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急反笑的聞人璋叫來陳遼:“去皇後宮裡!”
信後面還有一句話:聞人睎已經調教過了,有些事他可以替我幹。
聞人璋倒要看看老七是怎麼被調教法,才幾天,就敢跟着那混賬蒙騙威脅他了。
此時的聞人睎還不知道一會他即将要面對他盛怒的父皇,還在想着怎麼讓他哥把出門的想法收一收。
今下快年關了,到時候除夕祭祖太子不在,他真的會被他父皇打死的!
“參見陛下!”
門外傳來山呼。
聞人睎眼皮不知怎的突然狂跳起來了。
隻見兩道人影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過父皇母後!”
聞人睎連忙行禮。
兩人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徑直從他眼前走過。
沒聽見讓他起來的聲音聞人睎也不好忤逆,老老實實地跪着。
“老七最近膽子是大了不少啊!”
上頭傳來聞人璋包含怒氣的聲音。
聞人睎被罵得一頭霧水,神色茫然:“兒臣不知,請父皇明示。”
一封書信劈頭蓋臉砸了下來,同時壓下來的還有聞人璋的怒喝:“太子胡鬧也就算了,你也摻和在裡面!去西河待了幾天膽子大了不少!”
聞人睎把信扒拉過來一看,眼前一黑,明明昨天才說要過幾天,怎麼今早就走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皇後看着底下兒子的表情,知道這件事确實有他摻和,他也知道,眼神十分無奈:“你哥有沒有說他去哪裡?”
,聞人睎老實巴交搖頭:“沒說,他昨日才與我說過幾日他要出去一趟,去哪兒不知道。”
“那他說什麼時候回來?”
聞人睎還是搖頭:“我哥隻說盡量年前祭祖前回來。”
皇後和聞人睎一口一個你哥我哥的,聞人璋聽得十分頭疼。
聞人璋看着底下的聞人睎冷笑:“既然太子說你能幫着處理些事情,那明日起,你給我去秘書閣去!”
皇後有些訝異擡眼看去頃刻之間便做好決定的帝王,想不通他此舉的意思。
上次夜談,言語間都是還要細細打算,今天怎就下了決斷了?怕不是氣糊塗了。
聞人璋最後滿含怒氣的瞪了一眼還跪着的聞人睎,又氣勢洶洶的走了。
面對兒子求助的目光皇後隻當做沒看見,自打這孩子絕決定替他哥開始,皇後邊打算放手了,于是也跟在聞人璋後面也一同離開了。
江聞昔和甘棠找到了巫醫的傳人,早早便傳了信回去,隻是要找些藥材,所以回去時有些耽擱了。
有些藥材還是找不齊,但眼看就要過節了,甘棠拍闆即刻啟程,說什麼也要趕在除夕前回去。
入冬後的挑天氣越來越冷了,江聞昔他們舍棄了馬匹換了能遮擋風雪的馬車,然後她與甘棠輪流趕車。
這日,趁着天晴沒有下雪,江聞昔讓師姐多休息一會,因為除了趕馬車以外,師姐剩餘的其他時間都在與阿古商讨治療師兄手的方子。
馬車的轱辘聲在林間顯得格外響。
江聞昔好似在轱辘聲中聽見了馬兒打響鼻的聲音,但幹擾的東西有點多,不太确定,盡管這樣,江聞昔驅車的速度逐漸減緩。
遠處,兩道身影赫然攔在路前,江聞昔的手已經摸上了刀鞘。
如墨般的披風披在身上,風偶爾吹起一角露出裡面绯紅的衣裳,頭上帶着的苙帽簪早已在等待中盛滿了白雪。
“朝朝!”
一眼鎖定人的聞人瑾宸飛快翻身下馬,在江聞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朝她飛奔而來。
熟悉的聲音一出現,江聞昔就知道來的是誰,連忙将馬車停了下來。
“朝朝!”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聞人瑾宸已經來到眼前,伸手就将她攬入懷裡。
但是聞人瑾宸忘了,他頭上帶着的笠帽正盛滿了雪,此時一低頭,帽上的雪不堪負重,洋洋灑灑的落了下來,聞人瑾宸連忙把人裹進他的披風裡。
不知為何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還聽見外面玩有人在一聲聲喚着師妹,甘棠想下車去看看怎麼回事。
結果人剛踏出馬車,就看見她師妹被一不明人士抱在懷裡,可笑的是那人頭上的笠帽不知積聚了多少雪,正朔朔往下落,遮擋住了兩人。
跟着出來湊熱鬧的阿古毫無求生欲望的來了一句:“姐姐,你家白菜被拱了!”
甘棠危險的眯了眯眼:“我看見了!”
這邊正抱在一起的兩人還沒發覺此時自己已經被圍觀了,或許發覺了,但思念之情猶如洪水般洶湧,其他旁的事情一時見也顧不上了。
聞人瑾宸抱着江聞昔好一會兒才感覺自己空了許久的心髒終于填補了一些才把人松開。
剛才還不怎麼在意的想到師姐正在後面看着的江聞昔也紅了耳朵,但依舊大大方方轉身。
“師姐,這是我之前說的那個人。”
甘棠耳朵裡傳來白菜給她介紹山豬的聲音。
聞人瑾宸一早就注意到了馬車上的兩人,但什麼都無法阻攔他想抱抱他的朝朝,所以也就沒管。
此時相思之情暫且得到了慰藉,聞人瑾宸也跟着江聞昔喊人:“師姐好,叫我瑾宸就好。”
甘棠對拱了白菜的山豬沒有什麼好臉色,但一群人站在官道上也屬實不像話,點點頭算打過招呼了。
“天冷,尋間客棧歇一歇吧”
說完便轉身進了馬車,不用想這話是對江聞昔說的。
江聞昔想跟着師姐回馬車,但聞人瑾宸的手緊緊拉着不願意松開,可憐兮兮地喊她:“朝朝,好想你!”
跟着聞人瑾宸來的侍衛非常有眼色地留下自己的馬,然後跳上馬車去趕車,留下他主子和他主子不遠萬裡也要來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