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女孩快速下了判斷，她對柏莎喊：“有其他辦法嗎？光跑沒用！”

柏莎當然有辦法，奔跑完全是求生的本能作祟，現在腦子反應過來了，她把密傳放到探索裡，正要開口——

蝙蝠女孩在後面突然拽停了她。

“走這邊！”蝙蝠女孩拽着柏莎往回跑了幾步，在一簇低矮樹叢處轉了彎。她變成了在前面引路那個。

柏莎下意識相信了她，身體已經跟着行動了。她看着地圖，她們跑的方向沒有紅點标識，但是繼續跑下去，也不會離它們越來越遠。

‘再等等......’她一邊跑一邊在心底默念禱詞，确保在不得已的時刻能快速念完。

蝙蝠女孩不像柏莎有地圖，她不是筆直前行的，甚至沒有明确目标。

她會時不時慢下來，眼神快速在地面掃視，找到目标之後就确定了方向，然後堅定而迅速地前進。

身後的鹿鳴不止，前頭的茂密繁亂的樹木，她們拼命地在奔跑，淩冽的風迎面而來，試圖拖慢她們的步伐。

蝙蝠女孩緊抿着嘴，面上一片嚴肅，心裡也并不輕松。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但因為柏莎的存在，她需要對兩個人負責。她想起蝙蝠俠教給她的——當你沒辦法比你的敵人強壯，那就要比他們聰明，細心觀察，找到他們的弱點，加以利用，找準時機，打敗他們。

‘快了......到了——’

“我們到了。”蝙蝠女孩躍過又一叢灌木，她看着眼前的泥沼地，語氣不由地帶着欣喜。‘對了一半！’

眼前是一大片泥沼地，四周零散有一些小灌木叢，但沒有合适的落腳地。附近的樹木不如之前茂密，蝙蝠女孩挑中了一棵在沼澤另一邊、略微粗壯的樹。

她掏出鈎索，轉頭朝柏莎伸出手。

“我們到樹上去！”

柏莎不确定那鈎索是否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她抱緊蝙蝠女孩，身高差讓她們倆的姿勢看起來有點滑稽，但還好順利落在了樹上。

然後她們挂在樹上看着巨鹿。

“這些泥沼能阻擋那些鹿？”柏莎跑了一路，不算疲憊，但終于能停下來了。她問出心裡的疑惑。

“不确定。”蝙蝠女孩緊緊盯着巨鹿的方向，它們快到這邊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差不多是慢走的程度，而且看起來有點摸不清方向——這也是她們沒有被巨鹿追上的原因。

“......”柏莎打心底裡無條件相信蝙蝠家，但是正常人這個時候應該表現得崩潰些，而且需要一個理由。

不過她演了一晚上，有點累了。

所以她也學着蝙蝠女孩看向巨鹿的方向，然後她也看出來了巨鹿明顯的異常。

“它們害怕這些泥沼？它們好像有些迷路了？”

她真誠地覺得疑惑，帶着驚喜而佩服的語氣問蝙蝠女孩：“你怎麼發現的？！”

“多虧那隻大貓的提醒。你帶路的時候，路過了一小塊泥沼地，那小家夥直接鑽進去了。我想它比我們應付這些家夥更有經驗。”蝙蝠女孩自得地向她解釋。

她稍稍放松了一些，為她們脫離危險感到高興，為她的正确判斷而得意，臉上和眼裡都充滿笑意。現在像個十幾歲的孩子了。

“你真厲害！”柏莎真誠地誇贊蝙蝠女孩的細心、果斷和大膽。

“以後你一定是個了不起的超級英雄！”

“謝謝！一會兒回去當着小鳥的面再誇我！”蝙蝠女孩盯着那些躊躇不前的巨鹿，她一邊思考下一步，一邊自然地和柏莎開玩笑。

蝙蝠女孩剛剛一路循着濕潤的土地和零散的泥沼前行，一路跑來，樹木逐漸變得稀少，低矮的樹叢和橫生的藤蔓變多。

‘現在來驗證另一半！’

蝙蝠女孩從腰帶拿出一個發射器，瞄準離沼澤地最近的一頭巨鹿。

“咻——”

子彈打中了那頭巨鹿的鼻子，裡頭散出一團煙霧包裹住它。

它猛地晃了晃頭，然後趔趄起來，劇烈的動作讓它吸入了更多的煙霧。它變得狂躁，胡亂地沖撞起來，在原地掙紮跳動、沒頭蒼蠅似的撞倒了兩個同伴之後，一頭紮進了沼澤地裡。

先是鹿角碰到了沼澤，接着它的身體往裡倒去。在完全倒下之前，突然有四五束粗壯而鋒利的藤蔓從泥沼裡鑽出來朝它沖去，緊緊束縛，然後不停地收縮，那鹿的骨頭都被勒出了形狀。

它痛苦地發出哀鳴，鹿群聽到那聲音穿來一陣躁動，有幾隻原地跺跺前蹄想要沖鋒，最後還是放棄了，随後鹿群慢慢散去了。

那頭被束縛的巨鹿在被勒死前，被拉進了沼澤地裡，淹沒了身體，再沒了聲息。

蝙蝠女孩和柏莎目睹了沼澤和藤蔓的獵殺現場。

蝙蝠女孩的五感比較靈敏，泥沼和血腥混在冷空氣中的味道有些難聞，她厭惡地聳聳鼻子，對着柏莎說：“讓我想起工廠那次，泥沼和藤蔓。你這次有辦法嗎？”

柏莎生長在和平的環境，進入遊戲之後見血的次數也不多，她對于近距離觀察這種場景有些不适應——她連魚都沒殺過呢。

聽到蝙蝠女孩的話，前半段她表示認同，後半段她得為自己辯解一下：“什麼？上次、上次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上次是【燈】和【鑄】，這次是【蛾】和【鑄】，應該不是一種泥沼和藤蔓。

柏莎輕易說服了自己，理直氣壯地回答了蝙蝠女孩：“我沒辦法。”

“我是文職。”她借用萊德勞的話說。

蝙蝠女孩看着柏莎，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她從蝙蝠腰帶裡掏出一個嶄新的噴罐。

“那是什麼？你的腰帶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

“新型除草劑。工廠那次之後研發的新品。”蝙蝠女孩用力搖晃着噴罐。“希望有用。”

她慢慢從樹上滑下去，到離地一米左右，往泥沼裡扔了一截小樹枝。翠綠的藤蔓破土而出，她立刻對着一陣狂噴。

蝙蝠俠在上，起效了，藤蔓的顔色變得黯淡，葉子耷拉下來，縮回泥沼的動作都變得緩慢。

“感謝毒藤女！”蝙蝠女孩爬回樹上，帶着柏莎，借助鈎索移動，用噴霧防禦，安全回到了林地。

柏莎嘴角抽了抽，配合地跟了一句：“感謝毒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