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你一睜眼就看到月婵推門而進的場景,天光伴随她的動作起伏,而她神肌玉骨,一颦一笑皆含道韻,就連手上拿着一個格格不入的食盒都不影響她的出塵氣質。
“江姑娘,你醒了。”月婵對你微微一笑,将手中食盒放在桌上,盒蓋一開,勾人的食物香氣就瞬間盈滿整間屋子。隻見月婵将盒子裡的早食一件件取出,招手道:“石昊和小白準備了一些吃食,我在他們屋子用過了,這份是專門給你帶的,快來用飯吧。”
“好,我這就來。”
你着急忙慌地起床洗漱,月婵眼中含笑地讓你慢點,還善解人意地給早餐加了一層保溫的結界,等你坐到桌旁準備用餐時,一小碗滾燙的肉粥正好可以入口,配上幾個小巧玲珑的包子,吃完正好八分飽。
這碗粥不出意外肯定是小白的手筆,倒是那幾個被做成兔子模樣的豆沙包和芝麻包,好像是石昊的傑作?
他不是每天在忙着修煉嗎,怎麼感覺做飯的手藝又有提升了?還是說他打算走以廚入道的路?
不不不,以石昊的一身蠻力,斷不可能在以後看到他拿着菜刀對着敵人宛如砍瓜切菜的奇葩景象的。
你連忙把腦子裡那奇怪的場景趕出去,三兩口地解決了最後一個包子,又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一出門就看到了自家的小老虎背上背着一根荊條,滿臉做賊心虛地蹲在院子的模樣。
好家夥,跟你玩負荊請罪這招呢。
你冷笑一聲,把手裡的碗放到了小白面前,發出惡魔低語:“去把碗洗了,再給你自己洗個澡,一身酒味别靠近我。”
對于貓來說,最讨厭的事情莫過于碰水,洗澡更是不亞于一記絕殺。
月婵跟着走出屋子,正巧就看到了小白一臉視死如歸地帶着碗向水邊走去的背影,而你“冷漠”地目送他離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悄悄跟了上去,打算看看他能不能把自己洗幹淨。
要是他自己下不去手,那正好你也略通抓貓洗澡的功夫,這次必須要讓他長長記性!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偷溜去喝酒,那等長大還了得?
好在雖然讨厭水是天性,但小白聽你的話也是刻進骨子裡的,走到湖邊吭哧吭哧地洗了碗,又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洗了一遍,連指甲縫都沒放過,等遊上岸又是一隻清清爽爽幹幹淨淨的小貓,在湖邊看到你更是眼睛一亮,用法力托着碗就興奮地朝你跑來,撒嬌般蹭蹭你的裙擺,奶聲奶氣地喊你“江缈”。
你真的經不住這種撒嬌,隻能歎口氣,俯身把他抱進懷裡,但還是再三警告小白:“再有下次,以後都不抱你了!”
回應你的是小白死命拱你的動作,看樣子今天早上醒過來看到石昊的時候肯定把他吓了一跳。
你捋了捋他腦袋上翹起來的毛,終于還是把這一頁揭過了。等回屋放好碗,又把剩下一點點稿紙寫完,外面突然響起了震天的轟鳴。你和屋裡的月婵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決定把在窩裡小憩的小白放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沒事的,是毛球和那隻火國來的朱雀,我聽清風說他們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而且他們都在石村外打,波及不到這裡。”
小白興緻沖沖地跑回來,眼底是掩不住的熱切:“江缈江缈,我們去看他們打架吧,正好我想參悟參悟朱厭和朱雀的寶術修煉!”
你知道小白指的是白澤寶術,聞言點了點頭,從包裡摸出一副耳塞揣進口袋,月婵表示自己待在屋裡也隻是修煉,願意一同前去,于是小白從村外喊了隻夢魇充當交通工具,馱着你們就直奔後山。
你們仨趕到時後山那一金一紅兩隻兇獸打得正酣,戰鬥圈外圍了不少人,其中就有石昊一家,小白看到兇獸打架眼裡的興奮是遮都遮不住,當即撲扇着小翅膀湊得更近了些,最後落到了石昊肩上,占據了最内場的位置開始參悟。
“你們怎麼來了?”石昊的目光回望了過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而載着你們的夢魇受不住這種兇獸大戰産生的威壓,放下人後立馬逃離了後山的區域。你一邊打開耳塞往耳朵裡放,一邊用手指了指他肩上的小白,表示自己是跟着他來的。
正說着,天空中的金色朱厭手持玄鐵棍,縱身一躍朝着朱雀當頭砸下,而朱雀旋身避過,口中緊跟着吐出一團神火,兩者力量相碰,又是一陣地動山搖。你被月婵及時拉住才沒丢臉地從坡上滾下去,下一秒就有一金一銀兩個結界将你兜頭罩住,擡眼看去,那一人一虎已經沖了出去,鲲鵬法與白澤圖齊出,以己身之力遏制了戰鬥的進一步爆發,一場混戰打完,底下的地面都像是被烤了一遍,你這個圍觀群衆蹲在結界裡想了想,最後還是把月婵也拉進來一起避難。
“他們沒事,兩邊都沒動用真正的底牌。”月婵拍了拍你的背寬慰,看着落地的四道身影,眼底的驚異頻現:“朱厭和朱雀也就罷了,你家那小白,竟掌握有白澤寶術?這可是已經遺失幾世的至強寶術之一,看他的白澤圖,竟已出現了不少異獸的影子了?!”
“機緣巧合而已,這玩意兒是他在野外随便撿的,我不能修煉,對這些不太清楚。”你不可能講仙古寶界的事情,随口打了個哈哈就過去了,好在月婵是個善解人意的,聞言隻是颔首,并未過多追問。
她人真好。
落地的小毛球和小朱雀還在地上鬥嘴,叽叽喳喳地互相以頭槌問候對方,你和月婵相互攙扶着起身,總算是敢大着膽子去看看剛才那兩位打得驚天動地的巨頭到底是何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