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在這裡。”阿什林決定回去再教育孩子，她先回答了蝙蝠俠的問題，然後出于某種惡趣味，又表情真誠地補了一句：“聽說這裡民風淳樸。”

巷子裡出現一陣詭異的沉默。

“聽誰說的？”蝙蝠俠還是沒忍住問出來了。大概是醫生過于随意的态度影響了他。

“就車站出來那個巨型廣告牌。民風淳樸哥譚市。”其實沒有，阿什林隻是覺得逗他挺好玩兒的。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呢。

“......”蝙蝠俠aka韋恩想起來了，那廣告還是他親自參演的，但他從來不知道宣傳配的是這句廣告詞，他得和宣傳部門談談了。

既然醫生住在這裡，他總不能直接趕對方離開哥譚。他得弄明白醫生要做什麼，會帶來多少麻煩：“哥譚的夜晚并不安全，你不應該獨自出門。”

“他說得沒錯。”西爾維娅贊同地點點頭。

她都不知道老大居然在一個人搞事業，而且還搶劫養他們！作為屬下，太失職了，她明明可以找個人問銀行卡密碼的，韋恩那個闊佬就不錯！

除了布魯克林，沒人關注到西爾維娅在醞釀壞主意，他已經對她的小表情很熟悉了。他在心底歎了口氣，決定犧牲畫畫時間盯緊她。

阿什林看過柏莎的遊戲記錄，她知道蝙蝠俠什麼樣，包括那層面具下的模樣。她願意對蝙蝠俠表達友好，但不代表她失了理智或是要乖乖聽話。她把西爾維娅往身後一塞，止住她的表達欲，然後帶着疏離的淡笑看向蝙蝠俠：

“哥譚沒有宵禁的法律。我沒有犯罪，相反，和你一樣，我在打擊犯罪。”

‘蝙蝠俠也是罪犯。’嚴格來說，他們都在犯罪，但醫生的态度明确，蝙蝠俠也不是來和她辯論的，所以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看向倒在地上，還在流血的男人：“你要治療他？”

“......”

阿什林确實是會揍罪犯一頓，然後給他們包紮傷口，混點‘工作經驗’。但她還沒有在哥譚夜晚開過槍——

“我隻有這個。你帶工具了嗎？”阿什林從口袋裡掏出止血化瘀的藥和繃帶，無辜地看向蝙蝠俠。

蝙蝠俠看着她手裡的東西沉默了一下，然後在手臂的控制盤上點了點，不一會兒，蝙蝠車就停到了小巷口。

“酷！”

“真是個大家夥！”

阿什林和西爾維娅同時感慨出聲，布魯克林也贊同的點點頭，雖然他覺得自己以前的機械臂也不賴。

阿什林跟着蝙蝠俠往外走，她繞着蝙蝠車走了一圈，眼裡滿是驚豔：“怎麼做到的？它四個輪胎都可以獨立控制？！”

而且四個輪胎裡都有内置引擎，蝙蝠車還可以分解成蝙蝠摩托，車本身也有不俗的戰力和齊全的功能。但這些醫生就沒必要知道了。蝙蝠俠在心裡小小驕傲了一下，他從車裡取出便攜醫療箱遞給她。

阿什林蹲在地上給男人處理槍傷，她的手法幹淨利落，确實像專業的醫生。

‘專業的醫生不會有這麼好的槍法和身手。’蝙蝠俠不得不考慮鋼鐵俠說的、對方是九頭蛇的可能。但好消息是治療隻是普通的治療，沒有神秘力量。

蝙蝠俠隐晦打量着其他兩個人，布魯克林沉默寡言，站在燈光下發呆，他看起來有些疲倦，忽視他強壯的身體和開槍時的凜冽氣質，就像個普通人了。他的目光在布魯克林的肩膀停留了一會兒。

‘一隻胳膊......’他有些頭緒了，隻等向神盾局的資料确認一下。

另一個小女孩即使擋住了面容，也能看出活潑可愛。即使剛剛是在打劫男人，也像在進行友好問候，如果這孩子生在哥譚，未來也許會是難纏的罪犯。

“你很有錢嗎？”就是好像有些貪财。

蝙蝠俠看向西爾維娅，她的聲音甜美動聽，她睜着的一隻眼睛專注地看着他，裡頭充滿了期待，讓你隻剩一個念頭——滿足她的要求。

“有。”蝙蝠俠暗自提高警惕。

西爾維娅很滿意他的回答，接着又問：“你和韋恩誰比較有錢呢？”

“韋恩是我的贊助商。”全哥譚都知道，他沒必要撒謊。

“你很缺錢？”

西爾維娅确實缺錢，需要錢給自己買點威士忌，需要錢換個大房子，迎接更多的同伴，需要錢給布魯克林裝個好使的胳膊，還需要錢給老大送禮物！

她沒有回答蝙蝠俠，心裡有些遺憾：‘大蝙蝠是韋恩的保镖啊，那不能對韋恩下手了......’

“咳咳——”阿什林打斷了她的求知路。她是窮鬼這件事沒必要鬧得大家都知道。她把醫療箱還給蝙蝠俠：“治好了。”

“哥譚不需要醫生。”蝙蝠俠沒有去接，他眼神晦暗地看着醫生，說出來他的來意。

“沒有城市不需要醫生。”阿什林在裝傻。

“這是我的城市。”蝙蝠俠強勢地宣告主權，他仍然面對着阿什林，但眼神瞥了一下西爾維娅：“哥譚不歡迎神秘力量。”

阿什林克制住自己去看西爾維娅的想法。蝙蝠俠帶着面具，她帶着口罩，但他們的眼神相對，從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警惕與可能的敵意，先前還算融洽的氣氛消失得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