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芙一驚心道莫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好,公公前面帶路吧。”
她到了皇極殿,皇上正倚在榻上聽曲兒,見她到了,沒出聲隻招招手讓她過去,何妙芙行完禮快走幾步就上了榻,她依偎進皇上的懷裡陪他一起聽歌姬唱曲兒,過了好一會,皇上才揮手讓她們下去。
何妙芙仰着頭看他,“皇上您今天心情很好。”
李宣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何以見得?”
何妙芙蹭了蹭他,努努嘴示意那幾個身材婀娜,人美聲甜的歌姬,“以往皇上現在都在皺着眉頭批折子,今天都有興趣聽小曲兒了,還不是高興啊。”
李宣被她逗樂了,呵呵一笑,摟緊了她,“朕是心情很好,不過這好心情可是愛妃給朕的。”
一聽是自己的原因,何妙芙就有些激動,追問道,“哦,嫔妾做了什麼好事讓皇上您這麼高興?”
李宣捏了捏她的鼻頭,“你能把你父親的信交給朕,就足夠讓朕高興的了。”
何妙芙聞言正色道,“這是應該的啊。”她坐直了身子,又強調了一遍,“皇上是天子,也是嫔妾的夫君,嫔妾怎能任由父親算計您。”
“你一心為朕,朕很欣慰。”李宣将她拉回懷裡,又忍不住提醒道,“你父親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朕自有安排。”
他的意思是不讓何妙芙在私下插手何輝的事情,何妙芙巴不得不管他的事,開心的連連點頭,她現在有寵有靠山,才不想讓何家那一家子來打擾她的好日子。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何妙芙突然想起來昨夜想的事情,她面露驚疑之色,“皇上,昨夜那人把這封信扔給嫔妾的時候,嫔妾看見了她的背影,隻不過天黑沒看清楚,但嫔妾覺得她不像那個鈴铛。”
努力回想了一下,“那人跑的太快了衆德都沒追上他。”
這事李宣倒是不知道,他沉吟了一會,“劉貴太妃在宮裡這麼多年,總有一些隐藏很深的暗手,你父親有她幫助,這并不奇怪,朕會派人去查的。”
雖然知道不該問,但猶豫了一會,何妙芙還是開口了,“皇上,既然定王都在宮裡安排了那麼多眼線,您要不要在定王身邊安插幾個人。”
聽了她的話,李宣挑挑眉,他在定王府裡自然是有眼線的,隻是不能說出來而已,何妙芙雖然舉報了她的父親,可在李宣眼裡,她還不到讓他完全信任的地步。
假裝沒有看到皇上探究的眼神,何妙芙定了定心神,笑道,“皇上,嫔妾有個庶妹,是府裡花姨娘生的,在嫔妾進宮前她突然被嫔妾的母親送到城外的莊子裡了,自那以後她失蹤了。”
瞄了一眼皇上的臉色,“可那之前,府裡一直有父親要把兩個妹妹當中的一個送給定王去做妾。”
當初何輝在外面查案子,府裡因為這個鬧的雞飛狗跳,李宣自然知道這件事,隻是何輝一直是他這邊的人怎麼會跟定王有牽連,雖然消息傳出來,可沒人當真,連他都以為這隻是女人間的争風吃醋,何輝應該還沒那麼大的膽子明着跟定王勾結。
李宣聞言卻不怎麼在意,何妙芙有些急了,“皇上,你知道府裡有一個姓劉的姨娘嗎,她就是戶部尚書的遠方親戚,既然父親都敢娶劉家的人了,怎麼不敢把女兒送給定王呢。”
她知道這些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别人基本上不會相信何輝的膽子會這麼大,可她前世不就被送出去了,可見有時候陽謀比陰謀更安全有效。
見她有些急了,李宣安撫道,“你說的話朕都知道,朕會派人去查的。”
何妙芙沒辦法,她又沒有證據證明何輝真的這麼做了,隻好點點頭,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何妙芙又立了一功,李宣自然要獎勵她,當晚她就又留宿皇極殿了,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在皇上的寝宮過夜了。
消息傳出去以後一時間渺雲閣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那些位份比她高的來警告她,尤其是柔淑妃,明目張膽的派人來諷刺她,讓她安分一些别趁着柔淑妃懷孕引誘皇上,可見她是真的感到威脅了,位份低的來巴結她,想把她當成石頭,踩着她上位。
渺雲閣裡人人都為此興奮不已,皇上登基五年,極少會留人在自己寝宮裡休息,就連寵冠後宮的柔妃都隻在皇極殿住過一晚,她們家主子都已經住過三晚了,可算是宮裡的頭一個了。
可何妙芙卻沒有多高興,她之所以被皇上另眼相待,還不是因為她是靠着出賣父親才得到的機會嗎,當然她出賣何輝的時候出賣的很樂意,隻是這事說出去總是不怎麼好聽的。
别看她現在風光,可高處不勝寒,等皇上收拾了何輝的以後,她如果還像現在這麼受寵,那才是她高興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