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她歎了口氣,也不能說回去就能回去的,現在能用的人真的太少了,如果不多帶些人,路上也不安全,而且金陽這邊如果安排不好,沒等她到京城,趙氏就該得到消息了,到那時可是腹背受敵了。
也隻有這時候,何妙芙才格外懊惱自己前幾年虛度光陰,浪費了大好的機會。也是她年紀太小,管家雖然對她盡心盡力,也會時常提醒她别忘了京城的事物,但畢竟主仆有别,何妙芙又過于天真,因此現在她現在這種捉襟見肘的局面。
人到用時方恨少,正當何妙芙發愁怎麼安排,才能兩頭兼顧的時候,在一天夜裡,瞿府的後門被人敲響了。
因為近些日子的變故,現在守門的都是管家的心腹,這段日子府裡發生的事這人也都知曉,所以當他一開門看到兩個中年漢子站在門口,還以為是京城派來的人,所以說話也不怎麼客氣“這麼晚了你們找誰?”
那兩人卻也不在意他這态度,神色都很溫和,其中一人拱手道“我們是臨安大廣镖局來的,勞煩小哥去通報一聲。”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二人,猶疑道“大廣镖局?你們可有信物?”
那個人從衣襟裡掏出一塊銀牌并一封信遞給他,令牌上刻着大廣兩個字。小厮将令牌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令牌他不認識,這信卻是管家的字迹,他對兩人說道“在這等着。”說完他關上門,叫了個人幫他守着門,自己則去了管家那裡。
雖然已是子正時分,萬籁俱寂,莊子裡的人都已經睡熟了,小厮一路小跑着進了管家的院子,待管家看完東西,連忙問他“人呢,在哪兒?”
“還在門口”這名小厮叫六子,跟了管家很多年,一看管家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倆人真是镖局來的。可镖局的人都不是去京城嗎,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管家就沖他招招手,悄聲在他耳邊說道,“快去将人帶進了,領到聽濤苑去。”
“哎,好的。”聽濤苑是前院裡最偏僻的地方了,離小姐的主院還遠,想來管家對這倆人也不怎麼放心。
回到後門的六子探探頭看裡看周圍,确定沒人守着之後,悄悄地将兩人人引到了聽濤苑。
“二位先在此歇息片刻,管家馬上就到。”給兩人上了熱茶,得到兩人點頭示意後,六子就出了屋子,守在門口。
而留下的這兩人也并未交談,隻是偶爾眼神交彙,便垂下眼睛靜靜地等着來人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管家便匆匆忙忙的來了,看見守在門口的六子便讓他去廚房準備些點心吃的。
走到門口,瞿管家停下來整理下衣領,然後推門進去,先向兩人拱了拱手道,“二位遠道而來,辛苦辛苦了,在下是這府裡的管家,二位是?”
這兩人見到管家便站起來,“在下何全飛,這是我弟弟何全俠。”管家同兩人一起坐下,問道兩人的來意,先前已經去信,讓镖局的人都去京城的,現在突然跑到金陽來,實在讓他放心不下。
哥哥何全飛開口問道,“前些日子我們镖頭收到信,雖然派人去了京城,他卻很擔心大小姐的安危,本想親自前來,無奈當時接了一趟重镖,實在脫不開身,隻得遣我們兄弟二人來幫忙。”
然後他看了看門口,管家會意道“放心,那孩子是我的心腹,有他守着,不會讓人靠近的。”何全飛點了點頭,小聲說道“你信中說的現在查明了,京城裡的鋪子有些落在趙氏手裡了,剩下的咱們已經接手了,暫時可以放心了。”
管家點點頭,“哎,是我太小看她們了,這幾年家裡沒有能主事的人,我們為了小姐隻能暫避風頭,結果反倒是讓他們越來越猖狂。”
何全飛點點頭,“是啊,何府現在是那趙氏當家,早已不是那個咱們熟悉的何府了。”
瞿管家深深的歎了口氣,“對了還有一事,小姐有意回京一趟,本來還在擔心路上的安危,現在幸好你們來了。”
這倒是小事,何家兄弟自然應了。隻是時辰太晚了,管家不便再留下,就對他們說道,“有些事,等明日你們見過小姐,再說吧,今日也晚了,你們早點休息,明日早飯後我帶你們去見小姐。”
何家兄弟點了點頭,這幾天趕路的确有些勞累,是要早點休息,有什麼事還是見了小姐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