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們還在對着照片議論紛紛,突然戚書凡沖出了宿舍,留下面面相觑的舍友們。
棠溪孑剛下樓就與戚書凡碰上了面。
戚書凡站在樓道的轉彎口處擡頭仰望着下樓的棠溪孑,攔去了她的去路,眼裡充斥着敵意。
棠溪孑饒有興味地打量着她,“同學,你認識我?”
戚書凡垂放着的手握了握,雙手輕微顫抖着,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的說:“我是宋霁骁的前女友。”
棠溪孑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根棒棒糖,慢條斯理地拆開含入口中,嘁笑地看着她悠悠地說:“前,女友。”着重‘前’這個字。擡眸想了半天,嘁笑着說:“跟我有關系嗎?”
戚書凡勸誡着說:“你最好離他遠點,他是不會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棠溪孑來了興緻,慵懶地倚靠在扶手上,雙手懶散地交叉在胸口前,“哦,那你跟我說說他喜歡什麼類型的,我參謀參謀。”
“你賤不賤。”戚書凡罵道。
棠溪孑眸眉,“賤?我隻不過跟你一樣喜歡他而已,怎麼就賤了?我要是賤,那你呢?分手了還想着纏着他。那你豈不是比我還賤?這麼罵自己不好吧。”
“還是你承認比我賤?”
戚書凡被她氣得發顫着,“你别得意的太早,就算你跟他在一起又怎麼樣。用不了多久你也會跟我一樣的下場。”
棠溪孑咬碎了棒棒糖,走下台階。棠溪孑比她高出了半個頭,越過她的時候斜睨地瞥了瞥她,哼笑,“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咯。”
*
“棠溪?是棠溪吧。”校長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人神似棠溪孑。
棠溪孑回頭,“彭叔,您這算是去哪啊?”
校長掃視着棠溪孑,滿臉笑意,“還真是你,穿的跟個學生似的,我還以為看錯了。”
棠溪孑低頭掃視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打趣道:“彭叔,您要是收到我這樣的學生是您的榮幸。”
校長樂呵呵地點頭,“是,是,是,榮幸。”
棠溪孑的大學是在法國上的,被強制帶去了法國。生了她,不管她,卻替她做了所有的決定。這就是程曼的做事風格,獨裁慣了罷了。
所以當時在上學的她并不安分,經常逃課偷跑回國内。過分的時候還會把金發碧眼的混血弟弟拐回國内,帶回來也不管他,任他野蠻生長。經常餓的他哭着喊要回去,有時候還會可憐兮兮的向溫念讨要吃的。
棠溪孑見他餓急了才會好心帶着他去吃香的喝辣的。
完了後缺心眼的弟弟轉頭就忘了是誰餓的他不給他吃的,吃完還會拼命地誇她的好,說下次還要跟她回國内。
“哦,對了。我正要去藝術系。程總非常看好藝術系,這不是藝術館要開了嗎,她贈與了我校一批她的優秀畫作,剛到。正好你來了,一起去看看。”
程曼,不僅是程氏的掌權人,還有一層身份就是知名畫家Eliana。顯少有人知道她這層身份,但隻要一提到Eliana,那便是家喻戶曉的程度,她的畫都是千萬起步。
也是因為繪畫,她認識了現任丈夫Samuel。
所以當人人都驚豔她的畫作的時候,隻有棠溪孑唾棄。
棠溪孑諷刺的說: “她的畫,垃圾都不如。彭叔,勸你還是少展示,容易影響學校的形象。”
校長尴尬地笑笑,他知道棠溪孑跟程曼的關系并不融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也不好過多的參與,畢竟,這事是程曼有錯在先。
“你要是不想看,那就随你,我先去了。”
棠溪孑擡頭看了眼天空,覺得今天的太陽格外的刺眼。原本迎着太陽走的她選擇背光而走,似乎并不着急回去,她悠閑地在校園裡閑逛着。
随着一堂課的結束,棠溪孑逛到了藝術系。
一個清秀的人影着急忙慌地沖她跑來,手裡還抱着一堆東西。
或許是跑得太快,來不及刹車,直接撞上了棠溪孑。
在力的作用下兩人都摔倒在地。
男生手裡的東西撒落一地。
棠溪孑眉頭皺起,靜靜地看着滿地撿畫紙的男生。
撿完畫稿,男生站了起來,而後伸手扶起了仿佛被定住的棠溪孑。
男生似乎不會說話,隻是用手語給棠溪孑一頓比劃。至于比劃什麼,棠溪孑也看不懂,最後對着棠溪孑鞠了個躬,好像是在表示歉意。不等棠溪孑開口說話男生又抱着一堆東西跑了。
棠溪孑的眼神自始至終都落在男生的臉上。
那男生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他長得很像一個人。
很像。
所以在棠溪孑第一眼看到男生的時候便像失了魂般木讷。
“他好像不會說話。”棠溪孑自言自語的呢喃。
低眸的時候突然瞥見被男生遺漏的畫稿。
畫稿飄到了路邊的樹叢底下。棠溪孑拾起畫稿,望着畫稿上的人瞳孔放大,雙手顫抖,攥着畫稿的手緊緊收縮,畫稿的邊緣被她攥出褶皺。
“溫娣。”
畫稿中的人她化成灰都能認出來。更何況還畫得栩栩如生,看着畫稿仿佛此時此刻溫娣就站在她的眼前,那般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