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蝙蝠俠的反應。

蝙蝠俠無視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不贊同地看向羅賓：“怎麼回事？”

羅賓擡起手晃了晃手裡的撬棍，他看向安靜地小男孩，笑着說：“問問我們的當事人？”

“刃，放他下來吧。”阿什林走到埃爾裡奇面前，她伸手替小男孩捋了捋衣領，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她手下的身軀骨骼明顯，肌肉緊繃，這個營養不良的孩子在感到緊張和害怕。他像落入狼群的幼崽。

阿什林動作輕柔，但語氣不算柔和，這孩子畢竟是做了壞事。她開口詢問：“你計劃做什麼？”

男孩沒想到會被抓個現行，還有這麼多人。但那是蝙蝠俠，他會怎麼對待自己？

他擡起頭看向阿什林，這人對他很友好，他身體不自覺地朝阿什林靠近了些，然後他看向蝙蝠俠：“是我幹的。那東西很值錢。”

也許出于氣惱、後悔、或羞意？他梗着脖子看着蝙蝠俠的眼睛：“把它停在東區就該有會被偷的覺悟吧？”

這是一個出身底層長于黑暗的孩子，他靠偷竊為生，未來也許會成長為一個罪犯，在某一天被蝙蝠俠制服，送進警局。

蝙蝠俠在腦子裡思考男孩的未來，眼神逐漸變得陰沉起來。

“蝙蝠俠。”阿什林站到男孩身前，擋住了蝙蝠俠的目光。

“社團的事你考慮一下。贊助的事，找韋恩來談。”她重提今晚的話題。

還在看戲的西爾維娅心虛地縮縮脖子，躲回了布魯克林身邊，假裝自己不存在。

“這孩子是你的人？”蝙蝠俠需要新的談判籌碼。

阿什林挑挑眉毛，她的表情很好讀懂——‘這麼小氣？’

她轉身牽起男孩的手，強硬地帶着他走向蝙蝠俠，路過羅賓時拿過了他手裡的撬棍。他們走到蝙蝠俠面前。

男孩有些不可置信地擡頭，他看着阿什林的表情仿佛被背叛了一樣。

然後他被揉亂了黑發。

阿什林收回手，笑意出現在眼裡，她把撬棍交到男孩手裡，柔聲說：“去改正你犯的錯誤。”

她看向蝙蝠俠，這是他們不知道多少次對視了，他們已經有些習慣從對方的眼神裡讀懂情緒。阿什林最終還是做了讓步，但不多：“想要插手密傳的事，那就加入社團。想要插手社團的事，叫韋恩來。想要阻止我做事......想都别想。”

阿什林态度強硬，語氣冰冷，但蝙蝠俠面對過的這樣的敵人比比皆是，他從來不懼挑戰和威脅。

“想要危害我的城市，想都别想。”他用喑啞低沉的聲音以阿什林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他們就這樣針鋒相對。

......但一旁的羅賓隻覺得他們倆有點像小孩子吵架。

‘說真的，他們倆在較什麼勁？我們不是可以友好合作嗎？’

場面變得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萊德勞眼神有些放空，他有點想念床了；埃爾裡奇想起來新買的小刀還沒開刃；西爾維娅在想要不要先和韋恩通通氣——在他拜訪老大之前。

隻有可憐的小男孩在兢兢業業地擰螺絲，把蝙蝠輪胎裝回原位。

不一會兒，男孩擰好最後一顆螺絲，檢查地敲敲輪胎，确認無誤了。他站起身來，還假裝不經意地摸了一把蝙蝠車。

他擡頭看着阿什林：“弄好了。”

“做得不錯。”阿什林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自己，她轉身帶着男孩準備離開，離開前，臭着臉對蝙蝠俠說了今晚最後一句話：“有什麼需要賠償就找韋恩。還有，沒人想危害你的城市。”

蝙蝠俠的臉變得更臭。韋恩的錢就是他的錢！

他決定收回對阿什林做出的友好評價，柏莎和她完全是兩類人，他需要重新評估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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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林他們在回家的路上。

等離開了蝙蝠俠他們，阿什林低頭問小男孩：“你叫什麼名字？”

“傑克。”他大部分時間表現得很安靜，怼蝙蝠俠的一幕更像是幻覺。

“你住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家吧。晚上不要一個人出來，哥譚的晚上不安全。”阿什林柔聲叮囑他，她從兜裡拿出一沓錢，抽出小額的一疊，遞給男孩。

“這些你拿着救急。想掙錢的話，過兩天附近會有社團招工。”

阿什林想起蝙蝠俠被卸的輪胎，她有些想笑，她也真的輕聲笑了出來：“你膽子還挺大，蝙蝠車也敢偷！”

“蝙蝠俠是好人。”所以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