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芙并不知道昭陽宮裡發生的事情,她像往常一樣陪着皇上翻了半晚上紅浪,結束時皇上盡興了,她也累的手指都擡不起來了。
趴在床上緩了好一會不适感才退去一些,她撐起身子,汗濕的頭發淩亂的黏在脊背上,微微喘着粗氣。
看着她狼狽的模樣,李宣心情大好,又摟着何妙芙躺回床上,難得的又同她纏.綿了一會。
何妙芙疲憊的斂着眸子,手指戳着皇上的胸膛,抱怨着皇上太過勇猛,她都應付不來。
她這話真假參半,但加上她狼狽的模樣,八分真也變成十分了。
李宣握住她搗亂的小手,在掌心裡揉捏着,沒有哪個男人不愛聽這話,李宣是個正常的男人,見自己的女人這麼崇拜自己,心情大好,“好了好了,是朕孟浪了,愛妃辛苦了。”想了想又接着道,“那下次宮宴,朕允許愛妃見見瞿家人如何,就當是給愛妃賠罪了?”
妃嫔們隻有妃位以上的妃子才被允許召自家命婦們進宮,而且每年才能見兩次,何妙芙現在隻是個小小的婕妤,遠沒有資格見母家的人,上次能見到瞿家人已是李宣看在瞿家無端蒙受冤屈為了補償他們破例為之。
何妙芙一愣,猛地仰起頭看向皇上,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皇上,是說嫔妾可以見外祖父嗎?”
李宣坐起身搖搖頭,溫和地說“愛妃已經進宮了,怎能見外男,朕說的是瞿家的女眷。”
這也足夠了,何妙芙實在太過驚喜,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嗫嗫的,掀開被子匆忙披上一件寝衣,跪在床上向皇上行了個大禮,顫着聲音,“嫔妾,嫔妾謝皇上隆恩...”太過激動一時間她連那些恭維的表面話都忘了,隻能不斷地重複這一句。
其實李宣話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但君無戲言,說出口的話隻能硬着頭皮認下,直到看到何妙芙因為他的一句話竟然失态了,又覺得沒什麼,不過是見見家裡人,并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何家和瞿家的情況他都了解,也知道何妙芙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長大,見瞿家的親人對她來說可以說是天大的恩典了。
“愛妃快起來,晚上天冷,莫要着涼了。”伸手将何妙芙拉進懷裡,李宣低頭看見她眼眶微紅,渾身都有些顫抖,不禁有些好笑,“朕讓你見見家裡人,就這麼開心?”
何妙芙用力點點頭,摟着皇上的腰,“嫔妾自從失去娘親,被父親和繼母趕到金陽,就再也沒見過外祖一家了。”
李宣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頭頂,問着她身上的馨香,溫聲道,“你乖乖的,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嗯,嫔妾都聽皇上的。”何妙芙雙眼微閉,遮住了眼裡的水光。
李宣又安慰了她好一會,直到何妙芙情緒平複了才回宮。
皇上離開以後何妙芙依然睡不着,将屋裡的宮女都打發出去隻留下如蘭一個人伺候。
“你最近有沒有給家裡人送東西?”何妙芙輕聲問道,如蘭是何妙芙在宮裡除了春櫻秋楓以外第一個心腹,如今她的父母兄弟俱在瞿家任職,何妙芙對她還算信任。
别看如蘭年紀不大,但她進宮已經好幾年了,在宮裡有穩定的人脈,經常能找到那些方便出宮的小太監們帶些東西給家裡人。
何妙芙也正是看中她這一點才費盡心思将人要到了身邊,這如蘭也沒讓她失望,時不時就能幫她跟瞿家傳遞一些消息,當然,那些重要的事情何妙芙是不敢交給她的,畢竟人才到自己身邊幾個月,能不能被她重用還要再看看。
“回主子,奴婢前幾天剛剛托人給家裡送了十兩銀子,家裡回話一切都好,讓奴婢盡心伺候主子,以報主子的大恩大德。”如蘭一邊給何妙芙揉腰一邊小聲回話。
“嗯。”突然何妙芙的聲音拔高,“對對對,就是這,用力點,沒吃飯嗎。”
如蘭頭也沒擡,同樣大聲說道,“是,主子這樣的力道可以嗎?”
“嗯,可以。”慵懶的聲音,不一會兒窗外的人影就不見了,主仆兩人又說起了悄悄話。
驚喜褪.去以後,何妙芙心裡就隻剩下驚了,她不是傻子,皇上準許她見親人,看似是因為她伺候的好,皇上才給她這個恩典,實際上或許還有别的用意,比如想讓她跟淑妃打擂台。
從四皇子百日宴以後皇上的舉動就能看出來,本來獨占聖寵的淑妃一次都沒被召幸過,反而是清修儀和簡充儀冒頭了,這大概是在敲打淑妃和将軍府。
何妙芙想大概皇上覺得那倆人分量不夠,才又加上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