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刃教會】？一群灌人酒的神棍？”這是赤裸裸地挑釁，他嚣張的表情也确實是那個意思。

埃爾裡奇停下磨刀的動作，他的手指舒展開，在冰冷的刀刃上摩挲，眼神變得壓抑，整個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有那麼一瞬間，馬徹斯覺得那柄刀會落在他的脖子上。但那隻是錯覺。因為埃爾裡奇下一秒拿起桌上的酒瓶猛灌了兩口，表情又恢複了最初的平靜。

他繼續磨刀，沒有多給馬徹斯一個眼神：“行，收下了。”

“......”醫生這群同伴都個個古怪，馬徹斯嚣張的笑容停滞在臉上，心頭憋了一口氣似的不上不下。

他沉默了兩秒，默默地把匕首拔下來收起，盡可能平靜地開口：“那我要做些什麼？”

埃爾裡奇轉頭看了看裝修的進度，他正要給馬徹斯安排任務——

“我是來為社團效力，不是來當裝修工的。”

埃爾裡奇捕捉到了壓抑的憤怒和警告，他現在還不能打架，所以他好脾氣地點點頭，思索了一會兒，還真想到有事情可以做。他從吧台内側的抽屜裡翻出紙筆，在上面劃拉寫畫幾筆，遞給馬徹斯——

“【荒林俱樂部】的地址。他們已經開業了，去幫、去打探一下情況。”

‘他是想說去幫忙吧......算了，反正也要去的。’

馬徹斯在心裡歎口氣，他收起那紙條，轉身離開這家酒吧。離開前沒忘再觀察一遍，看起來是一家正常的酒吧，更多的可以等開業再探。

等他離開後，酒吧内，小弟湊上前去：“老大，咱們不是招人嗎？”

‘馬徹斯那家夥很強壯，是打架的一把好手呢。’特意想表現一下的小弟心裡有些疑惑。

埃爾裡奇不打架的時候脾氣不錯，而且新團隊還需要磨合，他有足夠的耐心。所以他也為小弟解答了這個疑惑：“胡子拉碴的，個人衛生不過關。”

他瞥了眼小弟還算整潔的外表：“以後你們都需要注意點。”

嗯，埃爾裡奇是個擁有不雅習慣的優雅男人。

個人衛生不過關的馬徹斯在換了身打扮後來到了已經開業的【荒林俱樂部】。這是一家裝修整潔但不出衆的普通餐館，難怪他之前沒有發現。

餐館外挂了新的折扣信息，還處于開業酬賓期，馬徹斯在宣傳牌前站了兩秒，還沒有看清楚菜單，就被注意到了。

“先生，今天有半價折扣，進來坐坐嗎？”是拆蝙蝠輪胎那孩子。

馬徹斯看着眼前的男孩，他比之前要幹淨，面色看起來健康了些，柔軟的黑發配上熱情的笑容，偏瘦的臉蛋埋在嶄新的毛衣領子裡，顯得柔軟乖巧——一點看不出在犯罪巷長大的樣子。

他跟着男孩到座位上，聽男孩熱情地給他推銷食物。

明亮的室内，暖光燈打在身上，食物熱騰騰的香氣在空中彌漫，馬徹斯感到一陣恍惚，他意識到——他看錯了這孩子的未來。他以身處黑暗的蝙蝠俠的視角去預見一個出身黑暗的孩子的未來，但現實給了他一記耳光，告訴他，這孩子本就擁有無限可能。

“先生？您要不坐一會兒看看菜單？”傑森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奇怪的男人進來之後一言不發，還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放在以前，他早溜走或者開罵了，但現在他是服務員，不能這麼任性了。

‘要不喊布魯克林把他丢出去？’他在心裡計劃。

馬徹斯一個激靈，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怪異行為，他接過菜單，随意點了一個套餐。然後還想搭話——但小服務員已經一溜煙地跑走了。

‘好像被當成變态了......’馬徹斯有些心累地歎口氣，總覺得今天一天的行動都不太順利。

在等餐的時間裡，馬徹斯觀察起這家餐廳。現在不是飯點，但來往的客人也不算少，黑發的男孩和紅發的女孩熱情地在店内穿行，少年人的活力讓本就溫馨的餐廳變得更加溫暖。從用餐食客的表情上看，他們對味道也十分滿意。

這裡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隻是普通餐廳。

蝙蝠俠不得不承認——醫生的行動并沒有危害這座城市。如果她對社團的改造都是這樣，那她隻會讓城市變得更好。

“先生，有人找你。”傑森空着手，他走到馬徹斯桌前，打斷了他的沉思。他指着後門的方向對馬徹斯說：“俱樂部的人在那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