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也捏你一下試試?保證讓你終身難忘!”石昊抱着你的手瞬間收緊,你被吓得一縮脖子,連忙收回手捂住雙頰,對着他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這回感覺對了,就是這個不說人話的味道,是真的石昊沒錯了。
你放下心來,心思一松,倦意緊跟着一擁而上,擋都擋不住,害你撐着眼皮隻來得及嘟囔一句“借我靠靠”,下一秒腦袋一歪就抵着石昊的肩膀沉沉睡去。
隻是睡去前那幾秒,已經困成一團漿糊的腦袋裡卻迷迷糊糊的冒出了托着你的雙臂格外有力,這個懷抱也十分溫暖的想法。
石昊他……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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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噴灑在頸間的溫涼氣息,石昊走路的動作一頓,随即一頂結界自他體内湧出,安靜地籠罩住睡着的江缈和他,也抵禦了石國晚間的習習涼風。
小白着急地跑上演武場,見江缈隻是睡着才放下心來,示意石昊把懷裡的人交給自己,他會把江缈送回去。
但石昊隻當自己沒看見。聰明的人裝起瞎子來也是像的很,隻消把視線都放在地球人的身上,一邊調整抱姿讓她睡得更安穩,一邊展開鲲鵬翅,留下一道送人回宮的傳音就飛上高空,振翅一飛就将小白的呼喊聲遠遠甩在了身後。
石昊并未運轉鲲鵬法全速飛行,以至于他抱着江缈降落在她的住處時都過去了一盞茶的時間。人皇親自将地球人安置到寝宮,交由待命的宮女給對方換了寝衣,送進了柔軟的床鋪。江缈的睡相不好,一碰到被子就要非把腦袋縮進裡面,好似被子裡有什麼寶貝,石昊坐在她床邊試了好幾次,不僅沒能把她的頭留在外面,還因為打攪了她睡覺被狠狠踹了一腳。
正正好好踹到腰上,一代人皇在這間宮室裡顔面無存。還好江缈沒法修煉,若是換了别的修士,往腰上踹一腳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等着吧,以後你都得賠給我!”
石昊捂着腰超小聲地對床上的人說狠話,生怕把對方吵醒,又抓住江缈露在被子外的腳重新塞了回去,等她睡安穩了才終于起身,摒退了宮女,揮手熄滅了殿裡的明燈火燭。
一出寝殿,他就看到弟弟秦昊等在院内,那躊躇的模樣顯然是有話要說。石昊反手關上了身後的房門,指了指不遠處的群芳園,率先飛身前往,直到來到江缈白天休息的涼亭他才将視線投向弟弟,示意他有話直說。
“哥哥,那江姑娘,就是你的心上人?”
“你不是在石村見過她了嗎,為何到今日才開口問我此事?”石昊此刻顯然心情很好,就連聲音都帶着笑:“如何,你未來大嫂厲害嗎?”
“是很厲害,可她……是個普通人,今日所見的寶術修為,都不是她自己的。”秦昊闆着一張臉道:“一味借力,她沒有自己的道途要走,更無勢力可依附,隻能如無根浮萍般活着,哥哥,非是我要打擊你,但此等女子,無法理解你,更是隻會拖累你,母親是不會讓她進家門的。”
石昊聽得笑容微斂,最後眼中更是隐隐含了怒意,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喊了秦昊:“什麼叫此等女子?你如今已靠修為将人分高低貴賤了嗎?秦昊你記住,是我對江缈動心在先,是我非她不娶,同樣是我道心不堅,與江缈半分幹系也無!再讓我聽到今日這般言論,休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哪怕眼前的人是親弟弟,石昊這會兒也有點動了真火。他連親近都不敢,害怕冒犯唐突的人,怎麼到了家人口中就變成了拖累、普通人、此等女子?
誰都不知道,剛才抱住江缈的時候,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好瘦,不僅瘦還格外輕,抱在懷裡小小的一團,隻一下就讓石昊心頭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誠然,江缈确實無法修煉,但她從生活了十幾年的世界孤身一人地來到這裡,光是掙紮着适應它、習慣它就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而她為了小白,為了回家,一步一步走到今日,這份毅力與堅韌任何人都無法想象,這樣的江缈怎麼會成為他的拖累?旁人又憑什麼要求江缈來理解他?
江缈從不需要成為誰的附庸,反倒是小白依賴她,是自己戀慕她,她的書被無數女修追捧,就連月婵都對她懷有一顆向往之心。這般女子,得之他幸,失之……不對,他不會讓後半句發生。
眼見秦昊還一副倔驢模樣看着他,石昊歎了口氣,也不願再多言:
“弟弟,今日我把話說穿。我的婚事,不由父母做主,但我的道侶,隻會是江缈。”
“日後成婚,你若還認我這個哥哥,那就需恭恭敬敬喊她一句——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