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來點什麼？本店特色芝士漢堡和熏雞肉三明治。新上特調油醋汁搭配素食沙拉也不錯，要來一份嗎？”

“照你說的來一份。沙拉不要番茄。”

“好的，稍坐一下。”

今天是柏莎第一天正式兼職。她穿着餐廳的制服，在桌前熟練地報出菜名，幫助客人完成了點單。

這家餐廳雖然不大，但開在商業區，售賣不耗時的簡餐，提供堂食和外帶，深受打工族的喜歡。用餐高峰期的客流量不少，像上面的類似對話已經發生了不下三十次，她已經快形成肌肉記憶了。

完成了負責區域的最後一單，她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她選了個就近的座位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員工餐，同時關注探險小隊的情況。

今天早上，伊莎貝特和萊德勞就出門探險了。

既然已經确認他們清楚系統的事，柏莎就沒辦法把他們當NPC看待了，她在挑選目的地時征求了他們的意見。

伊莎貝特認為目前人員較少，而且他們沒有【刃】相——【刃】是戰鬥與抗争的準則，最好選擇看起來更安全的地點。這樣也能早點回來，随時确保柏莎的安全。

她時不時會主動出門探索這座城市，暴力與犯罪、罪犯與義警讓她腦子裡的危險雷達響個不停，在擁有更多人員和充足的資金前，她更傾向于在暗處低調發展。

萊德勞的意見不同。他覺得應該盡早提升實力，而探索危險地點的收獲更加豐富。

至于安全問題。

“老子和她一起去，不順利也頂多是受傷，沒錢就不用治，反正要傷口疊滿三層才必死。死了再招新人就是。”萊德勞叼着未點燃的煙——他被伊莎貝特禁止在室内吸煙，他看起來渾然不在意死亡。

他靠着柏莎的肩膀，身上大半的重量落在上面，故意壓得柏莎快站不住，然後得意地哈哈大笑。“我們就是NPC，你是主導者，怎麼能赢遊戲就怎麼來！”

伊莎貝特對萊德勞翻了個白眼，但也沒有反駁他的話。最後他們選定了【午港】。

隔着屏幕的數據和活生生站在面前的人柏莎還是分得清的。如果他們受傷，柏莎肯定會選擇救治的。

‘唉——所以得努力賺錢啊！’柏莎咬了一口三明治，想起那個老闆打工養員工的故事，感同身受地給自己打打氣。

她在虛拟地圖上關注小隊的位置和人員狀态。

【探索：【午港】

每個不死者都要面對下列抉擇：侍奉一位司辰、打回凡籍，還是自行毀滅。

這座陽光明媚，名為“午”的小小島港是拒絕上述選項者的流放地。

如果我們能夠成功跨過海面到達午港，戰勝不死的長生者，抵抗住幻像的誘惑，掘開他們的私人金庫的話。】

柏莎覺得有些奇怪，大部分【探索】地點的描述聽起來都不在哥譚，但系統地圖隻會指引你在哥譚範圍内走來走去。

也許探索的地點位處虛幻，哥譚的建築所屬真實，而他們，在交界處活動。

不然她實在沒法解釋為什麼系統提示伊莎貝特他們在海面航行，地圖上卻顯示他們在格蘭特公園附近......

【探索：【午港】——西海域

我們航行的海面風暴肆虐。我們要找尋的島嶼隐藏在沒有記載的曆史角落之中。我們需要【心】或【鑄】，或兩者皆需。】

萊德勞剛好是【鑄】。

【被海浪拍打，海水潑濺，陽光炙烤，鹽漬粘身，但是我們到了。】

他們在繼續前進。

柏莎也獨自用完了午餐，接下來她隻需要幫忙收拾後廚，或許再和剛剛被她拒絕一起用餐邀請的同事們聊聊天，今天的工作就差不多了。

這花不了多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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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莎很快結束了工作，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走出了餐館。

伊莎貝特他們有了新動态。

【探索：【午港】——長生者（阻礙）

午港建于那眼臭名昭著的泉水處：飲用此泉，會令這個世界忘卻你的存在。

一些長生者從上層世界的紛擾中抽身而出，隐居在這裡。它們對待入侵者可不手軟，隻有蠢貨才去打擾它們。

殺死一個已經通過三尖門的人是非常困難的，而且這裡有很多這樣的人。

不過也許我們可以欺騙一個，或者投其所好。它們對【蛾】的樂趣或【杯】的魅惑非常敏感。】

伊莎貝特正好是【蛾】。

【這些午港的不死居民仍舊或受騙，或沉淪，或被困于更宏大的計劃之中。

這次，它們不會多事了。】

‘太好了！今天的探險也太順利了！’柏莎在心裡歡呼，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

她打算去最近的公園鍛煉一下，提升一下【健康】。

貝利臨死的勸告和那一長串人名，讓她意識到老福曼遺留了不小的麻煩，她得提升一下自保能力；或許可以再請一個拳擊或者武術教練，光力氣大可不行。

她沿着道路前行，身後穿來汽車的喇叭聲。

原諒她對汽車牌子一無所知，一輛外形低調但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黑色跑車緩緩超過她，停在了她的旁邊。

“今天真是幸運的一天！美麗的女士——我有榮幸邀請你共進午餐嗎？”

汽車的玻璃窗降下。

坐在裡面的黑發男人穿着剪裁得體的西裝，領口随意地敞開，露出分明的鎖骨。他的用詞禮貌，語氣帶着些恰到好處的輕佻，說出的話充滿了欣喜與期待；英俊的臉龐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深邃的藍色眼睛專注地望着柏莎，讓人不忍心拒絕。

“抱歉，先生，我用過午餐了。”但柏莎是半個社恐和感情白癡。

男人的笑意變得淡了些，眉眼低垂下來，表現得有些失落。

“老爺，我早說過了，再多睡幾個五分鐘會讓你錯過午餐時間。”阿福在耳機裡毫不留情地打趣他。

車裡的男人，也就是布魯斯aka蝙蝠俠。鑒于蝙蝠俠通常會表現得十分強勢，而且柏莎和身邊人對此充滿警惕與敵意，他覺得用另一層身份——花花公子韋恩，來接近柏莎或許更合适。

布魯斯臉上的失落不過一瞬——确保柏莎看見了就行，接着他擡起頭，裝作輕松地聳聳肩，用遺憾的語氣說：“噢——也許我該早點來遇見你。我還以為今天會是幸運日。來一杯下午茶怎麼樣？或者賞臉陪陪我這個可憐人，please——”

柏莎不太會應付熱情的人，尤其是對方長了一張符合她審美的臉。

她應該拒絕的，但他失落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憐，漂亮的藍色眼睛都變得黯淡了......

‘清醒一點！他一看就是情場老手！’

柏莎無措地摩挲着袖口，錯開對視的眼神，柔聲說：“抱歉，先生，我——”

【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