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阿什林緩過神來，她拉開椅子坐下，一隻手撐着頭揉按太陽穴。

抽屜裡的筆記已經消失，面闆也再沒有動靜。

阿什林從筆記裡看到了柏莎遊戲失敗的整個過程，如果這真的是一場遊戲，那麼她一定是菜鳥玩家，她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作代價。

阿什林沒有玩過遊戲，但她笃定換自己來肯定玩得更好，或者說，随便換個膽大些的來，都能比柏莎玩兒得更好——她實在太老實又善良了。這就是系統決定換個玩家的原因嗎？

但是——

“我拒絕加入遊戲，你最好現在換人。”阿什林為什麼要加入這場遊戲？

面闆沒有反應。

阿什林站起身，把椅子複原，朝來的地方走去，她打算離開這裡了。離開哥譚，回到大都會。她的去意表現得堅定而明顯。

【你無法放棄遊戲。她也想過放棄。】面闆沒有繼續沉默，它終于做出了談話的姿态，但出口的卻是警告。

“不當學人精了？”阿什林忍不住開口諷刺它，她真是厭惡它一直用自稱說莫名其妙的話。她站在窗戶邊，看着外頭的夜色，一隻手在窗框上緩緩敲打。她需要進行一場談判。

“給我一個參與遊戲的理由？”

【你能獲得力量，至高無上的力量，獲得永生，甚至飛升。】

“哦，吸引力一般。”她無趣地撇撇嘴。

【你不是渴望脫離九頭蛇嗎？有了強大的力量，這對你輕而易舉。】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沒脫離九頭蛇？”她冷笑一聲，又誇張地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對了，你沒有眼睛。”

“接下來你要說什麼？力量的好處？幫我避開危險？避開那些你帶來的危險，像柏莎那個小笨蛋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

她收回手，雙臂抱在胸前，下了最後通牒：“說些實際的。或者，現在就殺了我。”

面闆沉默了很久。

它還是想到了辦法說服阿什林。

【這一次是不一樣的遊戲，你和她也不一樣。你隻需要收集密傳或者擴充信徒就能獲得能量。足夠的能量能夠用來兌換密傳對應的能力。

你或許不需要，但既然你已經無法放棄遊戲了，為什麼不試試呢？】

阿什林說過她不需要這些，她正要反駁。

面闆又抛出了新的誘惑：

【隻要能量足夠，你就可以命令信徒。塞巴斯會聽命于你，而不是九頭蛇。】

那确實在某種程度上讓他擺脫了九頭蛇的控制。阿什林有些心動了。

【隻要能量足夠，我可以為你打造一具新的身體，一具幹淨的、全新身份的身體。你可以為她賦予能力。】

那意味着阿什林可以真正地重獲新生，獲得沒有任何案底的幹淨人生。

“誰知道足夠的能量是多少？是你說了算的？”阿什林提防這個東西，她需要明确的目标，而不是吊在杆上的胡蘿蔔。

面闆已經接受了他們在談判的事實，它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和誠意。就當是在為新玩家做遊戲說明了——也許它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它展開關于【密傳收集度】和【密教信徒】的說明。

【已成立密教：-

密傳收集度：0%

+鑄（0/7）燈（0/7）蛾（0/7）刃（0/7）

冬（0/7）心（0/7）杯（0/7）啟（0/7）

密傳等級由低到高能量依次增多，均為雙階數，低階可以合成高階，不同屬性有對應轉化效果(略)，單屬性達到8階(等級4)即可使用對應能力，到達最高階完成儀式即可永久獲得能力。

密教信徒：0（已招募超級英雄：0）

+隻有系統提供以及部分潛力信徒可以被招募，招募超級英雄額外獲得一定能量。】

阿什林沒想到一共有這麼多屬性的密傳，總數加起來也十分可觀。她回想起柏莎的遊戲記錄，凱特一個人就造成了那麼多麻煩，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系統為她選定的對手是博士，那隻會更麻煩......

除了密傳，還有招募，阿什林現在才意識到這東西的危險程度遠遠超出她的想象。她有些慶幸自己是被選中的玩家，起碼她沒有什麼統治世界或是當樂子人的野望。

“你看起來還有點用處。但我有個條件。”阿什林心裡是那樣想的，但不必表現出來。她做出勉強被說服的姿态。

【......】

“不許代表我說話。”

【當然可以！合作愉快！】面闆生怕阿什林還有什麼問題，它飛快地答應了，跳動的文字都表現出了幾分愉悅。大概它也沒想到新遊戲的開局會這麼麻煩吧。

【我需要、你需要進行醫生的工作，用生命去換取金錢，維持新一天的存活。】這代表遊戲開始了。

阿什林關上面闆，她從窗戶離開了這裡。現在仍然是夜晚，她當然是要回去睡覺了。至于工作——

“我答應參與遊戲，但沒說現在開始。”

————————

阿什林在哥譚的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又趕回了大都會。她在打開房門的第一時間，被布魯克林逮了個正着。

他坐在沙發上，茶幾上還放着沒吃完的李子派，看起來過得不錯。

‘他又不是小孩子，當然能照顧好自己。’阿什林抛開那些莫名其妙的母愛，找回角落的同伴情，有些心虛地笑着打了個招呼。

“早上好，布魯克林！”

布魯克林看了眼窗外，又把頭轉回來，他靜靜地盯着阿什林，沒有說話。外頭的太陽都快要下山了。

“呃，下午好？”阿什林尴尬地笑笑，她轉身關上門，坐到布魯克林身旁。

“我隻是出去給我們找了個新住處。”對，新住處，面闆——現在應該叫系統了，它已經把前任玩家的家轉讓給阿什林了。

“你喜歡哥譚嗎？還是你更喜歡大都會？你也可以住在這邊，個人空間會多一些。我們還是可以經常見面。”她不确定帶他去哥譚、回到混亂的生活是不是個好主意。

“我會執行長官的命令。”布魯克林看着阿什林做出保證，像以前做武器保養那樣。

“沒有長官。”

“布魯克林，這裡沒有長官。你可以忘記以前的一切。你喜歡新生活對嗎？”

“你知道我。”布魯克林沒有回答阿什林的話，他說起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