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晟年隻怔了一瞬,很快回過神來,“沒有等多久。”
“過來的路上遇到了車禍,”許青葫有些無奈地解釋道:“最後是坐節目組安排的車過來的,所以才遲到了半個小時,非常抱歉。”
賀晟年聞言目光一頓,“你沒受傷吧?”
許青葫擡手在他面前轉了一圈,裙擺劃出優美而漂亮的弧度,“當然沒有。”
她皮膚白皙,身上暗香盈盈,略顯可愛的模樣讓人的視線幾乎無法離開她的眼睛。
“那就好,”賀晟年眸色微動,卻沒有過多的注視她,而是看向手腕上的表,“我們先進去看展吧。”
“好啊。”
許青葫跟着他往門口走去,乍一進入展館,微涼的氣息便溢散出來,裡面有些暗,但陳列在玻璃櫃中的展品,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璀璨而奪目的光芒。
“有兩個主題,”賀晟年低聲問許青葫:“你想先看哪個?”
他聲音本就低沉,在安靜的展館中,更顯磁性。
許青葫看了眼附近的指示牌,選了雕刻與鑲嵌有關的主題。
她擡腳往岔路口走去,“先去這邊吧。”
賀晟年跟在她身後,剛一進主題館,各式各樣的珠寶便如同一顆顆沉澱在歲月中的明珠,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最中間的展品,是一隻輕盈又漂亮的青蟬,落在嶙峋的枯木上,翅膀由黃金勾勒,鑲嵌着如湖水般清澈的帝王綠,一看便價值不菲。
這套珠寶也非常契合珠寶展的主題,極緻新生,命運華章。
青蟬向死而生,有重生和沖破命運桎梏的意思,作品的雕刻與精美,更是令人驚歎咋舌。
許青葫站在玻璃櫃前,駐足許片刻後輕聲說道:“真美。”
殊不知她站在珠寶面前,香衣團霧,背影纖柔的模樣,與展櫃中的珠寶相得益彰,絲毫不顯遜色。
真美。
美得不僅僅是珠寶,更是此刻,是明暗交疊的光影和在昏暗中閃爍着珠光的裙擺。
賀晟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目光落在熠熠生輝的藝術作品上,又似乎落在她身上。
陰影遮擋中,鏡頭并沒有捕捉到他視線交錯的地方,隻能将他和許青葫的身影都收入攝像機。
“這個作品運用了陳先生特意發明的翡翠切割技術,制作過程精細而繁複,”賀晟年上前一步,以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收藏價值非常高,具有極其特殊的寓意……”
許青葫回眸看向他,她的眼睛明亮而專注,認真傾聽着他講解眼前的作品,好似聽入了神。
見她對創作背景感興趣,賀晟年并沒有吝啬自己對作品的了解,又解釋了創作者在作品中用到各色材料,“青蟬除了應用大片的帝王綠翡翠,背部還使用了紫羅蘭翡翠和黃鑽,通過色彩的對比來放大珠寶的自然之美……”
兩人一個說,一個傾聽,氣氛竟沒有絲毫滞澀,顯得格外自然。
[居然是賀晟年,我還以為是杜燕庭,有點意料之外的感覺。]
[就算他們兩個約會,在我的想象中,也是許青葫說,賀晟年傾聽,沒想到一向低調的賀晟年居然說了這麼多話。]
[還不是許青葫對珠寶沒有了解,她就是一個土包子,要是換做喬喬,肯定跟賀晟年聊的很深入,而不是賀晟年單方面輸出。]
[+1,打扮的這麼漂亮有什麼用?面對這麼高雅的珠寶展,許青葫的認知也就到這了。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賀晟年肯定是出于禮貌才主動交流,他的素質讓他沒辦法看着女生尴尬,很明顯的向下兼容。]
雖然大部分的觀衆覺得許青葫很漂亮,跟賀晟年站在一起很養眼,但也有不少人貶低許青葫,覺得她跟賀晟年不合适,不管是家庭背景還是其他方面,都非常不合适。
賀晟年這麼優質的男嘉賓應該搭配喬晚疏那樣家境優渥氣質脫俗,見識過上流社會的女生。
雖然這隻是許青葫選中了賀晟年的禮物,跟他第一次出來約會,就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許青葫看不到彈幕,但也能猜到那些把自己帶入喬晚疏視角的人,都是在怎麼拉踩自己。
仿佛隻有出身高貴完美無缺的人,才配站在家世不俗的男嘉賓面前。
因為賀晟年選的約會場所是極其富有金錢與藝術氣息的珠寶展,盡管他嘴上沒說為什麼選這個地方,隻要是在追戀綜的人,都知道他是為喬晚疏選的。
他看着不顯山露水,但在小屋裡最有好感的人就是喬晚疏,在第一天就給她發了短信。
想到昨晚喬晚疏對白色禮盒念念不忘,衆人對許青葫的不滿層層疊加,直至此刻突然爆發出來。
不少路人看了都覺得他們太瘋狂。
[許青葫又沒做錯什麼,不知道這群颠婆為啥突然發瘋?]
[節目組的評論區太烏煙瘴氣了,好像整個戀綜完全是為喬晚疏舉辦的,事情發展隻要不如她意,就開始瘋狂噴許青葫。]
[真是無妄之災,奉勸節目組趕緊管管輿論,不知道的還以為許青葫殺了他們全家。]
[越是被噴,就越喜歡許青葫,我這個人就是這麼多反骨。]
[看個戀綜,怎麼有種闖入粉圈的感覺?我記得這檔戀綜不是很火啊,有這麼多讨厭許青葫的觀衆嗎?費解。]
“你懂得真多,”許青葫回眸看向賀晟年,忍不住道:“我之前很少來看珠寶展,沒想到它們背後竟然有這樣的故事和設計靈感。”
見她眼睛明亮而好奇,賀晟年低聲道:“你如果想看展,可以多關注一些藝術家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