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9.05 20:00
新聞報道:“最近有市民目睹了兩三個超級圓月,根據記者實地觀察,圓月在半個小時後就消失,天空中變得灰蒙蒙一片,高速和國道紛紛出現了怪異濃霧,請市民們謹慎選擇在圓月夜晚出行。”
電視上播報完新聞了之後,又開始放起了紀錄片,老式電視的聲音不算清晰。
“這都是什麼新聞,最近的異常怎麼又多了?”江釉坐在沙發前正用軍刀削着蘋果,刀尖很鋒利,但她用得極其順手。
微微燙卷的發尾垂落到她的肩上,臉上不施粉黛,卻自然紅潤,一雙明眸仿佛能洞悉一切,有些上挑的眼角帶了一絲凜冽的感覺。
小沙發旁邊的衣杆上挂着她的制服,向外開的窗台吹進不少涼風,将制服吹得幾番飄動起來。
有些老舊的居民樓帶着極強的生活氣息,以及牆上有些微微滲水的裂縫,隔音并不好的牆壁偶爾傳來隔壁夫婦的争吵聲。
那烏木茶幾上的小靈通忽然顯示了未知來電,一直在震動。
“喂,哪位?”江釉用旁邊的紙巾擦幹淨了自己的手,拿起了手機放到耳邊。
“江隊,局長讓你出一趟任務去調查那個假月亮的事情,就在蒼玉湖邊。”
“哦,報上你的編号。”江釉用臉頰和肩膀夾着手機,邊問邊啃着已經削好的蘋果。
“SFN1203,我是陸隊那邊的人,現在有點棘手,我們被困在蒼玉湖的霧裡了。”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急迫,還能聽到周圍有些其他隊員的讨論聲。
“你們陸隊人呢?”
“陸隊被什麼東西襲擊了,現在在兄弟們的背上。”
這下棘手了,她确實記得局長是派遣了陸隊去處理這件事情,沒想到整隊人出事了。
“能發定位麼?”
她三兩下吃完了整個蘋果,在聽到對面說發到她手機上了之後,随手将果核就抛進茶幾旁邊的垃圾桶裡。
果核觸碰到桶底發出了嘭的一聲,窗外吹進來的風似乎更加猛烈了,她伸手将制服外套取下來,穿戴完畢後便拿起鑰匙離開了這間屋子。
她這屋子租在了一棟老式小區的三樓,走廊的牆壁都有些剝落的灰塵,燈是聲控的,她的靴子走在上面發出的聲響将燈控亮了。
晚上九點,路上已經沒有人了,她去到小區旁邊的停車場,取了一下自己的車。
轎車一路疾馳去蒼玉湖,路上周圍的民房外貼着白瓷,反着路燈的光,每層樓都有防盜網,不少花花綠綠的衣服随着晚風飄蕩。
還有一些高樓大廈還在建設,大晚上吊機停在中間,綠化帶上還睡着白工帽的監工。
一路經過好幾個電話亭,過了這片街區之後,就進入到兩邊都是樹林的道路,基本沒有路燈,隻能靠車燈。
這個地方距離她家不算太遠,大概也就7公裡左右,越接近蒼玉湖,道路上的霧就越重,到最後根本看不清路。
所幸她也常去那個地方,開着開着就進入了右邊匝道,高架橋之後就入了鄉鎮小路,霧似乎沒有這麼濃重了。
天邊懸挂着兩輪超級月亮,看着就像天空的貼圖一般,給人一種不太妙的怪異感。
蒼玉湖就在蒼村旁邊,這時候村落裡已經沒什麼人在路上了,她将車靠邊停下,手機上接收到陸隊他們的方位信息。
剛下車,她就感覺到村子裡也有些不尋常,這地上很多碎屑,幾戶人家燈火通明,但另外幾戶沒有一點光亮,鐵門處似乎還有些劃痕。
這些劃痕在月光下泛着金屬光澤,地上還有些大大小小的腳印,十分奇怪的濕潤泥面,分明天氣預報說近日都是晴天。
這個地方一陣風都沒有,有種寂靜的感覺,很難想象夜間的鄉村連蟲鳴聲都沒有。
某一處的腳印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個腳印比正常男性的大上一倍左右。
有種詭異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似乎有什麼動靜了?
倏然身後有什麼生物接近的聲音,她的身體比她的大腦反應速度更快,從腰間拔出槍之後瞬間就扣動了扳機!
“嘭!”一聲槍響打破了蒼村的甯靜。
那東西倒在了她一米距離的前方,深紅色的血液濺得周圍都是,這下她開了手電筒,倒是看清楚了這東西是什麼。
居然是一個脖子細長的人形生物,臉部中間一張裂開的大嘴,眼睛有着三隻,現在已經翻起了眼白,長着人的四肢,腳闆有些大得離譜,指甲十分尖銳,似乎能把什麼東西一下刮破。
這東西她倒是認識,國際上曾經洩露過一份曼德拉記錄,她們SFN局也接收過這一份文件,裡面講述了一種奇怪的類人生物,并且給它們安上了一個合适的名字“僞人”。
這份文件在發布給各國官方之後,就迅速在互聯網上銷聲匿迹,美利堅那邊對外宣稱是一次愚人節玩笑,那天發布曼德拉記錄的日子正好是西方的愚人節。
SFN局局内倒是沒有覺得這份文件是愚人玩笑,因為他們曾經破獲過一次人體組織販賣的案件,那次的人體組織通過檢驗發現與普通人體的不同。
經過與人體組織的比對核驗,這些“人體組織”大概率并非出自人類。
這次案件将那些罪犯照常收押判刑,隻有少數的部門知道這次事件的真相。在這次事件的半年後,SFN局在某處村落内抓捕到一個潛逃的殺人犯,但很快部門的人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人”。
很快這“人”被擊斃之後,屍體運往了SFN局進行解剖處理,一切的東西都對應上了曼德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