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江聞昔還是沒能和王大嬸學會做冷面,因為步斐然突然有緊急公務找過來,聞人瑾宸要趕回去順手也把江聞昔一并薅回去了。
聞人瑾宸一回到府裡就和步斐然一頭紮進了書房,半天沒有出來。
江聞昔不好跟着去隻好留在了花廳。
日曦城難有花卉,花廳裡多的是耐旱的樹木或是花瓶擺架。江聞昔無聊極了,一會兒摸摸花瓶一會兒揪揪葉子,時不時踱步至門口,想提前溜走,卻被門口的侍衛給擋了回來。
江聞昔無趣坐回椅子裡,半撐着臉,外頭日光大好,她卻隻能呆在家裡不能出去玩就算了,這還是别人家裡。
沒意思,實在沒意思。
大約又過了半柱香,處理完公務的聞人瑾宸姗姗來遲。
腳剛踏進門口,江聞昔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來。
“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我關在這裡呢!”
聞人瑾宸立刻順着杆子往上爬:“那就請姑娘留下來吃頓便飯,就當賠禮可還行?”
江聞昔眯眼,打量着這個好似大尾巴狼的男人,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
雖然遠離皇城,駐守在邊,珍馐美味比不得富饒繁華之地,但聞人瑾宸府裡的廚子個個都使出了十八般武藝變着法子把食材做得色香味俱全。
道道尋常的菜式在廚子用心專研下,變換其制作方法,平日裡吃着沒什麼感覺的菜肴再次入口時,江聞昔的眼睛都亮了!
作為主人家的聞人瑾宸沒吃多少,倒是江聞昔差點吃撐了,最後江聞昔走的時候聞人瑾宸還叫廚房重新做了一份桌上江聞昔動筷比較多的一道菜,讓她打包回去。
在聞人瑾宸那裡又吃又喝又拿,毫不心虛手軟的江聞昔在回到師兄的院子的時候猛然心虛。
明明之前都答應了師兄要遠離聞人瑾宸,現在不僅沒遠離,還湊上去,湊得十分近呢。
江聞昔越想越心虛,把手裡的東西背到身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翼翼地想躲開林南松,青天白日之下硬是走出了一種鬼鬼祟祟的偷感。
此後的日子裡,聞人瑾宸就像是沒有事情做,完全不像一個鎮守邊關的王爺,有事沒事就愛來找江聞昔出門。
邊關多的是推起來的枯骨,不像京都有那麼多解悶消遣的地方,所以大多時間聞人瑾宸更多的是帶着江聞昔從這座城竄到那座城,這個鎮到那座鎮。
他們取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離敵國不足十裡的村子,在那裡,江聞昔刷新了自己認知。
兩人本來想到這個村子打點酒,這村子不大,但這裡的酒是師兄林南松喝了都說了好的味道。
耳朵靈敏的大老遠聽到一些争執,好奇心比較重的江聞昔拉着聞人瑾宸就是躲在一個破爛的屋子後面,偷聽着屋裡人的談話。
一個渾厚的男人大聲的斥責屋裡的女子:“你怎麼可如此魯莽!”
屋裡的女子并沒有被男人聲大吓到,反而聲更高且更理直氣壯:“我怎就魯莽了?我不過借他一個種!”
江聞昔聞言點頭贊同,就是,大不了以後收成了再還他一袋呗,這算什麼大事。
男子氣急:“說的輕巧,孩子生下來,你一個女人家怎麼撫養?”
江聞昔震驚轉頭看向身後的聞人瑾宸,什麼東西?不是在說收成的事情嗎?
聞人瑾宸似笑非笑低頭看她,不言語。
這時屋裡的女子又道:“怎麼,我還能餓死他不成?孤兒寡母就不能活了?”
男子語氣更加焦躁勸道:“不是,既然他說他是成王,你跟着他總好過孤兒寡母的,這世道,沒個男人在女人總歸不會太好過。”
聽到這裡,江聞昔杏眼瞪圓目瞪口呆回頭又看向一直在身後的聞人瑾宸,上下打量,沒想到啊沒想到,大兄弟你還是個負心漢啊!
聞人瑾宸伸手捏住江聞昔的下巴,止住了她左右晃動的腦袋,咬牙用氣音道:“是不是我的你不是最清楚?”
江聞昔被捏住了下巴,不好張口,也學着聞人瑾宸用氣音道:“這種事我上哪知道去!”她又不是天天和他待在一起。
聞人瑾宸俯身到江聞昔耳旁,輕笑:“按你的意思,我是洗不清了是嗎?”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江聞昔有些控不住的耳朵發燙,但仍是嘴硬:“做沒做你自己清楚,我們旁人怎可得知。”
聞人瑾宸看着紅得嬌豔欲滴的耳朵,牙根癢癢,想咬上一口,這時,屋裡的女子又說話了。
“管他是什麼王,我隻想要一個孩子而已!”
屋裡的男子不知是被氣得啞口無言還是怎的,沒在說話。
聽見女子這番言論,江聞昔的小腦瓜子一下子就點亮了,對啊,自古都是去母留子,可也不說不能去父留子的啊,甚少有人做,但又不是沒有!
妙,甚妙!這想法妙極了!
聞人瑾宸見江聞昔雙眼亮晶晶,眼睛滴溜溜的轉就知道她沒在想什麼好事,為了防止一會江聞昔搞事情,聞人瑾宸趕緊拖着她遠離這牆角。
被拖走的江聞昔慢悠悠的騎着馬,腦子裡還在想剛才那女子說的話,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越琢磨越覺得那女子說得對。
“你們,哦不,你手裡有沒有什麼容貌才情都比較出衆的男子?”
江聞昔騎着馬就蹭過去找聞人瑾宸。
聞人瑾宸拽着缰繩黑着臉,他就知道剛才那番話江聞昔是聽進去了,他目視前方冷硬道:“這些人一般剛出生就定下了婚約。”
江聞昔聞言,遺憾道:“這樣啊!”随即又道:“沒事,容貌好也可以,我不介意!”
聞人瑾宸冷冷瞪視過去:“你不介意?不介意什麼?”
江聞昔嘿嘿傻笑,如同感受不到聞人瑾宸如實質般的目光:“步斐然有婚約了嗎?”
“他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