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背調信息。”虞今越毫不猶豫,轉身回走。
與此同時,林塑才扔掉口罩,收拾完茶幾又收拾沙發。
隻是沒想到,這一通收拾下來,在沙發角落還能發現一個裝在自封袋裡的芯片。他拿起來翻看幾遍,觀察了會兒,準備開燈仔細看。
這時,門響動了。
林塑轉頭。
“我——”虞今越驟然愣住。
林塑還維持彎身撿東西的動作,逆光柔線勾勒出他結實有力的身段,晦暗的光線描出他完美的輪廓,為淩厲五官平添冷峻。
林塑站直,他一動,輪廓棱角也跟着動,身姿挺拔,每個角度都幾近完美,十分賞心悅目。
虞今越看着他,突然忘了要說什麼。
林塑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大概知道虞今越為什麼又回來。
“你的?”林塑捏着袋子晃了晃,“這種機密的東西虞組長可要保管好了。”
虞今越仍然緊盯着他,不吭聲。
像是一個戒備又警惕的眼神,或者說,很意外。
林塑過去開了燈,屋子驟亮。
林塑把東西給他,他卻不接,反而瞪大眸子,如臨大敵般把人盯得更嚴實了。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我沒看裡面的什麼。”林塑覺得被人懷疑,十分不爽,同時被盯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指了指鏡子,“你要是不信我,自己回去看。”
半天,虞今越才有動作。
“我相信你。”他伸手從林塑手裡取走東西,然後決絕轉身,摔門而出。
林塑看着門口消失的背影,氣極反笑,十分不屑,最後頗有意見地嘀咕一聲:“什麼臭脾氣。”
外面祁洋正靠牆等着,見虞今越腳步堅決地走了出來,趕忙湊上去問:“拿到了嗎?”
虞今越站定,直視前方,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反正沒開口回他。
祁洋正要再問,就發現他鼻下就突然出現一抹紅。
“?老虞,你怎麼流鼻血了?”祁洋瞪大雙眼,忽然想到什麼,詫然一拍腿,“我靠,他不會打你了吧?”
“沒有。”虞今越眨了下眼,一本正經地說,“我有點水土不服。”
“?”
祁洋百思不得其解,人基地來的直接換了個星球都沒說水土不服,你不服哪樣?
“小祁啊,”虞今越若無其事地抹了下鼻血,另一手鄭重其事地拍了拍他肩膀,神色自若,“你眼光不錯。”
祁洋一頭霧水。
“哈?”
彼時林塑正靠坐沙發上,對着手裡的另一枚芯片發愁。
這是臨行前,導出來的基地和地下城的監控,他要知道第二個威爾查斯是誰。
但他手裡沒有能查看的東西。
雖然,不管是城防軍隊還是其他組列隊伍,并不缺少信息化器材,可他不知道第二個“威爾查斯”是哪頭人,或許是某些個議員、或許是地下城的人,也或許城防軍隊裡就有。
所以此種情況下,他不能掉以輕心,也不得不得防。
林塑摸索了一下手表,把芯片插了進去,那屏幕上登時彈出一個紅色彈框。
「對不起,該設備無法識别此文件,請重試!」
林塑當即拔了出來,重新放回掌心,默然思考。果然,他就知道,這兒的設備肯定無法接納基地的東西。
不過,他用不着太擔心,既然整個基地都搬到了容格城,為了實現後續發展,專組和基地技術組的人後面一定會想辦法解決兩地設備不相容的問題。
晚上九點整,虞今越已經回到家中。
專組高層辦事處在市中心最高的樓棟,他們所住的地方被稱“專組家屬區”,也聚集在離市中心不遠的林立群樓。
虞今越在某棟裡的最頂層。
書房窗簾緊閉,隻留了一處暖色燈光,空氣屏幕前的綠色光亮,映照着他肅然又好奇的眉眼。
那屏幕上顯示着密密麻麻的字眼,最抓眼的當屬左上角的大頭證件照,照片上的人,正是他下午才見過的林塑。
藍底黑衣,依然沒什麼表情,相比此時的鋒利五官,略顯稚嫩,頭發比現在要短一點,又比寸頭長一點,雖然看着不大習慣,但仍十分賞心悅目。
後面林列的小字,囊括了林塑從出生到登艦前的所有資料。
十六歲進特務培訓基地,五年後,潛伏于北美一個地下組織,編号CI0517,代号飛鸢,原是協助政局調動、勘察時局變化,以及一些反間/諜工作。
“厄照”降臨時,林塑二十二歲。異變發生後,生死危機下,沒有人再顧得上他們的存在,于是特務組自行解散。
之後,林塑進了第一所人類基地,名“北城”,也就是現在的聯合基地的前身。
半年時間,林塑通過軍隊選拔,順利成為城防軍的一員。
二十五歲時,在軍級上層混熟了臉,甚至在基地内小有名号。
二十七歲時,原城防軍首長受感染,無力維系基地安全,議員選舉下,林塑順利成為城防軍隊的新一任領導人。
也就是說,時至今日,林塑上位還不足一年。
虞今越往後一仰,靠着椅背,懷裡抱着個黑團子,狠狠揉了揉腦袋,黑團子“喵嗚”兩聲扇着尾巴跑了。
虞今越沒心思追貓,他注視着那張冰冷的臉,不禁心想,這麼傳奇的人生,這人手段到底有多狠?
轉念又想,倒也是,十六歲就被選進國家級特.務組,能從裡面混出頭的,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了。
隻是不知道,這麼手腕很辣的一個人,在容格城裡,到底能使出多少力氣。
虞今越其他的也管不着,雖然很想知道他實力如何,可也祈禱,不要興風作浪的好。
他一邊想着,一邊打開林塑房間裡的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