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臉上故作嚴肅，但眼裡透着絲絲得意。他抱起另一個紙袋，越過馬徹斯，走出幾步之後才微微轉身，擡着頭用下巴示意：“快跟上，别磨蹭。”

‘像張牙舞爪的小貓。’

馬徹斯今天也在心裡誇誇傑森，然後跟了上去。

他們先到了萊德勞的玩具店，店裡生意一般，但科莫的人是推銷老手，他們會外出推銷，所以整體收益還不錯。

他們走到店裡更深處的房間，裡面是萊德勞的工作室，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機械和工具，沒人找他的話，他可以在裡面泡一天。這讓馬徹斯想起斯塔克或是鋼骨，他們搞技術的都很宅，而且斯塔克收集馬克戰衣，鋼骨收集玩偶手辦，萊德勞......嗯，收集各種超人人偶。

馬徹斯在工作室門口等傑森送完餐食。萊德勞不讓人進他的工作室，傑森和西爾維娅除外，大概是屬于小孩子的優待。

馬徹斯猜醫生也可以進，但她還沒來過這邊店裡。他在其他兩個地方遇見過幾次醫生，但從來沒在這裡遇見過——她在避開萊德勞？還是萊德勞在避開她？也許是因為萊德勞有過自己的同伴。

“走了。你怎麼又在發呆？”傑森覺得馬徹斯是個怪人，他已經盯着馬徹斯好幾天了，他确定這人另有所圖——‘思考的樣子一看就是在醞釀壞主意。’

‘我會弄明白你想幹什麼壞事的！’傑森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我在想一會兒午餐吃什麼。”馬徹斯笑着回答他。如果是布魯斯的臉，那一定很迷人，但馬徹斯胡子拉碴的臉，隻會讓人覺得不懷好意——所以他得到了一個白眼。

馬徹斯回頭看了眼工作室，确定沒有添什麼麻煩的新東西。他無奈地聳肩，跟上了傑森的步伐。

他怎麼覺得這孩子對他意見很大？他還記得傑森對其他人都是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所以午餐吃什麼？”

“你自己解決，我今天有其他事。”傑森勉為其難地回答，不然他又得問個不停。

“你要上學？”馬徹斯這下才想起傑森還是上學的年紀，看起來醫生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這點。

‘談合作的時候可以和醫生談談，但該怎麼開口？’

“不是。”傑森否認了，但他的語氣變得歡快起來，裡面還有期待，他很開心，在讨厭的馬徹斯面前都沒忍住。他的步伐加快了些，似乎想要小跑，又顧着馬徹斯，被迫改成快走。傑森在前面走着，好幾次想要回頭，終于還是沒忍住。

他轉身看着馬徹斯：“走快些行嗎？”

傑森這樣反常，馬徹斯反倒來了興趣。他打了個誇張的哈欠，行動變得慢悠悠，看得傑森想要打人。

“啊，起太早了，有點犯困，走不快。”

“......”

“哼。”傑森抱着雙手，冷哼一聲，他知道馬徹斯在打什麼主意。他眼睛滴溜着轉個圈，有了主意：“我今天是有課要上，但不是學校的。”

他恢複正常速度往前走，一邊和馬徹斯說話，一邊悄悄觀察他的表現：“刃要教我些新東西了。”

馬徹斯不負所望，他皺了皺眉。

‘刃？他是充滿殺意的野路子，不适合傑森。’

他這樣想，也這樣說了：“你想和他學嗎？學習殺人的本事？”

傑森下意識地皺眉表示厭惡，他有些奇怪地問：“殺人？你覺得他殺人？我隻是學習東西自保。”

“那你不适合跟他學習。”如果自保的方式是進攻，那很容易失手殺人。他不希望這孩子的未來又拐到錯誤的路上。

在馬徹斯發問之前，傑森沒想過這些，他隻是高興自己能變強，能保護自己，能保護自己的家人。但殺人？他不會這樣做，大家也不會希望他這樣做。

他承認，埃爾裡奇的方式是有些過激了。但是——

“那我跟誰學？”傑森想和阿什林或者布魯克林學習，但是他們說自己不會教人，萊德勞更想教他技術，所以隻有埃爾裡奇了。

馬徹斯被問住了。

刃不行，醫生和獨臂的男人出身九頭蛇，難道就可以了嗎？萊德勞？他好像更願意泡在研究室。所以傑森能跟誰學習？

他沉默地看着傑森的頭頂，這是一個孩子，他正站在人生關鍵的轉折點上，他需要一個引路人——醫生嗎？

他們都不知道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