我求你了，在外人面前别說這種話。”

“嗤。”尤拉米爾鄙視的望了他一眼，最終什麼也沒再說。

沒有人知道他望着那個22号，許下了怎樣的豪言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