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部分人來說,緊縛感以及包裹感是能夠帶來安全感的行為……而不同的人也會因為各種不同的原因喜歡上被束縛的感覺……”
我認真地汲取着心理知識。
“俄狄浦斯情結,又名為弑父情結。男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會不自覺地模仿父親的行為和态度……父親即為力量與權利的象征,卻也是妨礙自己自由的權利象征……”
“人的成長必須“殺死”自己的父母,父母代表着權威……弑親的本質就是沖破和獲取權威,将自我人生的控制權收回……
而這種隐蔽的渴望将會引發個體内部的愧疚感與心理方面的痛苦,當這種渴望超過一定的程度,有些人将會試圖通過承受懲罰這樣的行為來消解這種内疚感……
倘若這種内疚感無法及時得到處理,個體将會形成某種受虐傾向……這是一個人内部混亂的征兆。”
“……感覺懂了又好像沒懂。”我揉了揉眉間,有些暈乎乎地關閉了視覺污染般的電子書,把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閉目休息。
“你這是在讓我不要有心理負擔地把人綁起來然後進行鞭打嗎?”
“說起來,你的認知負荷聽起來和催眠也沒什麼區别。對了,我們直接把這家夥催眠不就好了嗎?”我發出想要偷懶的聲音。
“才沒有那麼便利的技能呢。”沃爾特搖了搖尾巴,把我的算盤打落。
“讓你了解心理學知識是為了更好地讓對方進入狀态啊。不論是那種狀态還是那·種狀态。”
“……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不要詢問你那種狀态是什麼狀态。”
我将腦中好奇的蓋子合上,看了角落處依舊昏迷的人一眼,“話說這家夥,不是那種藥劑無效的體質就算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啊。該不會是因為我給他疊加了太多昏睡buff……”
經過一夜的休息,雖然我的身體還是感到疲憊,但靠着這段時間“自律(虐)”的生活,生物鐘還是及時地把我叫醒了。
于是,為了更好地扮演角色,我甚至将這空餘的時間用來提升業務水平,十分賣力地用人偶娃娃練習龜甲縛。
然而該配合我演出的人依舊處于下線的狀态。
“而且今天還是信心理咨詢的日子……還有,我還得抽出時間去探望住院的店長,更别提要去上門問候一下卷錢跑路,沒有職業素養的黑龍混混……
說到底,我真的有時間玩這種過家家一樣的遊戲嗎?我的時間可沒有充足到進行這麼長期的,那個詞是什麼來着,調教?”
我憂愁地歎氣。
“怎麼辦呢,感覺現在要是和信見面的話,好像會很容易暴露的樣子。”
“也就是說,您不想和信見面了是嗎?”小貓将藍色的眼睛望了過來,探究着:
“真奇怪,明明前幾天……不過嘛,如果您不想見面的話,也不必勉強自己哦。您忘記了嗎?在那棟實驗室,我是可以使用投影的啊。”
“欸?”我後知後覺地與小貓對視了起來。
“那為什麼……?”
“因為不借着這樣的理由,你就無法堂而皇之地和對方相見了不是嗎?
雖然有着種種顧慮,但在所剩無幾的時光中,潛意識裡還是想在一起的吧。好不容易,一周才能見一次面,我可還沒有人工智障到那種地步啦。”
我忍不住捏起了手指,“是嗎……原來我是這樣想的嗎?對不起,就連你也在包容着我的任性啊。”
“您在客氣什麼呢,包容主人的任性可是管家的義務哦。再說了,您的任性可是體現在方方面面的,才不是這麼一點的東西咧。”
忠誠的管家毫不留情地安(打)慰(擊)着我:“連戰鬥都要托管,還真是廢柴的主人啊。不過沒關系哦,無論你想怎麼樣我都會滿足你的。
畢竟,我就是為此而生的啊,啵醬。”
“那還真是謝謝了。”我翻了個白眼,重新将身體放松。
“那,那邊的人到底怎麼辦?”
不僅被我戳了昏睡紅茶,還有那延遲的安睡藥劑,此人此刻睡得異常香甜,并沒有醒過來的迹象,實在讓人擔心會不會因為藥劑過重的緣故而一睡不起了。
“按照代謝的速度推算,應該差不多了吧。”
小貓揮動着尾巴,進行道别,“那麼,請你加油咯。”
不,就算你這麼說了……
我吞下預防過敏的藥片,揉了揉臉,調整好表情,站到了幽幽轉醒,仍處于未清醒狀态的人面前。
“呀,你終于醒了呢。有做個好夢嗎?”
我蹲在掙紮的羽宮一虎面前,帶着略微變态的笑容,溫柔地摸着對方柔軟的發絲,一下又一下地,帶着舒緩的節奏。
“真是貪睡的孩子,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哦。”
我面前的羽宮一虎,被我用皮帶束縛起雙手,因着裝置在牆上的緣故,是以隻能靠在牆上。
雙腿則是被我用分腿器分開,而此時我正跪坐在那分開的腿中間,将身體逐漸靠近,把重心壓倒在對方灼熱的軀體之上。
我伸出手,宛如抱着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撩起對方那垂散到脖頸處的發尾,嗅了嗅,用着氣音在羽宮一虎的耳邊輕輕地呢喃着。
“一直……等了很久了啊。”
“唔嗯唔……”
“嘛嘛,不要這樣劇烈掙紮啊,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不可以哦,除了我,誰都不可以在這幅軀體上留下痕迹。”
我捧起羽宮一虎的臉,加深了笑容的扭曲度:“啊~,但是這個驚慌憤怒的表情,也很可愛哦。你還真是,無論怎樣都讓人興奮不已啊,羽宮君!”
“沒~事的,我不會對你做可怕的事情的。”
“羽宮君,羽宮君……羽宮。”
我低下頭,用着鼻子在羽宮一虎的脖子處蹭了起來,灼熱的鼻息噴灑在敏感的地方,對方的軀體很誠實的浮起了雞皮疙瘩,變得潮熱且濕潤起來。
“我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等你哦。”
“啊啊……終于,你是我的了。”
“我的羽宮……我的,一虎。”
因着我俯身低頭的關系,我背後那密密麻麻的行程圖與照片都暴露無遺,坐實了我是個變态跟蹤狂的事實。
于是我身下的軀體扭動得更加厲害了。
羽宮一虎夾雜着憤怒與疑惑的喊叫因着口球的關系而變得模糊不清,叫聲變成了無意義嗚咽聲。
……這樣子捕捉到的潛意識真的有用嗎?
制造對方的心理薄弱處,從而掌控對方,讓對方變得依賴什麼的,聽起來就很不靠譜啊……
啊不行,再想下去會出戲的,還是集中精神吧,嗯,集中精神……
我是個沒有感情的變态,是個病嬌跟蹤狂,是扭曲的羽宮一虎廚。
“啊啊,你一定很疑惑吧?但是,沒關系的,從這之後我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來讓你了解我哦。”
我再次笑着,用對待寵物的方式拍了拍對方的頭,隻不過對方顯然很不情願,腦袋劇烈地扭向另一個方向,想要逃離我的掌心。
“真是的……明明都說了,不要不·聽·話啊!”
我抓住對方的頭發,将羽宮一虎的腦袋暴力地拖拽了過來,“壞孩子,得接受懲罰才行。”
“你想去哪裡呢?真是個小笨蛋呢~,我已經好好了解過了哦,你的媽媽,并不希望你回去吧?
我已經聯系上她,将你接下來的去向好好地交代了。真是可憐啊,她根本就不在意你去了哪裡哦。
你已經沒有可歸之處了吧?也沒有人會愛你。”
“但是,沒關系哦,因為,你還有我啊。
其他的渣滓們全部都不需要,虎醬你隻需要有我就夠了。……啊啊,多麼灼熱的眼神,對對,就是這樣,你就隻需要看着我就好了。”
我站起了身,手中依舊拽着那顆金色與黑色混染的頭發,于是對方也隻能跟着上傾着身體。
鎖鍊在掙紮之間發出哐哐作響的聲音,其力度之大,讓人懷疑裝置是否下一秒就會從牆上脫落。
不過,顯然排名第一的店是有點料子在身上的,做工良好的裝置在氪金威力的加持下,依然頑固地作用着,将對方徒勞無功的軀體牢牢束縛在原地。
“佐野萬次郎?東京萬字會?這些你都不需要考慮,我會替你解決的。”
有種奇妙的感覺仿佛順着脊柱的趨勢,緩慢上升,在後腦勺處炸開。
下丘體分泌出令人心跳加速的腎上激素,我不禁喘氣起來。
“呐?你要怎麼做?……告訴我吧?”
……
“噓。”
我把客廳的窗簾拉下,将室内與外界隔絕。
強烈的日光被無紡布所遮蔽,搖曳出暧昧的流光,寬敞的房屋因此變得暗沉,流竄出不可言說的禁忌氣氛。
我舉起蠟燭,在羽宮一虎變得驚恐的目光中逐漸逼近。
話說,好像是因為那時候也是跟這樣差不多的場景,對方在房間裡像是不懼怕引起火災一般點燃了巨多的蠟燭,然後将滾燙的燭液傾倒在被吊在半空中的人……也由此,我才信了是什麼邪/教儀式。
畢竟這真的很有那種氛圍……
“咔哒——,呲——。”
一陣輕微的氣音響起,那是燃料被點燃的聲音。
ZIPPO打火機在我的指尖翻躍,橙黃色的火焰将冷白色的指節侵染,映照出暖融的顔色。
在昏暗的室内,唯一的光源一顫一顫地跳動着,在飛舞之間挑戰着圍觀群衆危險的神經。
我下意識地耍了個寂寞的帥,要說為什麼的話,答案便是我唯一的觀衆顯然并不在意我的打火方式有多麼酷炫。
就連這麼花裡胡哨的打火方式也已經用不上了啊。
而且,沒想到這個我早就以為失蹤的打火機居然是被我放在這邊了。還真是思考的死角,畢竟這裡我很少踏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