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務主任背脊一涼,冷汗直冒。這祖宗剛把藝術館毀了怎麼又跑到他這來了,該不會是想炸了我的辦公室吧。
家務主任此刻大腦飛速運轉,回想着有沒有哪得罪了這位‘活爹’。
棠溪孑睨眼,扯笑:“劉主任,您這手怎麼抖得這麼厲害。我認識個名醫,要不推薦您去看一下?年紀不大,手抖可不行,嚴重了馬屁可就拍不得了,到時候可就影響您升官啊。”
劉主任幹笑:“這話說的,真是說笑了。不勞您操心,這都老毛病了,不嚴重,不嚴重。”
棠溪孑冷笑,“那就好,不影響就行。”
“您來……”劉主任心裡打着怵。
這祖宗就是個刺頭,豐功偉績他是聽了都得五體投地的地步,慶幸的是她不是南禾的學生,不然頭上的烏紗帽都得不保。
“跟您打聽個人。”棠溪孑端起倒好的茶喝了一口。
茶不錯。
“我,我?”劉主任驚恐地問,“您真是說笑了,這玩笑可開不得。”
棠溪孑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她們接觸的階級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她所在的階級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抵達的,甚至做夢都不敢夢的,他能認識什麼人?這不純純開玩笑嗎。
“誰跟您開玩笑了。”棠溪孑突然嚴肅了起來。
空氣一下凝結。
棠溪孑打破沉默,輕松道:“别緊張,誰不知道你是程曼的人,怎麼就這點膽量,瞧瞧,臉都白了。”
這話直接把劉主任吓跪了,“可不敢這麼說,我劉建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做人,如今的位置也是靠我一步一步努力得來的。”
棠溪孑掏掏耳朵,“得了,别跟我講這些有的沒的。”棠溪孑直接切入正題,“溫,霖,洛。”
“知道?”
劉主任慢悠悠地坐了起來,“溫霖洛?”
“藝術系的那個?”
棠溪孑嘴角上挑,“知道多少?”
“學籍檔案有嗎?”
“您找他……”劉主任謹慎問道。
棠溪孑冷眸瞥了瞥他,劉主任立馬閉嘴,不敢多說一句,乖乖的把溫霖洛的學籍檔案調了出來。
棠溪孑盯着檔案上的資料凝眉,“怎麼都是空白?”
劉主任伸長着脖子,“空白?沒有啊,這上面都有。基本資料都填得清清楚楚。”
“确定資料上都是正确的?”棠溪孑表示懷疑的問。
獨生子,涼城人。
除了姓溫,跟溫娣沒有一點關系。
“您……想知道什麼?這資料還能有假的不成。”劉主任好奇的問,“我能問一下,這位跟您是……”
棠溪孑收了資料,好言相勸,“劉主任,問多了對您沒好處。”
劉主任連連點頭,“是,是,是,您說的是。”眼珠子一陣轉悠,“不過我聽說這溫霖洛同學成績優異,當年是以藝考第一的成績進的藝術系,學費全免,還年年拿獎學金。”
“但聽說前些日子,因為一次大作業沒及時上交被扣了學分,連老師都覺得驚訝,常年品學兼優的同學怎麼會不交作業。”
“作業?什麼作業?”棠溪孑好奇的問。
“人像畫,據溫同學說是掉路上了。”
棠溪孑眸眉,“他的作業被我撿了,跟那老師說,有問題找我。”
劉主任狗腿的回:“是,是,是。我一定給您親自送達。”
“哦,對了。有件事不知道您知不知曉?”
棠溪孑眸色一深。
“您弟弟下周來我校報到。”劉主任小心翼翼的說,“說是做一年的交換生。”
“啪”茶杯被棠溪孑猛地砸向地面,吓得劉主任小心髒“噗噗”亂跳。
随即一聲冷笑,雙手插着兜懶散地走向門口,在開門的時候停了下來,轉身掃了眼碎一地的茶杯,“茶杯錢會如數奉陪。還有,溫霖洛的課表發我一份。”
“順便提醒一句,我這弟弟比較調皮,還請劉主任多加管教,不然有損貴校名聲。”
劉主任擦着冷汗說:“是,是,是,您放心,一定給您看‘嚴’了。”
*
“霁骁,昨天剛出了一部電影,你陪我一起去看呗,聽說很好看。”棠溪孑剛出行政樓就在小路的拐角處碰到了一對膩歪的狗男女。
棠溪孑淡淡的瞥了眼,無視般的越過。
宋霁骁眉頭微蹙,想甩開她的動作停下,任由身邊的女生牽着他的手臂,難得溫柔地回了句,“好。”眼眸卻不斷地瞥向向前走地棠溪孑。
眸色愈發地深沉。
不一會兒隻聽悠悠傳來陣陣口哨聲。
像是叫嚣,又像是看熱鬧般的從棠溪孑口中傳出。
哨聲悠揚清脆,吹者懶散吊兒郎當,聽者卻在心底泛起陣陣心虛,又夾雜着不滿。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如此淡然的。
轉念一想又自嘲了一番:吃醋?真是信了她的鬼話。
宋霁骁,你到底在期待什麼?她的當你上的還少嗎?
而雲淡風輕的棠溪孑則回味着林樂旸的那句,“清純,可愛漂亮的女生。”
口哨聲越來越歡快,腳下的步伐越來越輕愉,心情也越來越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