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遭遇了搶劫！”

“來報案的？噢，是的，這裡是GCPD。”布萊克警官從打盹中醒來，慢悠悠從筆筒裡抽出一支筆開始做筆錄。“開始吧，先生，講講經過。”

“我要說的事很奇怪，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當然，我們是專業的警察。”布萊克熟練地安撫受害者的情緒。“這裡是哥譚，再奇怪的事都有可能。”

“她上來就對着我打一拳！她搶走了我的東西，還打了我！”男人氣憤地拍桌子，反複重複對方打了她。對着桌子發洩結束以後，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奇怪，嗫嚅着說：“然後......她包紮了傷口就走了。”

“大聲點先生。然後怎麼了？”

男人伸手捂着額頭的傷口，猛眨了下眼，視死如歸地說：“然後她替我包紮了傷口就走了。”

開了個頭，後面的話就不難說出口了，他接着倒豆子般地碎碎念：“但那不是治療！她隻是随意拿繃帶捆了下！她是個罪犯，她搶劫了我！”

“......”布萊克警官沒有對這事兒表示出一點驚訝。他合上筆錄本，站起身走到男人身邊。

“咔哒——”一雙銀手铐挂在了男人手上。

“？”

“你做什麼？你們應該去抓她！”男人不解并且憤怒，他開始掙紮起來。

然後他被一巴掌按回了椅子上：“老實點！”

布萊克押着他準備前往收押室，路過辦公室時看見有同事正在送一位女士離開警局。

“你們一定要找到她！”女人的胳膊上打着繃帶，她神情激動地握着警員的手，鄭重地拜托他。

布萊克停下腳步，表情奇異地咂咂嘴，看向一旁工位上的警員：“又是找她的？”

“也許哥譚除了蝙蝠俠，要迎來新英、新人了。”警員趕緊端起手裡的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口誤。

布萊克心照不宣地笑笑，回頭對被铐住的男人說：“她搶了你什麼東西？”

男人神色有些躲閃：“錢、當然是錢啊。”

然後他想起自己莫名奇妙被扣住：“你們認識她？！你們想包庇她！搞清楚，我才是受害者，你們這些警察——”

“小聲點！”布萊克不耐煩地瞪他一眼，扯了把手铐，有些得意地說：“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揍的人都是犯事兒的，你不是第一個。最好自己老實交待了！”

男人被說中了，一時被噎住，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剛剛那個女人呢？！她也是，怎麼不抓她？”

布萊克抽起文件夾砸在他頭上，然後拽着他繼續往收押室去：“人家是來感謝醫生的。沒看見她的傷口比你包得好多了嗎？”

‘......怎麼還區别對待！沒有醫德！’男人不忿地抱怨，但他也隻敢在心裡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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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還是又一個精神病？義警還是罪犯？

傷人之後治療，是人格分裂，還是享受獵物的恐懼？]

一連串問号組成的抓眼标題出現在哥譚報紙的頭條上。得益于醫生的出現，哥譚警局最近陷入了奇怪的、平和的忙碌。媒體當然也沒有錯過這種怪異事件，第一時間報道了相關消息，他們還特地采訪了一些真正的受害者，但沒人知道醫生長什麼樣，出于什麼目的做這些事，除了是個女人，他們對她一無所知。關于她怪異行為的動機分析衆說紛纭，占據了一整個主版面。

布魯斯看着手裡的報紙，若有所思。

“老爺，也許蝙蝠俠會有新的同伴了。”阿福對此持樂觀态度，醫生目前所做的都是好事。一個會給罪犯包紮的人能壞到哪裡去呢？

“未必。”布魯斯否認了這點。如果隻是當義警阻止犯罪，沒必要還給罪犯包紮。而且GCPD‘自首’的罪犯他見過了，那些傷口下手可不輕。這是一個行事捉摸不透的新人，如果她所行之事隻是為了樂趣，那可能會是下一個小醜。

他放下報紙，喝下最後一口牛奶，皺了皺眉：“蝙蝠俠也不會需要新同伴。”

“蝙蝠俠看起來也不需要舊同伴了。老爺打算什麼時候給迪克少爺打電話？”老管家毫不客氣地擠兌他。

布魯斯動作自然地又拿起報紙，認真地看着新聞：“他長大了，不需要家長每天一個電話。”

“距離上一次電話已經兩周了。”阿福提醒他。“迪克少爺也許在等您的電話。”

布魯斯想起上一次他們的不歡而散，迪克說自己已經長大了，迪克說蝙蝠俠的控制欲太強了，迪克說......他要成為自己，而不是又一個蝙蝠俠。

‘他需要個人空間。’布魯斯給自己的逃避找了個好理由。

“......我會打給芭芭拉，下周邀請她來家裡吃飯。”

“年輕人也不是一直待在一起的。”阿福在心裡歎了口氣，也許早些年他該給布魯斯少爺加上一些語言表達課程的。他收起餐具往廚房走去，路過布魯斯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老爺，哥譚報社也學會倒印字向蝙蝠俠傳遞消息了嗎”

布魯斯低頭看見拿倒了的報紙，面色不改地擺正放在桌上：“我需要醫生的信息。”

‘也許和貝恩那次是同一人。’

布魯斯來到蝙蝠洞，他先查看了迪克的定位，确認沒有異常。他又看着蝙蝠電腦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給芭芭拉編輯了一條短信——邀請她下周來莊園聚餐。相信蝙蝠女孩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