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扭動手指,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看向小天使身後的那坨生物,
“你這混蛋對我家可愛的後輩做了什麼呢,喂……”
“噫!!為什麼突然把炮火對準了我?你的保護欲會不會太誇張了點?我可是被他纏得不行才勉為其難地教導他的诶?你以為我很閑嗎?”
在擂台上看戲的今牛若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對我發出譴責。
“千冬啊,既然你說了之前那麼多話,意味着你是醉酒了也不會斷片的人吧?”
我扭頭看向不好意思地勸我冷靜的千冬,指向那個即使沒有醉酒也顯得非常不靠譜的成年人:
“為什麼還會跟這種大叔混在一起啊!那天晚上他把我們當下酒菜的事情難道你忘了嗎?!
不僅用拙劣的借口騙你出來灌醉,擅自把我叫來又趕我回去,肆意妄為……”
“那個是因為,呃,大概是因為我的原因。嗚,總之,前輩,請您冷靜點。那晚的事都是我不好,的确是我纏着今牛君才會造成那樣的事态……”
“唉。”我非常深沉地歎了口氣,瞥了一眼露出受氣包表情的人,
“明明叫我不要勉強自己的人,現在卻是在勉強自己呢。”
“唔,這也不算勉強……”松野千冬将眉眼垂了下來,
“我隻是,想要變得強一點。就算隻有一點點也好……畢竟無論是前輩,還是場地哥。我都,隻能看着你們難受,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明明自诩為副手,自诩為支撐。卻一點用都沒有,隻能不斷地,對自己這幅派不上一點用場的狀态感到生氣。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我非常輕易地就感知到了松野千冬沒有說出口的話。
“真是的……”我帶着一絲無奈的意味拍了拍那顆垂頭喪氣的金色腦袋,
“果然,千冬和我很像呢。所以我才會那麼輕易地就被你拿捏了吧。”
“呃……才、才沒有那回事喔。”
松野千冬有些底氣不足地轉移了眼神。
“喂,阿若教練。把我剩的那些訓練金額轉給這家夥用吧。”
我拍開了松野千冬,轉而站到了今牛若狹的眼前。“反正你是不可能給我退款的。”
“哇,你對年長者還真是一點尊敬都沒有啊?”
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着話的今牛若狹從擂台邊撩起繩子,跳了下來,腦子後被綁起來的辮子非常有氣勢地甩了一甩。
“欸?我怎麼可能對你有尊敬這種情緒啊?你可是哪天酒精中毒挂掉都不奇怪的大叔喔?難得你今天理智還沒被酒精侵蝕,把正事辦了吧。”
“我才不要呢~,本健身館可不允許轉讓。”
拿起毛巾擦頭的今牛若狹哼唧着,發出了即使酒醒也依舊孩子氣的發言。
“那這孩子就拜托你咯。”我将松野千冬往前一拍。
“請您認真地使出看家本領教導他!”
“喂!”
“拜托你咯,阿若教練~”
我笑眯眯地揮着手,“你也不想你的金字招牌在我這裡砸了的情況被别人知道吧。”
“來這招嗎!!”
今牛若狹将毛巾甩了過來,“你還真是……為什麼性格和一開始天差地别啊。明明最開始的時候,對我是那~麼地尊敬的說。
……算了,反正這家夥我本來也不怎麼讨厭,能把你那個金額消耗掉也不錯。怎麼樣,要再來個套餐嗎?”
“欸?!前輩?等等,這是?”
“唉,可愛的後輩即使翹課也要跟奇怪的大叔混在一起,真是令人煩惱呢。”
我無視推銷的某人,對着千冬警告起來:“不過,可不準再接受奇怪的邀請和挑戰,喝醉酒了哦?”
“是!!十分抱歉,像那樣的失态絕不會再有的!”
我湊到了今牛若狹的身邊,在對方警惕的後退之中步步緊逼。
“喂喂喂,我不都已經答應你了嗎?你還要幹嘛啊?”
“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您是打架高手吧。”
我想了想,将那時候推銷辦卡的話語重複了一遍,
“請至少把這家夥教導成能夠打敗圭介的地步。嗯,最好是能夠把圭介打得吱哇亂叫的那種。”
“诶诶诶?等等?為什麼我要跟場地哥對打才行?……吱哇亂叫什麼的,場地哥根本就不可能會這樣吧。”
“因為我現在對那家夥的怨氣很深重啊。”
我咬了咬牙,想起那個什麼“場地圭介的狂愛者”的謠言就忍不住捏緊拳頭,很想狠狠地捶打向那個人,
“再說了,為什麼那麼離譜的謠言你都沒有跟我說一下啊。”
“嗯?……啊,難道說!”
“我之前見了三谷了哦,他全部都告訴我了。”
雖然對方是被一開始見的對象搖來的。
“真是麻煩死了,不過,因為他,我倒是萌發了不錯的主意——我說啊,千冬,不如你把黑龍收編了吧。”
“诶?我嗎?”
松野千冬忍不住流露出我一開始聽見三谷勸告我時的表情,一副茫然中透着離譜氣味的表情在其臉上表露了出來。
“诶?你嗎?”與此同時,在場響起了第三者的聲音。
今牛若狹帶着嫌棄的表情上下瞟了一眼松野千冬,“不是吧……黑龍都已經江河日下到這種地步了嗎?後輩者們都在幹些什麼啊……”
其懶洋洋的聲音不僅透出了對松野千冬的蔑視,還有對不成器的黑龍的鄙夷,完美地将兩者毫不留情地打擊。
呃,這個反應……該不會……
“阿若教練,您難道……也認識黑龍嗎?”我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哈?你不知道嗎?……啊,也不對,我好像是沒有對你說過,雖然說也沒有特意提起的必要。不過嘛,我可是黑龍的初代成員之一哦。”
總是一副提不起勁的人露出了複雜的表情,夾雜着傷感與懷念,卻又透出一絲自豪,
“我和荒師當初可以說是勢同水火,各自領導着隊伍,但結果都被阿真吸引了……大家聚集到了一起,在阿真的引導下成立了黑龍。
和那家夥兜風的日子,至今想起來也依舊讓人感到心情暢快啊……嗯?為什麼你離我越來越遠?”
啊,我記得,這個店的另一位店主名字好像是荒師什麼什麼來着……
我不禁抱着頭在遠處有些崩潰地碎碎念了起來:“雖然是個沉溺于酒精之中,一旦酒醉就一言難盡得令人非常絕望的大叔。但至少在清醒的時候,是個雖然話不多卻又認真負責的好人。
即使偶爾會說出一些情商低到極點的發言和并不好笑的冷笑話,但那也是因為本人笨拙到讀不出空氣卻還想安慰别人的關系……
結果,這樣的阿若教練居然也曾經是不良少年嗎!!”
“不是,那個,雖然你好像是在誇獎我,但為什麼我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呢?”
“我早該知道的……畢竟是圭介介紹的地點,店主曾經是不良少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果然,都是圭介的錯!”
我攢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散發着怨念。
“嗯……從剛才我就想問了。圭介,是誰啊?”
“啊?”我張了張嘴,有些震驚地解釋道,“是他向我推薦了這個地方的欸?說是有認識的人……”
“嗯?不對哦。明明是千壽拜托了我,啊,現在該說是千咒了嗎?”
從今牛若狹的嘴中冒出了令人感到陌生的名字,“說是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好友的拜托……啊,對了,就是你一開始纏着的那個女孩。”
“嘎吱——”
啊咧?好像有什麼東西碎掉了啊?
啊,什麼嘛,原來是我那顆敏感又脆弱的内心啊。
什麼唯·一的青梅啊!!!
這家夥,居然厚顔無恥地騙了我嗎?!渣男!!!
“喂喂喂!你這家夥,幹嘛好端端地把我店裡的運動器材給搞壞了啊!扣錢扣錢!”
小氣的人氣呼呼地将我手中的東西拿走,因經營店鋪而對店裡的一針一線都顯得異常愛惜的人锱铢必較了起來。
“那,那個……前輩?”
松野千冬顫顫巍巍的聲音在我隔壁響了起來,“您還好嗎?”
“果然,圭介什麼的,還是死掉比較好呢。”
我哈哈地笑着,為自己唯一的竹馬提前進行了哀悼。
“诶诶诶?等等?前輩?!請冷靜下來!!”
“哈哈哈,沒事哦,千冬,我很清醒呢,啊哈哈哈。不如等下就把那家夥約出來吧?剛好我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呢,嗯,你覺得哪個死法比較好呢?”
“等等!!前輩!!請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