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和牛二娃聽見門口有動靜,忙跑過來看,就見時昭拽着姜遇的手,将她連托帶拉的往屋外拽。
讓老張奇怪的是,明明憑姜遇的力氣隻需輕輕就可掙脫出來,可是她卻不反抗,任由時昭發洩着不滿。
“時昭,你是在怪我嗎?”
姜遇沒反抗,執着的問着時昭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更不知道時昭為什麼這麼生氣,她腦袋一片空白,她隻知道不能讓時昭生氣。
“我不想看到你!”
時昭怒吼着,将姜遇推出門外。
老張和牛二娃皆是一愣,好像從沒見過時昭發這麼大的火。
牛二娃怕姜遇對時昭做什麼,忙上前小心翼翼的解釋,“你千萬不要生氣,時昭心情不好,說話重了點,等他冷靜下來,我帶他來向你賠罪。”
牛二娃不敢靠的太近,他對姜遇仍帶着一份本能的害怕。
姜遇蹲在門口,眼睛呆呆的看着緊閉的大門,問:“時昭是在怪我嗎?”
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語氣卻充滿着無措和脆弱。
“應該...應該沒有怪你吧...”
老張看不過去,剛想走近讓她先起來,就被牛二娃攔住。
“張叔,有什麼話就站在這說吧,别靠近她。”
老張不解,終于意識到牛二娃恐怕是有事情瞞着他。
他問:“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我哪有事情瞞着您啊。”
牛二娃一臉心虛,不敢看着他。
老張看了眼蹲在門口的姜遇,瞬間明白了什麼,莫非是和姜遇的身份有關?
當下他隻好隐忍着不發作,把牛二娃帶離老胡子家。
兩人走了一段路,見路上沒人,老張這才停下。
他緊緊的盯着牛二娃審問,“姜遇到底是什麼人?”
牛二娃搓着手,眼神逃避就是不敢看老張,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不敢說!不能說!
“張叔您這話說的,姜遇是胡爺爺的師侄啊。”
“你别想忽悠我,要真這麼簡單,你為什麼讓我别靠近她?”
牛二娃滿臉糾結,煩躁的抓了把頭發,蹲在地上,“張叔,您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說。”
老張氣的重重的哼了一聲,他手插在腰上,低頭訓斥怒罵,“你小子别給我在這犯渾!我哪敢打死你啊,你們一個個的多有能耐啊,我是老了,管不住你們了!”
安甯村這幾天一直不太平,村裡人心惶惶的,又出了老胡子這個事情,老張就是有心想管也深感無力。
他一口氣罵完就見牛二娃僵硬的蹲在原地,他的目光呆滞,看着他後面。
“我在很你說話,你在看什麼?怎麼我身後有鬼啊!”
牛二娃回神,揉了揉眼睛,睜大,又定定的看過去,緊接着發出一聲疑問:“奇怪,我剛才明明看到後面站了一個人。”
老張因着他的話心裡一咯噔,轉過身去看,身後除了空蕩蕩的田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哪裡有人,我說你小子是真的欠揍了是吧?”
老張說着竟真的要沖上去揍牛二娃,牛二娃忙抱着頭跑,邊跑邊喊,“張叔,我真沒騙您,我剛才分明看到後面站了一個人,隻是我眼睛一眨,那人就不見了。”
老張中氣十足的追在牛二娃後面。
誰都沒發現,他們剛剛站着的地方,慢慢閃現出一個身影!
......
老胡子是在第二天下葬的,辦的很倉促,甚至沒有找人來算一下下葬的時間。
村民還是連夜去鎮上買了一副棺材。
老胡子沒有親人,村長做主說早日下葬早日去往極樂。
喪事當天,是時昭穿上喪服扶的靈柩捧得牌位。
村民們都過來送了老胡子最後一程,對于老胡子的死因卻沒人再提起,也沒人說要徹查。
老胡子的墳墓在他自己家後面的河邊,這位置是他之前就選好的,說是有山有水還能看着家,是個好地方。
村長看了眼時辰,高喊一身:“下葬,填土。”
老胡子下葬的時候,天空中飛過一群鳥,久久的盤旋在老胡子墳頭沒有離開。
村裡有人說這是個好兆頭,說明老胡子有福報。
可惜了...卻死的那樣凄慘....
至始至終,時昭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而姜遇,一直默默地跟着,跟在離時昭不遠的地方,沒有上前。
村民中有人提起既然姜遇是老胡子的師侄,那就應該讓她過來給老胡子上柱香,回應他的是時昭發着紅兇狠的眼神。
仿佛隻有提到姜遇時,時昭才會有反應。
燒完紙,上完香,村民們散去,隻剩時昭一人還跪在墳墓前。
他往老胡子的墳墓前擺了一壺酒,兩隻酒杯,酒杯已經倒滿了酒。
“師父,這是您最珍愛的酒,我擅做主張給您挖了出來。你肯定好奇我是怎麼知道您的酒藏在哪裡的,其實您每次藏東西的地方都在同一個位置,我想不知道都很難。”
時昭把杯子裡的酒灑在地上,“您到了地下,要是想念這一口味道一定記得給我托夢,我在給您奉上。”
姜遇坐在不遠處的樹下看着時昭,忽然她扭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