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福曼的箱子裡有什麼?”
“不知道,我們隻是聽老闆的命令做事。”
“最後一個問題,查爾·福曼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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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親是怎麼死的?”柏莎很好奇貝利律師會給出什麼回答。
萊德勞很上道地甩了甩手裡的撬棍,做出威脅律師的姿态。
貝利律師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看起來狼狽極了。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意願,恢複了往常優雅的姿态,隻是沒有了那些傲慢。
“走吧。我附近有個住處,我們坐下來談談。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他整理了下被折騰得不想樣的衣服,甚至有心情開起玩笑來:“體諒一下坐辦公室的老骨頭吧,起碼讓我坐下來歇歇。”
柏莎征求了一下萊德勞的意見,雖然他自稱文職,但目前看起來他是我方最強戰力。
“沒意見。别耍花招,老子手裡的家夥事兒可不長眼!”他好像有點享受威脅人的狀态。
他們進了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從寬巷進去,一路上的房屋都有些年頭了,這裡住着不少不安分子——比如酒鬼、混混。要不是遇到了幾個熟人關心律師的情況,他們很難相信他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他們一路走來,有不少人蠢蠢欲動悄悄打量他們,都被萊德勞不客氣地盯了回去。
貝利律師住處内的裝修風格比較老舊,但收拾得很幹淨,看得出有人在定期打掃。這裡的生活氣息不濃,他應該不常住這兒,或者隻是從前住過。
萊德勞進屋後徑直走到窗邊,外頭有些刮風,他體貼地隻開了半扇窗,接着從兜裡掏出煙點燃,猛吸了一口,發出滿足的歎息。吐出的煙霧模糊了周身的戾氣,像一隻慵懶的大貓靠在窗前。
貝利律師給柏莎倒了杯茶。
他脫下了外套,坐下來給自己也倒了杯,但沒有喝。他盯着裡頭的茶葉,眼神帶着懷念,并沒有沉默太久。
“柏莎......離開哥譚吧!你父親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為什麼?”柏莎感覺律師先生友好得有些過頭了,她讨厭謎語人。“你有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而且我也不會離開哥譚的。”
“還記得哥譚處事第一條嗎?”
“我不是貓。”柏莎翻了個白眼,不想再浪費時間,她覺得或許有必要求助萊德勞。
貝利律師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長長歎了口氣。
“我和你父親認識很多年了。在主雇關系外,我們相處得像朋友。他從前是個老實的商人。在哥譚當個老實人可不太容易......”貝利好像真的很懷念從前一樣。他在柏莎失去耐心前止住話頭,說回正題。“你父親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那些書,整個人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書?......是不是一些封面顔色鮮豔的、有些奇怪的書?”柏莎有些驚訝,看起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系統補充了不少東西。
“你知道?唉——是那些書。”貝利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他這下有些擔心柏莎也會變得和老福曼一樣。他盡可能地提供更多的信息,希望避開那樣的未來。“你父親開始信仰神明。他從前對那些不屑一顧。他變得對宗教十分癡迷,他全身心地投入研究,那些生意都不顧了......”
“突然有一天,他說自己有了新的方向。他認識了凱特,凱特把他拉了回來。他又回歸了事業。”
“凱特、或許是凱特把他推了下去——”貝利搖搖頭否定了前言。
“他和凱特開始合作生意。”貝利諷刺地一笑。“然後有了兩個瘋子。”
“他們的投資人不少。盡是些賠本買賣,和些瘋子做買賣,把命也賠了進去。”貝利放下了一口沒動的茶。
他向後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嘴裡報出一長串人名:“凱特·戴維斯、托比·歐文、亞伯·庫克......薩爾·馬羅尼。”
“剛才一路上不少人瞧見你了。既然你打定主意留在哥譚,那就好好活着。”貝利說話最後一句話,久久不再開口,像睡着了一樣。
柏莎驚訝于他後來的坦誠,或許他真的和老福曼是好朋友。她明白貝利不願再說,或許他隻知道這麼多,或許他隻能說這麼多。總之,剩下的要靠自己探索了。
“走吧,萊德勞。”他們帶上門往樓下走去。
“你有地方住嗎?我雇你當保镖怎麼樣?還有一個新朋友介紹你們認識。”
萊德勞這次沒有堅稱自己是文職了。
在寬巷裡,回去的路上比來時少了一些人,看來貝利知道的要更多。接下來柏莎的生活不會太平了。
‘希望不會給兼職的地方帶來麻煩。’
他們還沒有走出寬巷,從背後傳來一聲槍響。
“砰——”
是貝利家。
窗台上擺了一盆吊蘭,翠綠的葉片從半開的窗戶中鑽出來,在風中搖曳。那是他辦公室最常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