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貴妃拿過來一看,“對啊,怎麼了?”
何妙芙搖搖頭沒說話,又拿過宮女的花名冊看了起來,好一會她才若有所思的說,“嫔妾記得婉充媛的庶兄曾任過臨安峰縣的知縣....”
上次懷疑婉充媛是害清修儀的兇手,在向莊貴妃告密之前她曾讓如意查過婉充媛的家事,當時如意好像是這麼受過。
莊貴妃手一頓,擡頭看她,“你怎麼知道的?”
何妙芙老實答道,“上次嫔妾跟您說婉充媛跟清修儀的事情之前曾讓如意去打聽過,她那庶兄在政績上很突出,短短幾年就已經是桓州同知了。”
莊貴妃的手指在冊子上無意識的點了點,轉頭寫了一封信,把信交給禅織,“你拿着我的牌子出宮一趟,把這封信交給刑部員外郎白鑫,什麼都不要多說,讓他按照信中寫得去做。”
禅織點點頭,悄悄地出去了。
何妙芙在一旁看的一頭霧水,莊貴妃看她那表情,笑道,“怎麼了?”
何妙芙指了指禅織離開的方向,“娘娘您這是?”
莊貴妃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婉充媛雖然也姓陳,卻不是大元帥的那個陳,她雖然是瓊貴妃的表妹,卻家世不顯,在宮裡都是打着元帥府的旗号四處張揚,倒是讓人把她的母家給忽略了,多虧了你,不然本宮還真注意不到這一點。”
何妙芙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不能說她是故意提起這件事的,從清修儀流産那天,婉充媛就成了她嗓子裡的一根刺,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偏偏皇後那個沒用的查來查去都查不到她身上,這次淑妃出事,何妙芙自然而然的就懷疑到婉充媛身上了。
能夠心狠手辣到朝自己人下手,誰知道她會不會也對同樣有身孕的淑妃下手呢。
莊貴妃好整以暇的看着何妙芙,問道,“你覺得她為什麼要對淑妃下手?”
何妙芙想都不想,立即答道,“肯定是嫉妒啊。”
莊貴妃搖搖頭,“不一定是她,如果昨天淑妃不去禦花園,那婉充媛這麼做完全是白費功夫。”
何妙芙想了想,試探的說,“萬一她在淑妃身邊安插了人呢?”
莊貴妃笑了,“你當甯代雲是傻的嗎,先不說淑妃的手段城府,淑妃進宮早,婉充媛進宮時她身邊伺候的人都已經固定了,婉充媛怎麼能提前在她身邊安排人?”
何妙芙這麼一想也對,按莊貴妃的說法她之前的推測完全不對,“就算不是她,那淑妃身邊一定也有别人的眼線,而且那人應當比淑妃進宮還早。”
莊貴妃點頭表示同意,“淑妃是皇上登基那年進的宮,能在她身邊放人還不被她察覺的隻能是潛邸舊人才能做到的。”
聞言何妙芙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莊貴妃也是潛邸是就在皇上身邊的了,那她應該知道些什麼。
果然莊貴妃沒讓她失望,“本宮當年...”停頓片刻,才接着說,“當年進潛邸時最受寵的就是安妃和賢妃兩人,安妃當年的行事作風跟淑妃差不多,後來因為大皇子的事情,皇上漸漸疏遠了她,她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何妙芙贊同的點點頭,略顯興奮的說,“是吧娘娘,嫔妾進宮前就覺得安妃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膽小懦弱,今天您一說,嫔妾就确定了她果然都是裝的。”
“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莊貴妃被她這沒腦子的話說的無語,在宮裡誰說話不是想了又想,就這一個每次說話都不經大腦,如果她是淑妃那種人,何妙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何妙芙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垂,“嫔妾這不是,信任娘娘,才這麼說的嗎。”
莊貴妃面無表情的道,“被你這麼看重那還真是本宮的榮幸。”
何妙芙被她說的臉紅,慢慢踱到她身後,捏着莊貴妃的肩膀,讨好的說,“那嫔妾以後說話會小心着,絕對不會這麼冒冒失失的了。”
莊貴妃笑着搖頭,抓着她的手,把她按在旁邊坐下,“在宮裡說話做事都要動動腦子,凡事三思而後行,方是長久之道。”
何妙芙乖巧的點點頭,又被她戳了一下頭才作罷。
莊貴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行了,天色不早了,你跟本宮去後面看看三皇子,晚膳就在這用吧。”
能陪着她用膳,何妙芙當然高興,她狗腿似的揮退了禅音,親自攙着莊貴妃的胳膊去了偏殿,逗了會兒三皇子,又伺候莊貴妃用了晚膳才回渺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