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謙說完了,聞人瑾宸也沒有趕他出去,轉頭問起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聞人詢:“你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送禮了?”
跟個啞巴的聞人詢這才說話:“阿煙讓我來的。”
阿煙是聞人詢的王妃,他也是這幾個兄弟裡面唯一已經成了親的。
聞人瑾宸眯眼:“若是阿煙不叫你來你便不來了?”
聞人詢老老實實點頭:“二哥若是需要我,自會前來尋我。”一如當年尋他讓他護好幼弟一般。
邊上一直沒走的聞人謙聽了這話極其無奈,不知還說這個太過老實的弟弟什麼,但擡眼看去見他二哥好似也沒有太在意,也就沒說什麼。
聞人瑾宸又道:“我最近認識了個人,到時介紹給阿煙,她們性子應該十分合拍。”
一直反應淡淡的聞人詢聽了這話,木讷的臉上終于出現了其他表情。
聞人詢有些奇怪地看看了他二哥,在他說的那句話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隻是聞人瑾宸說完臉上再無其他表情,聞人詢也不太擅長察覺他人細微的情緒,所以也就放過了這件事。
“王爺!”
正當三兄弟說着話時,門外傳來了老管家的急呼。
聞人謙輕皺眉頭打開門,聲音有些不虞:“什麼事!”
老管家見出來的不是他家王爺,有些着急道:“是月華堂出事了!”
月華堂?二哥的院子?聞人謙連忙側身,讓老管家進來。
老管家一進門看見聞人瑾宸撲通就跪下了,幸好邊上的聞人詢眼疾手快拉住了,不然老管家這一把老骨頭就要散架了。
老管家焦急道:“王爺你快去看看吧,七王爺和一味說是來送藥的姑娘快打起來了!我等攔不住啊!”
聞人瑾宸臉色一變,急步趕去。
說起來江聞昔也倒黴,本來答應給聞人瑾宸送東西,在燭芮的帶路下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結果不知道哪裡跑出來一個小子正扒着一姑娘的衣裳耍流氓!
這江聞昔能忍嗎?
“臭小子你幹嘛呢!”
江聞昔上前就揪着那着銀朱色衣袍的男子後領往後拉。
聞人睎簡直是無妄之災,本來他來他二哥院子送了禮,結果看見一女子鬼鬼祟祟趁着這院子還沒添置下人溜進房裡,好不容易把人給拖出來了,又不知哪裡來的不講理的女子扯他衣領子。
聞人睎色厲内茬威脅:“松手,我可告訴,一會兒我哥來了有你好果子吃!”
江聞昔見他不僅不知錯就改,還威脅上她了,擡腳就想往那臭小子的膝彎踢去。
聞人睎感覺後面有一股冷風,特别是膝蓋的地方,刹那間立馬松開那衣衫快要落完的女子,一個轉身後旋,扯着他領子的江聞昔一時不察,沒揪着,聞人睎就跟個泥鳅似脫手了。
聞人睎正準備得意嘲笑一番這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哪成想一路被他拖出來衣衫不整的女子突然涰泣起來。
寒風中那女子香肩半露瑟瑟發抖,吹破可彈的肌膚上道道紅痕,再配上這嬌弱可憐的神态,誰能忍心讓此嬌娥受此苦楚。
沒想到會這樣的江聞昔一時語塞,剛想開口安慰,眼前突然被覆上一隻手,陷入了一片黑暗。
“别看!”
鋪灑的熱氣吹過耳尖,背靠在一個堅實的胸膛,熟悉的嗓音和體型讓江聞昔知道來人是誰,然後十分乖巧的,不掙紮不去看。
和江聞昔說話的聞人瑾宸是溫和的,江聞昔看不見的聞人瑾宸此時的臉色比這三九天還要冷。
那女子一見聞人瑾宸過來了,連滾帶爬想過去靠近聞人瑾宸,卻被聞人詢攔住了。
那女子我見猶憐,細聲細氣哭訴:“王爺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聞人瑾宸大手輕柔地捂住江聞昔的雙眼,神色冷凝,聞人謙和聞人詢非常有眼色的從地上抓起一把殘雪,堵住女子的口,把人拖走交給外面跟來的侍衛。
剛才還跟江聞昔嚣張的聞人睎大氣不敢出,被聞人瑾宸冷眼掃過後便乖覺的遠遠站着,不敢說話。
眼睛被遮住了,其他通感也更加靈敏,耳朵聽見了重物被拖行的聲音,江聞昔不自覺問出生來:“妾身?你的…側室嗎?”
“不是!我沒有任何妾室,也沒有王妃!身邊除了你沒有任何其他人!”
聞人瑾宸政地有聲解釋,另外一隻垂在身側的手有些緊張的握緊,生怕懷裡的人不聽他的解釋。
既然不是,江聞昔也沒有什麼好問的了,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想問這句話了。
眼前依舊一片黑暗,江聞昔輕聲道:“那我可以看了嗎?”
見江聞昔沒有陸續追問下去,聞人瑾宸送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尖又有些酸澀,回道:“可以看了。”
聞人瑾宸放下捂着江聞昔眼睛的手,一隻手指在離開時有些眷戀地蹭了蹭那柔軟的眼簾。
江聞昔視野重新恢複。
旁邊站着的是聞人瑾宸,之前她前面的哪名女子已經被帶下去了,地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
之前江聞昔揪人衣領的男子此時也站在遠處,與他一同站着的還有另外兩名男子。
江聞昔匆匆一眼,便發現這三人多多少少都與聞人瑾宸有些相似之處。
江聞昔有些懊惱,自己當時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沒看出來就算了居然也沒想到!能在這裡自由行走的能沒有幾位了!
聞人瑾宸細細察看江聞昔的表情,隻見她皺起分眉頭有些懊惱,心中疑窦叢生,朝朝不會誤會他了吧?
遠處不敢靠近的三人視線全在那兩人身上,特别是兩人交疊的雙手。
“這是皇嫂嗎?”
聞人睎小聲問他五哥。
聞人詢瞥了一眼好像闖禍了的弟弟,肅聲道:“别瞎說,對人家姑娘名聲不好!”
三人的視線太具有存在感,再加上雖然聞人睎兩人已經很小聲的交談,但還是被耳聰目明的江聞昔聽了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