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是替身使者在臻選夥伴。
說不定明天我的替身就會跑出來了。
“你漫畫看多了吧。”
便利店門口不遠處的椅子上,松野千冬正用酒精消毒後的棉球幫我止血,用無菌紗布一層一層将傷口包上。而旁邊的場地圭介卻對我沉思後得出的結論進行無情的吐槽。
看來這邊是有《JOJO》存在的啊。
之所以這麼感歎是因為……
“什麼!這裡居然沒有死火海?欸?!但是有《銀魂》,不愧是銀桑!”——曾經姐姐大人如此一臉震驚地喊着。
托“遺願清單系統”第二權限的福,在其存在的虛拟圖書館中,我有幸知道了死火海是什麼東西。
虛拟圖書館有這個世界不存在的漫畫和書籍,而當然,都說了第二權限,自然這個神奇的東西,是屬于姐姐大人所有。
不愧是姐姐大人!就連出身也是與衆不同,神秘得令人好奇,讓人心潮澎湃!
不過,現在比起探索謎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松野同學。”
我舉起即将包成粽子的手掌抖了抖:“你的包紮手法也太爛了吧。”
被劃傷的傷口在大拇指下面一側,稱之為大魚際的地方。
皮膚之上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雖然沒有傷到大動脈,但因為位置的關系,血還是像水龍頭一樣嘩嘩流着,止也止不住。
這件衣服是報廢了。
手套被劃得破破爛爛,白色的内襯裙擺被血色污染,明明不是很嚴重的傷勢,愣是被整出兇殺現場犯罪嫌疑人的既視感。
不過好在是左手,我的左手并沒有像右手一樣變成奇怪的晶體,除了有個傷疤倒是沒有什麼不好見人的。
但話說回來,如果是右手的話,大概就不會流出血了吧?
是偶然嗎?
這樣說來,我似乎還得感謝對方沒有把我的右手套損壞,暴露出我非人的一面呢。
千冬:“抱歉!但是血一直停不下來……唔。”
場地:“說的也是,為什麼血止不住呢?”
我:“嗯…………果然是替身使者吧。”
場地:“都說不是了!”
我:“啊,那就是類似必滅的黃薔薇之類的東西?”
“這又是什麼啊,你可以從現實的立場發言嗎?”
場地圭介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松野千冬讓開。
将纏繞在一起,已被血液污染的紗布解開,場地将雙手的拇指按在我手腕上方兩側的動脈搏動處,微微用力了一段時間。
“哦,不愧是圭介!在道館長大的孩子。”
“道館才不教這種東西好吧。”
場地圭介手法娴熟地将紗布覆蓋在不再汩汩流血的傷口上,用繃帶緊緊包紮成最大程度上不影響行動的樣子。
“話說回來,到底是什麼戒指能把人的手劃傷成那樣還血流不止的呢?”
松野千冬一邊将廢棄的醫療用品進行垃圾分類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
“該不會,您又招惹上什麼麻煩了吧?!”
“為什麼是又?不過嘛,我也不知道,他說是戒指,但是具體是什麼我也沒看到。果然還是……”
“閉嘴。”預判了我即将吐露什麼言語的場地圭介,瞪了我一眼:“好了,搞定,回家吧。”
我露出無辜的表情,雙手舉起,将嘴巴捂住。
……
就這麼地,雖然一頭霧水卻無可奈何的我們隻能放棄,轉身回家。在從車站下車後,三人舉着冰棒慢悠悠地散步回家。
“怎麼了,一直這樣鬼鬼祟祟看着我。”我咬着冰棒斜眼看向場地圭介:“想要再來一根?”
“不是這個!……,喂,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嗯?嗯……确實有點倒黴,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了。不過也是呢,有可能是報複社會的人,以防萬一還是約個體檢吧。”
我摸出手機安排體檢項目,在明天的日程表之中加入行程。
“不……也不至于到這種地步,我說的是安全方面的問題。”
“意外這種東西總是沒辦法避免的嘛。别擔心,我保證,真的不認識對方。”
“……,算了,你心裡有數就好。真是的,總是讓人操心。”
“圭介,你好像老媽子。”
“想死嗎,揍你哦。”
“哈哈,好可怕。”我笑着将話題糊弄了過去。
在與松野千冬告别之後,我們轉身繼續朝前邁步:
“對了,今晚拍的照片我過塑後再拿給你吧。嘛……,今天也謝謝你了,姑且算是留下美好的回憶了?”
“這種普通的事情沒有道謝的必要吧,而且為什麼句尾是疑問?怎麼了,今天晚上的你意外地老實啊。”
“唔,你難道不知道約會之後好感度會上升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嗎?”
在GALGAME裡邀請誰去煙火大會啦祭典啦,可是一項重要的選項啊。
“請不要用這種會令人誤會的方法說話。”
“啊,難道是感到害羞了?”
“去死。”
總之,除了最後被奇怪的人騷擾之外,今晚的行程圓滿地落幕了。
……
我回到家,從玄關處開了燈,迪路獸就喵喵叫着從房間走了出來迎接我。
“迪路獸~”
我将頭埋進小貓咪的懷中左右晃動,露出治(癡)愈(漢)般的笑容。
“歡迎回家。”
被我蹂躏着的迪路獸發出與本體不相符的少年音。
“哇!”
被吓到的我忍不住手一抖,隻不過,本該掉地上的迪路獸反而身體靈巧地從我的手臂處借力,蹭蹭蹭地爬到了我的肩膀處。
“你怎麼又這樣吓我。”
我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心髒,心有餘悸。
“人生需要驚喜啊。”
迪路獸搖了搖尾巴,貓須微動,發出惡作劇得逞之後的笑聲:
“我看到你要預約體檢的信息了,加上今晚的電話,總覺得要來看看才放心。”
我舉起包紮的左手在小貓面前晃了晃,
“被奇怪的人襲擊了,不嚴重,但是記不清對方的樣子。”
小貓柔軟的尾巴蜷住了我的手掌,在手心處上下摩擦着:
“嗯,表面是沒什麼問題,做個體檢也好。不過既然明天你有空閑時間了,抽個空也去給固法回個音吧。”
“欸、欸?固法小姐嗎?這不是距離下個季度還有一點時間嗎?”
“但是現在是暑假期間哦。”
小貓咪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為了接下來不被他人打擾的假期,隻能請你好好努力了。那麼,期待你的活躍啦,小少爺。”
原本站立的小貓咪打了個哈欠,在我的肩膀處趴下打起了瞌睡,與此同時我的手機傳來了信息的通知聲。
我看着莫名多出的行程,欲哭無淚。
……
“呼,這個文件是最後了吧。”
我從堆積如山的文件裡擡頭,眼神放空地揉着手腕。
受傷的是左手,所以不影響日常生活,于是也因此沒有借口逃避堆積的業務大山,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辛苦了,接下來還有一個會議和發布會,再之後就是您預約的體檢時間。”
敬職敬業的秘書在旁邊彙報着。
“會議上講的東西,反正又聽不懂,有我沒我不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