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進入了花園。

花園裡的黑色藤蔓沒有沼澤地那些活躍，它們大片大片的爬在牆上，沒有任何主動進攻的意向。

她們走得更近些觀察那些藤蔓。

黑色藤蔓從血池裡延伸出來，順着台階爬上玻璃幕牆，枝葉把它撐出裂痕，它們和牆面混為一體，侵蝕卻又支撐着整座花園。藤蔓黑色的表皮下有血色的流動痕迹，斑駁錯雜，像人類皮膚下的血管；那些血液在根莖間流動，被輸送到每一朵薔薇，把花瓣染得鮮紅。

“它們好像是活的......”柏莎看着那些流動的血液，她又想起工廠那次，同樣地讓人感到不适。她移開視線，試圖找到出路。

蝙蝠女孩遺憾地看着那些藤蔓，很想帶一截回去研究，但那太冒險了。

她看向中央的血池，對着柏莎說：“你覺得會和之前一樣嗎？”

“你是說出口在那下面？”柏莎立即理解了她的意思，但她覺得不太像。

“但那些藤蔓從裡面出來的，直接動它恐怕不太行。”

柏莎看向地圖，現在她們已經在教堂的位置了，從空間上已經和蝙蝠俠他們重複了。怎麼打破這層壁壘呢？

她可以嘗試炸掉它，蝙蝠女孩的腰帶大概率有炸藥。但她想到外面那些守衛......他們好像有自己的世界要守護，她這樣做或許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柏莎有點小聰明，她大部分時候都能快速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但規則和道德的束縛讓她保有善良，她顧慮太多，過于謹慎，不夠勇敢，不敢冒險。做決定時總是猶猶豫豫，需要别人推她一把。

她不是做英雄的料，但身邊有現成的英雄，所以她習慣性逃避，把問題抛給蝙蝠女孩了。

“你是說打破這層壁壘，我們可以達到教堂？”

“嗯，之前我和你們說的。這裡或許就是另一個魔法空間。現在我們在裡面，蝙蝠俠他們在外面。”

“打破之後，兩個空間會融合嗎？你怎麼确定我們打破壁壘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蝙蝠女孩注意到了這點，她解釋得更詳細些：“上次我們本來困在裂縫、泥沼和藤蔓裡，回到現實後，那些東西并沒有追出來。”

柏莎恍然大悟，都怪系統提示的描述和守衛的言語加強了她的代入感。

她回想阿卡姆那次，伊莎貝特她們在海洋冒險，她接回他們時，伊莎貝特身上還有海水和泥沙的痕迹，但阿卡姆并沒有被海水侵襲。

“打破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到教堂了。但我擔心那些藤蔓會被驚擾。你有帶足夠的炸藥嗎？我們可能隻有一次機會。”

蝙蝠女孩翻了翻腰帶，感謝蝙蝠俠永遠有準備。

“應該足夠了。”

她走到柏莎身邊，讓她蹲下來，用自己的披風蓋住兩個人，它是特殊材料制成，可以抵擋一部分沖擊。

然後，她朝着血池扔出足量的微縮炸彈。

“砰——”

伴随着一聲巨響，池子裡的血水和藤蔓四處飛濺，一陣爆炸的氣浪急速擴散開來。

氣浪一路向外翻湧，途徑之處，血色的薔薇失去血液供給急速凋謝，和黑色藤蔓一起化為灰煙。殘缺的玻璃幕牆終于露出原貌，月光折射進來，照亮了這片土地。

她們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眼前的一切開始崩塌，接着眼前一黑，她們被氣浪推進了教堂。

————————

蝙蝠俠和羅賓在蝙蝠女孩消失的地方探查了幾遍，什麼都沒有找到。

蝙蝠俠的氣壓很低，他看見蝙蝠女孩在他面前消失了。他不可抑制地想到那個夜晚，他沒有保護好......他的家人，又一次。

上一次工廠到現在已經好幾天了，他還沒有任何應對這股神秘力量的有效措施，這是蝙蝠俠的失職。他想，自己或許應該早點問柏莎，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他需要做更多準備。這時候，柏莎在他的表裡的重要性又提升了一級，之後他會針對她多準備幾份計劃。

但此刻，更重要的找到蝙蝠女孩。

“羅賓，你在這裡等着，有任何情況通知我。”

蝙蝠俠不會坐以待斃，他決定去找柏莎的那兩個同伴。

他轉身離開，蝙蝠車已經到了外面，阿福也已經将柏莎家設為目的地了。

“诶——”

羅賓還沒來得及說話，蝙蝠俠已經轉頭沒了。

好吧，他其實已經習慣了。

接着他就待在窗邊等蝙蝠俠的好消息。

他坐在窗台上，看着彩窗映照在地上的影子。

‘說不定小芭她們能自救！’

他笃定自己沒有看錯，上次柏莎對着空氣念叨了什麼，他們才從藤蔓手裡逃出來的。這次她肯定也有法子。

‘她的秘密可真多。’

“阿嚏——”羅賓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噴嚏，把披風往身上裹了裹。

‘不對——沒開窗哪兒來的風？！’

他從窗台跳下來，靠牆擺好戰鬥姿态。

“B——有動靜——”

他看見那盞兢兢業業工作、散發微弱光亮的油燈，突然發出耀眼的光亮，照耀在教堂中央突然出現的玻璃幕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