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韻音又重複了一遍。
喬婉慕低笑出聲,“不醜,一點都不醜。”
“那就好。”
而這邊,Noan則問着溫霖洛,“你會說話?”
溫霖洛低眸,點頭。
“你真會說話?”Noan不信的又問了一遍。
還是點頭。
Noan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你會說話為什麼要裝不會說話?”
“我沒裝。”溫霖洛低聲道,“我隻是不習慣說話。”
“哈?”Noan摸摸自己的頭發,不習慣說話是什麼意思?
*
“小姐,前面在修路,我這車過不去。”司機看着前方被罩着的路說。
前方是個弄堂,要進去就隻有這一個入口,偏偏被攔了,隻能人走,車子根本就開不進去。
棠溪孑懶懶地擡起眼皮,瞄了一眼道路,換上平底鞋後下了車。
這是她第二次來緒城,相隔十多年,依舊如此,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十多年都沒發展的地方,能留下的多半是留守的婦女,老年人還有不學無術的混子。
在這思想落後的地方,女性要想真正走出去得需要克服多大的困難。
“去你媽的,吃你一碗面是給你面子,還想要錢,沒有我周東給你罩着,你這店早被人砸了去,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敢跟我要錢。”自稱周東的人一把甩開攔住他的老闆娘。
老闆娘被他甩倒在地。
一個小男孩哭着跑了出來,小小的他根本就扶不起,稚嫩的童聲帶着滿是哭腔的嗓音叫着媽媽。
老闆娘把小男孩抱在懷裡,安慰着小男孩,紅着眼沖着周東吼,“我可以給你免一頓,但你不能次次吃霸王餐,今天你必須把這錢付了,不然”
“不然你想怎樣,報警?那你報啊。”周東說着說着就露出一臉流氓相,對着老闆娘動手動腳。
老闆娘手無縛雞之力,想甩開他愣是沒力氣。
小男孩在老闆娘懷裡被吓的哇哇大哭。
“多少錢,我替他付。”棠溪孑悠哉地靠在店面的牆壁上欣賞着熱鬧,周圍一堆看戲的,卻無一人幫弱小的兩人,眼神中都透着麻木,無關他幾的事都兩眼旁觀。
“瞧瞧,還是這位美女好心。”周東這會兒又把流氣的眼神轉向棠溪孑。“美女,第一次見啊,之前好像從來沒見過。”
彼時Noan的一條短信發來:溫霖洛會說話。
棠溪孑嘴微揚,删掉闵韻音發來的視頻,收起手機冷聲道:“我有傳染病,你還敢碰嗎?”
周東吓得立馬退避三舍,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管它這話真假,不碰是最安全的。再加上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假的。
接着又沖着老闆娘警告着,“下回就不是賒賬這麼簡單了。”
“姑娘,你别付,這不關你的事。”老闆娘阻止着棠溪孑說。
棠溪孑笑了,“你不就要這筆錢?”
老闆娘沉默不再作聲。
棠溪孑挑了挑眉。
走出店門,棠溪孑才知曉内情。
賒賬是假,想占老闆娘便宜是真。老闆娘的丈夫在外欠了一屁股債,沒能力還,走投無路選擇自盡,留下年幼的兒子和她。周東見老闆娘孤苦無仃的,又見她漂亮,就想着占點便宜。老闆娘不從,周東就一天到晚來店裡挑事。
剛才那一遭隻不過是老闆娘想硬氣一回,借此反抗而已。
可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
*
暮色幽深,破舊的街道,老化的路燈一閃一閃的。
周東赢了錢哼着歌從賭場出來,半道卻被兩道魁梧的黑影綁了去。
面罩被掀開,周東驚慌地環顧四周。
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隻覺他被帶到了一個廢棄的地方。手腳都被反綁着,就連他的人都被緊綁在一個類似于牆壁的東西上。嘴更是被緊捂着說不出話。
愣憑他如何掙紮都毫無作用。
“别動了,越動綁得越緊。”幽幽的嗓音在空曠的廠房顯得格外陰森。
微燈點亮,周東看清了威坐在椅子上的棠溪孑,“是你。”
“啪。”棠溪孑手作槍勢,對着周東的腦門開了一槍,"surprise。"
"你想幹嘛?"周東這回知道害怕了,抖擻地問。
“不幹嘛,太無聊了,想找你玩玩。”棠溪孑聳聳肩。
“我沒空陪你玩,你趕緊給我松開。”
“我要是不呢?”棠溪孑好奇的問,“報警?”
沖着身後的保镖勾了勾手,“手機給他。”
保镖立即把手機遞到周東面前。
“手機給你了,怎麼還不報?”
“瘋女人,你究竟想幹嘛?”周東試圖擺脫束縛他的繩索。
“說了,玩玩,你怎麼聽不懂人話。”棠溪孑接過保镖手裡的飛镖,瞄準着周東的腦門,“别動,再動可就沒命了。”一記飛镖紮在了周東的耳側,距離耳朵緊一毫米。
突然一陣哄笑,“多大了,怎麼還尿褲子了。”
此刻的周東已經吓的魂不守舍了。
周東: “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綁着我?”
棠溪孑:“不知道啊,我看你白天挺耀武揚威的,想着你膽子應該很大,就找你咯。”
“這理由可以嗎?”
“咻”的一下,另一側也紮上了飛镖。
周東:“錯了,錯了,不敢了,下回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就錯了這麼簡單?”棠溪孑甩着飛镖問。
周東的臉已泛白,唇色全無,“我保證,保證再也不去騷擾那老闆娘。”
“如敢再犯,死不足惜。”
棠溪孑掏掏耳朵,“這話怎麼那麼耳熟,你覺得我該信你的話嗎?”
飛镖直瞄他下身,周東雙腿緊夾,瑟瑟發抖,“信,真話,這是真話。”
“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棠溪孑搖搖頭,“這才剛熱身,等我玩夠了自然放你走。”
後來周東被吓破膽,滿嘴胡話,衣服也盡濕才被擡了回去。
坐在車内的棠溪孑掃着周東的住址,歎息,“溫念,他還是老樣子呢。”
這個周東不是别人,正是溫念的親生父親。
當初‘撿’到溫念的時候其實查過溫念的情況,也知道溫念對他恨之入骨,但具體的事都由管家處理,她隻在暗處見過他。
漠城就是這麼小,小的她能兩次來都遇到溫念的父親,但漠城又很大,大到無論她怎麼找,也找到不到一個墳。