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芙瞬間心領神會,她眼神發亮,興奮的點頭。
心裡卻止不住的發寒,現在皇上還用得着她的時候,隻要她做的不太出格,皇上什麼都不會太介意。
但隻要皇上哪一天厭棄她了,那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刺向自己的利刃。
暗道以後行事要越發小心,不然遲早重走前世的老路。
她小意逢迎,陪着皇上膩歪了好一會,就在以為要發生些什麼的時候,皇上卻起身要走。
這着實讓她松了口氣,好在皇上還知道些廉恥,沒有亂來。
在這種敏.感的時候,一旦發生什麼,别人不會認為皇上做錯了,隻會覺得她是個在孝期勾.引皇上犯錯的狐狸精。
況且以皇上的為人,也會這樣覺得是她的錯。
他能為了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冷落懷孕的葉嘉璇,也能為了遮醜而殺了她。
何妙芙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皇上,直到聖駕遠去,她才反身回了内室。
遣走不相幹的人,隻留下如蘭和如雲兩個伺候着。
何妙芙想到皇上的試探和何輝做下的那些蠢事,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如蘭,讓父親盯着點何府,有任何動靜都要告訴我。”末了她又補充一句,“趙氏住的莊子也要盯着。”
“是。”如蘭小心翼翼的瞟了她一眼,推了推如雲。
如雲心領神會的從袖中掏出一個小布包,“主子,司禮監李太監悄悄塞給奴婢的。”
想起那個被人排擠的圓臉太監,何妙芙用帕子在嘴角擦了擦,有些嫌棄的說,“展開看看。”
如蘭看了上面寫的東西,神色一頓,雙手捧着對她說,“主子,您看。”
何妙芙并沒有接過來,而是歪着頭看過去,布條上歪歪扭扭寫了兩個字,“碗碟。”
‘這是什麼意思?’她略一思索便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跟她有關的碗碟,不就是年宴上的那些麼。
看來是有人想在那上面做手腳,等年宴那天,一旦出了問題,她這個負責的人自然脫不開幹系。
“主子,要不要提醒莊貴妃?”
何妙芙搖搖頭,“無憑無據的,怎麼說,難道要跟他們說是有人給我傳了消息。”
她露出嘲諷的表情,“這宮裡有這等好人,會平白無故的幫我?”
不管前朝還是後宮,最忌結黨營私,她剛剛被皇上懷疑私下跟宮外傳遞消息,再将這事捅出去,那真真的是自尋死路。
如蘭她們面面相觑,也知道這個方法行不通,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何妙芙咬着下唇,問道,“膳房可有你們認識的人?”
如蘭點頭,“有個負責采買的小管事跟奴婢同一年進的宮,不過...”她壓低聲音道,“他與李家的一個管事是同鄉。”
能在何妙芙這兒挂上名号的李家,自然是與她有嫌隙的安妃李夢雪那個李家。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回憶起往事,如蘭還很心有餘悸,“當年他吃醉酒自己嚷嚷出來的,還有兩人也聽到了,不過那兩人後來沖撞了劉貴太妃,被杖斃了。”
何妙芙哼笑一聲,“與你同年進宮,你還是個小宮女人家卻坐上了管事的位置,安妃...沒少出力吧。”
如蘭讪讪的笑了笑,如果不是自家主子,她現在還是那個掃地的小宮女。
何妙芙眯了眯眼,沉聲問道,“這次哪幾位會晉位,知道嗎?”
兩人搖搖頭,誰都不知道。
何妙芙想了想,對如蘭招了招手,她附到如蘭耳邊說了幾句話。
如蘭滿臉疑惑,“主子,這可行嗎?”
何妙芙往靠背上一倚,涼涼的說,“文嫔的孩子沒了又被皇上冷落,心裡不舒服,打罵一下宮女,有何奇怪,她的宮女被她責罵,在禦膳房與管事争辯了幾句,不小心摔了東西,這不是很正常嘛。”
見如蘭還有些猶豫,她面露不悅,“你就按我說的做,别人或許有所忌憚,浣白那個蠢貨,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